搜尋了半天福伯帶來的下人什麼都沒有搜到。於是福伯上前對水子儒和沈月心如實回稟道:“老爺、夫人,什麼都沒有搜到。”
此話一出,琴姨娘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旋即尖細着嗓子,向負責檢查的下人大聲質問:“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沒有搜到!是不是你們根本就沒有搜仔細,還是說你們都是在包庇大小姐?”
此話一出,福伯和那些負責搜查的下人立刻滿臉怒容。福伯對琴姨娘不滿道:“琴姨娘,說話可得憑良心,在將軍府這麼多年做事哪個不說老奴做事公允,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是在打我的老臉嗎?”
琴姨娘聞言,也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於是訕訕地說道:“福伯,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一時失言,還請福伯見諒。”福伯並不領情,冷哼一聲再不看琴姨娘一眼。
當下琴姨娘急忙求助地看向水凝菡,水凝菡也是充滿不解,鳴翠辦事一向妥帖,不可能出問題的。她目光輕轉,看到鳴翠對她以眼神示意,水凝菡頓時留意到了一個一個琉璃白高腳花瓶,裡面插着幾枝布做的紅色臘梅,遠遠望去栩栩如生。
水凝菡顧不得其他,連忙對着搜尋的下人說道:“你們可都搜仔細了,這可是關係大姐清白的大事情,馬虎不得。”
說到這裡,水凝菡微微一頓,繼續道:“那隻白色的高腳花瓶你們可查過了?”
“回三小姐,小的剛纔已經查過了。”
水凝菡聞言,並不放心,親自上前將花瓶裡的幾枝臘梅取出,然後將花瓶翻了個底朝天,可是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水凝菡頓時蒼白如紙,臉上難掩失望之色,顧自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
旁邊的鳴翠此刻也是十分不解,明明她剛纔潛入明月閣將許多藥丸都放進了這個花瓶裡,可是爲什麼就是找不到?她很確定自己做這一切的時候明月閣的下人沒一個發覺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咦,看樣子好像三妹妹很失望呢,莫不是三妹妹希望在我的明月閣搜到什麼?”水凝煙脣畔的弧度越來越濃,微微一頓,繼續道,“看三妹妹如此看重這個花瓶,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三妹妹偷偷在這花瓶裡藏了什麼,要不然怎麼偏偏只問這個花瓶搜了沒有。”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臉色皆是一變,水凝菡頓時緊張地解釋道:“大姐,你誤會了。菡兒也是看這個花瓶比較奇特,或許這個藥瓶裡藏了什麼秘密也說不定。”
水凝煙聞言,臉上的嘲諷之意更甚,“三妹妹真是冰雪聰明,心思縝密,看來是我多心了。”
水凝菡聞言,原本緊張地神色這才漸漸緩和下來,旋即只聽水凝煙走到水子儒跟前道:“爹爹,如今我這明月閣都快被搜個底朝天了,可是什麼都沒有搜到,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要去菡妹妹的蘭馨苑看看?”
“走吧,就按之前說得辦。”
此話一出,水凝菡的眼裡充滿了恐慌和害怕。鳴翠是她的心腹,她絕對不會相信是鳴翠搗的鬼,如今看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一念至此,她眸子倏地看向水凝煙,只見水凝煙的眸子射出冰劍一般的寒光,似要將她刺穿。
水凝菡頓時嚇得打了個冷戰。從水凝煙的眸子裡她讀懂了許多,嘲笑、玩味、陰狠……水凝菡頓時心頭猛顫,嘴巴驚得簡直可以塞下一個雞蛋。看來她果然猜的不錯,原本水凝煙早就知道了一切,所以水凝煙剛剛纔會說要連她的蘭馨苑也要一起搜。
這麼說她的蘭馨苑已經……當下水凝菡不敢再往向下想,一聽水子儒說要搜蘭馨苑,水凝菡的臉色更加難看。
就在一行人踏出房間準備前往蘭馨苑時,水凝菡連忙上前對水子儒道:“爹爹,菡兒的蘭馨苑實在凌亂不堪,和大姐的明月閣實在沒法比,如今在大姐的明月閣沒有搜到可以的東西,菡兒的蘭馨苑是不是就不用搜查了?”
