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華裔億萬富翁鄧超一手創辦的赫爾斯金融公司,自從鄧超死後,過去幾周便陷入無窮無盡的麻煩之中,其公司股價,在短短不到兩週時間裡,由最高價位時的每股12美元以上,暴跌至每股6.7美元。”六十多寸的大屏液晶電視裡,性感嫵媚的金髮主持人正在點評今日的華爾街動向,不出所料,面臨重大變局的赫爾斯金融再次被拿出來說事。
正對着大屏幕電視不遠的地方,一男兩女三個人正在寬大的藍色沙發上糾纏,已經脫至半裸的男人,正是消失了將近兩週的張海潮,而兩個女人,則是他不久前剛剛在豪車賣場上結識的兩個車模。
張海潮還很年輕,長的也不錯,再加上能夠在豪車賣場上輕描淡寫的買下一輛凱迪拉克,那副年少多金的派頭,自然很容易**到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
“一直有專家猜測,赫爾斯金融最近一段時間將出現大的領導層變動,如今,事實已經證明了此種猜測的正確性。”電視裡,主持人的話題還在繼續,這一款節目雖然是財經類的,但主持風格卻很隨意,更像是閒聊天一樣,“據消息靈通的內部人士透露,赫爾斯金融的第二大股東,鄧超的三子鄧世榮,已經於昨日以每股7.5美元的價格,將其手中所掌握的赫爾斯金融超過百分之十的股權,轉讓給了一位神秘買家。另外,赫爾斯金融的另一位股東喬森·哈布爾,也已經將其掌握的赫爾斯金融百分之七的股權轉讓。這兩筆交易的達成,對於手裡掌握有赫爾斯金融股票的股民來說,可能不算是個太壞的消息,因爲這極可能意味着有強力方開始加強對赫爾斯金融的控股,當然,也會有另一種可能……”
電視上的播報放到這兒,正趴在一個金髮妞胸脯上親吻的張海潮突然停下來,他一隻手還在女郎的胸脯上揉搓着,另一隻手卻在牀邊四處摸索,最後,將一隻手機抓過來,飛快的撥通一個號碼。
“喂,湯姆,是我,”電話很快接通,張海潮對兩個女人比劃了一個安靜的手勢,就那麼趴在牀上說道,“把我賬戶上的那些錢全都買了赫爾斯金融的股份,對,能買多少買多少。”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張海潮笑道:“電視上的話當然不能信,但我相信我大哥的實力。你不用管我大哥是誰,只要按我說的去做就對了……放心,我的錢虧了賺了都跟你沒關係,反正少不了你那份手續費。”
張海潮這邊還在聽着電話,原本跟在他依偎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卻都變了臉色,她們直愣愣的看着對面,其中一個還伸手過來捅了張海潮兩下。
“好啦,就這樣吧,記得要快,”張海潮掛斷電話,一把抓住女人伸過來捅他的手,一邊在女人光潔的手背上親吻着,一邊嘻嘻笑道,“怎麼,寶貝兒,這麼會就等不及了?”
“我看是你等不及了,等不及要吃牢飯了,是吧?”他的話聲纔剛落地,就聽到後面有人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激靈靈打個冷顫,張海潮猛地回過頭,就看見穿了一件寶藍色襯衣的韓衝正站在幾步外的地攤上,目光淡漠的看着自己。
“大,大,大哥,你,你,你怎麼來啦?”霍然從沙發上爬起來,張海潮一邊手忙腳亂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邊磕磕巴巴的說道。
“我不來,又怎麼知道你正準備着挖我的牆角呢?”韓衝面無表情的走過去,在張海潮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看了一眼中間茶几上擺放的香菸,也不去拿,只是用眼瞅着。
“嘿嘿,大哥,我這不也是想着弄點零花錢嘛,哪敢壞你的大事。”張海潮知情識趣的將那包煙拿起來,殷勤的給韓衝點上一支,陪笑道。
兩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坐在沙發裡,呆呆的看着這個不訴而至的年輕人,想不明白他究竟是什麼人,不過看張海潮在他面前這幅老實的樣子,估計也不是個小人物——在她們眼裡,張海潮就不簡單了,年紀輕輕的,開豪車,在眼前這奢華的希爾頓大酒店有豪華包房,要不是百萬富翁的話,哪捨得這麼造啊。
“你要賺點零花錢,我不管你,不過股票吃進來,年底之前你都要給我留着,我可不想讓證監會的找上門來。”韓衝吸了口煙,一臉淡然的說道。
“是是是,我都聽你的,大哥,”張海潮先是滿口的答應下來,緊接着,又一臉爲難的說道,“不過,大哥,我的情況你也知道,手頭就只有艾多蒙德給的那點錢,這回全都投到股市上去了,我可就…...”
“去把門口那個箱子拿過來,”韓衝看他一眼,甩甩頭,說道。
“好嘞,”張海潮答應一聲,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將門口玄關角落裡那個銀色的保險箱拎了過來,咚的一聲放在茶几上,“大哥,這是什麼啊,還挺沉的。”
韓衝沒理他,直接把箱子平方,打開密碼鎖,將箱子蓋掀開,推着翻了個個,讓張海潮自己看。
“嘶……”張海潮只看了一眼就兩眼發至,嘴裡發出無疑是的怪聲,而那兩個女人則是滿眼圈圈,不約而同的驚呼一聲。
箱子裡都是錢,簇新簇新的美金,都是一百面值的,紮成了捆。
“這是五百萬的現金,”韓衝從懷裡掏出一個支票夾,在裡面隨意簽了一張,撕下來,順便扔進箱子裡,說道,“這裡還有一張五百萬的現金支票。我這個人雖然不近人情,但說話算話,之前答應你這麼多,現在就如數給你,咱們之間算是兩清了。”
張海潮看着那滿滿一箱子的美鈔,看着那綴滿零的支票,呼吸都粗重了,但他卻始終剋制着沒有動。
“大哥,我,我是這麼想的,”好半晌之後,張海潮吸口氣,雙手在小腹前緊張的搓動着,說道,“要說這錢呢,也的確是不少了,至少夠我後半輩子瀟灑不盡了,可是,可是說真的,我不想要了,我想跟着你幹,哪怕是給你打雜都行,你看成嗎?”
“怎麼突然改主意了?拿上這筆錢去做個逍遙的大富翁不好嗎?”韓衝面帶微笑的看着他,問道。
“這個我也想過,但是,你想,那樣的生活和賭徒有了上帝之手有什麼區別?每次都知道自己註定會贏,贏得理所當然,贏得毫無樂趣,我想,那樣的生活應該不是我想要過的。”張海潮走到對面坐下,看着那一箱子錢說道,“最重要的是,這段時間我從大哥你身上明白了一件事。”
“哦,什麼事?”韓衝微笑道。
“過去我一直以爲有錢人多厲害多厲害,多麼的了不起,可是這段時間我明白了,”張海潮說道,“如果這個有錢人的錢只是一堆存在銀行裡的數字,那他充其量就是個有錢人,人們或許會羨慕他,但絕不會敬畏他。只有那種有自己龐大的事業,只把金錢看作是支撐這份事業的工具的人,纔會讓人有敬畏之心。我不想只做個醉生夢死的土財主,我想做個令人敬畏的人,我想讓別人仰望我,所以,大哥,我想跟你幹,我覺得你能讓我有成功的那一天。”
能把自己的野心說的這麼直白,這麼坦然,這樣的人也算是極品了,韓沖喜歡這樣的人。
兩隻眼睛直勾勾的在張海潮臉上看了良久,直到他露出了不安的神色,韓衝才伏過身子,從箱子裡抓了兩沓鈔票,遠遠地扔過去,丟在那兩個發呆的女人身上,說道:“你們兩個先去轉一圈,可以去遊游泳,也可以去喝杯咖啡,半個小時以後再回來。”
一沓鈔票就是一萬塊,兩個女人什麼都沒幹呢,就白撈了這麼多錢,都是一臉欣喜的站起來道謝,而後拋着媚眼,依依不捨的出門去了。
“大哥,這個……你知道,我以前一直都在唐人街廝混,難免染了一些不好的毛病,賭是一個,嗯,多少的還有一些**,”看到兩個女人出門,張海潮還以爲韓衝對自己找女人這事不滿呢,因此摸着鼻子說道,“不過你放心,這些毛病我以後都改,是,是盡力去改。”
“爲什麼要改?”韓衝做了個讓他稍安勿躁的手勢,笑道,“你以爲我會喜歡那種乾淨的令人髮指的人嗎?實話告訴你,那樣的人最不值得信任。賭,我也喜歡,**這個毛病,我也一樣有,只要不耽誤正事,這些都無傷大雅。當然,最重要的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你要做的事,和酒色財氣這些東西緊密關聯,只有發揮出你的本色,這件事纔有做成的可能。”
“大哥,你這是答應我啦?”張海潮一臉驚喜的站起身,說道,“你說吧,什麼事,不不不,你儘管吩咐,不管是什麼事,我都會百分之百的給你做到最好。”
“我需要你到華盛頓去,”韓衝將剛纔那個支票夾拿出來,重新又簽了一張支票,撕下來遞給張海潮。
“哦,去幹什麼?”張海潮沒有接,只是問道。
“去花錢,”韓衝語出驚人,“豪車,豪宅,奢侈品,一樣都不能少,當然,最主要的是找女人,說白了,就是去嫖,記住,只找那些高檔貨色,一晚一千美元以下的不要考慮。”
“啊!”張海潮眼睛裡都是漩渦。
“就按我說的去做,這些錢不夠,隨意可以找我要,”韓衝也不給他解釋,繼續說道,“就這麼辦吧,明天之前你就過去,兩週後我會再跟你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