“菡妹妹此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菡妹妹的蘭馨苑裡藏着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都是自家府裡的人,誰不知菡妹妹一向最是乾淨勤快,何必還要自謙說自己的院子凌亂呢。”說到這裡,水凝煙看向水子儒道,“爹爹,如今在煙兒的明月閣沒有搜到可疑的東西,若是不去搜查菡妹妹的蘭馨苑,難保不被有心之人說三道四,所謂瓜田李下,爲了避免嫌疑,煙兒覺得還是應該搜一下菡妹妹的蘭馨苑。”
此話一出,水凝菡和雪姨娘皆是臉色大變,不等母女二人開口,水子儒便道:“煙兒說得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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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一行人又移步蘭馨苑。水凝菡一路上心口揪成一團,提心吊膽,恨不得永遠到了蘭馨苑。蘭馨苑和明月閣離得並不遠,所以很快便到了。
福伯領着一干人先搜尋了蘭馨苑的院子,沒有任何可疑。接着便對所有的房間展開了細緻的搜尋。這時水凝菡和雪姨娘母女的一顆心狂跳得幾乎要從胸口跳出來一樣。心裡默默祈禱着千萬不要在她的房間裡找到那些藥丸,否則今日不是水凝煙倒大黴而是她水凝菡。
便在這時,只見青檸走到一個五彩冰梅蝶紋花瓶前,讚道:“這個花瓶如此精巧,不知三小姐在哪裡買的呀?”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青檸的那句話吸引了目光,只見花瓶裡插着幾根五彩斑斕的羽毛,絢麗無比。水凝煙見狀,脣畔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想必一定是青檸將之前鳴翠藏在明月閣的藥丸放進了這個花瓶裡。
她不由好笑,鳴翠當時將贓物藏在了明月閣的那個琉璃白高腳花瓶,沒想到青檸竟然依樣畫葫蘆,現在將贓物放進了蘭馨苑的花瓶,真是有趣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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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檸姑娘,這個不過是贗品罷了,根本不值錢,很普通而已。”水凝菡聲音微顫地敷衍道,臉上擠出來的笑容簡直比哭還難看。
明月閣的東西哪一件都比蘭馨苑的要好太多,青檸很早就在水凝煙跟前當差,所以這個丫頭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但是此刻卻對蘭馨苑的一個花瓶評頭論足。水凝菡馬上就知道事出有妖,只怕水凝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人將贓物藏到了這個彩冰梅蝶紋花瓶裡。
青檸的臉上掛着純粹無害的笑容,對眼前的花瓶表現出極大的興趣。聽水凝菡那樣說,她開口道:“三小姐就別謙虛了,這花瓶一看就是珍品。這樣的瓷片看起來簡直比玉還瑩潤,真是想叫人摸一摸。”話落,青檸還真將手伸向了那隻花瓶。
水凝菡大驚,連忙上前想要阻止青檸,可惜青檸似乎被她嚇到了一般,驚慌之下不小心將花瓶推了一下,緊接着花瓶應聲摔到了地上,瞬間摔成無數碎片,與此同時還有許多藥丸從摔碎的花瓶裡滾了出來。
“咦,這是什麼?”負責搜查的下人立刻從地上撿起的那些藥丸。
在場之人看到那些藥丸時,猛地臉色一變,水子儒的一張臉更加難看到極點。搜查的下人立刻將那些藥丸交到了水子儒的身上,回稟道:“老爺,所有的地方都搜查完畢了,只有在青檸不小心打碎的花瓶裡找到這些可疑的藥丸。”
水子儒凝視水凝菡的目光頓時帶着肅殺的冷意,沉聲道:“請府醫過來。”
此話一出,福伯剛要邁步離開,馮姨娘抿脣笑道:“老爺,如今大小姐可是聞名整個東璃的神醫,還需請什麼大夫啊,讓大小姐堅持一下不就得了嗎?”
水子儒聞言,頓時覺得馮姨娘說得在理。水凝菡和雪姨娘原本想反對,可是也知道眼下這種情況,她們還是識趣地閉上嘴巴比較好。
“煙兒,你就確認一下這些藥丸是治什麼病的,是不是就是所說的假孕藥。”
水凝煙點了點頭,正色道:“爹爹,之前煙兒被琴姨娘一口咬定說煙兒藏有那些害人的假孕藥。爲了避免嫌疑,不如煙兒先檢查一遍,讓府醫也過來驗查一下,這樣也能讓人信服。”
此話一出,水子儒連頭道:“如此甚好,就按你說得辦。”福伯一聽,連忙又出去召府醫了。
水凝煙從水子儒的手中接過那些藥丸,先湊近聞了聞,接着對採茵道:“去用碗接些清水來。”採茵立刻應聲而去。
很快,採茵去而復返,將一碗清水放在桌上,水凝煙將一顆藥丸掰開放進手裡,然後用手指不斷絞動,等藥丸化勻之後,將沾着藥水的手指在舌頭上輕輕舔了一下,旋即眉頭緊皺。
水子儒頓時緊張道:“怎麼樣?”
“爹爹,這個藥味很像醫術上記載的蓮座小黃花,不過煙兒也不敢十分肯定。”水凝煙神色不變地說道。
事實上她可以完全肯定那些藥丸就是用蓮座小黃花製成的假孕藥,她之所以這樣說,就是不想讓人懷疑她好像巴不得水凝菡出事一樣。不過她自有辦法對付水凝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