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從紐約打來的,雷歐拉看了屏幕上面的來顯,塗了脣彩的兩片厚嘴脣微微一彎,在脣角處勾出一抹淺笑。
讓電話響了十幾秒鐘,雷歐拉才按動手指接聽,電話裡很快傳來那個讓她感覺很有趣但卻並不怎麼看重的年輕人的聲音。
“哦?”“嗯。”“噢?”“好。”
接下來的三五分鐘時間裡,雷歐拉就在通話中重複着這麼幾個單詞,但臉上的表情卻變得越來越精彩。
“阿里,”等到掛斷電話,雷歐拉坐在後座上沉默了片刻,這纔對坐在前面副駕駛座上的一箇中年人說道,“我的競選綱領要改一改。”
中年人有着一頭白髮,但臉上卻沒什麼皺紋,看那凹陷的眼窩,稍微有些黝黑的皮膚,可以看出他應該有不是很純正的印第安血統。
“哦?”阿里扭過頭,沒問綱領怎麼修改,而是簡單的哦了一聲,等着雷歐拉的指示。
“我需要加上大\麻合法化的議題,”雷歐拉豎起一隻手,一邊無意識的打着手勢,一邊看着窗外說道,“綱領裡可以這麼說,就說一旦我入選內華達州州長,將會在任期內,推動州內大\麻合法化的議案獲得通過。當然,我也會推動對娛樂用大\麻交易的高額徵稅提案,你去給我弄一份數據出來,要儘可能的詳細一點,明白嗎?”
“夫人,您確定要加入這個條目嗎?”阿里不太確定的問道,“要知道,外面現在對您的風評並不好,民意支持度也不是很高,如果再加上這個具有爭議性的提案,我擔心……”
“沒什麼好擔心的,只有有爭議性的提案,才能襯托出我的與衆不同,”不等對方把話說完,雷歐拉便擺擺手打斷他,固執的說道,“再說,如果議案獲得通過,州財政就能獲得一筆額外的稅款,嗯,我可以在競選的演說中,提議以這筆稅款來補充養老金和失業保險。沒錯,就這麼做,儘快替我聯繫州內的幾家養老金基金會和承辦失業保險的保險公司,我想他們肯定不在乎爲這個提議破費一點的。”
阿里心下嘆口氣,他看的出來,雷歐拉的志向根本不在競選州長上,更多的,她還是爲了撈錢和打知名度。不過再仔細想想,這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畢竟內華達州歷來都是共和黨的票倉,擁有民主黨黨籍的雷歐拉,她能在這邊起到的作用,無非是“添沙子”以及在全美大選的過程中,爲民主黨的總統候選人拉到儘可能多的基本票。
就在本年度的全國大選中,奧巴馬對陣希拉里,雷歐拉就險些在內華達助選奧巴馬成功,當時奧巴馬在內華達州拿到了幾乎兩張選舉人票,儘管依照“勝者全得”的規則,奧巴馬還是輸掉了內華達,但雷歐拉的工作還是得到了奧巴馬競選團隊的肯定,也正因爲如此,在新一屆的內華達州州長選舉中,雷歐拉依舊代表民主黨參選,與共和黨籍的布萊恩?桑多瓦對陣。實際上無論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都清楚,雷歐拉在對陣布萊恩的角逐中佔據的是絕對的弱勢,而雷歐拉的目的也不是真正的獲選州長,這是民主黨的競選策略,他們的目標是在2012年大選中,掀掉內華達這個共和黨的基本盤。
“如果是這樣的話,夫人,我還是見您先提議大\麻在醫用領域的合法性,”阿里思索了一陣兒,提議道,“我想這樣的話,您應該能夠贏得更多的支持者。”
阿里的提議令雷歐拉眼前一亮,沒錯,如果率先推動大\麻在醫用領域的合法性,無疑能夠激發一個重要羣體,即醫生這個羣體的熱情,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辦法。
“非常好,就這麼做,我的阿里,”雷歐拉笑了,她頗爲高興地說道。
阿里是雷歐拉的競選顧問,應該算是她的親信,不過即便是親信,有很多事情雷歐拉也不會跟他說的,比如說,即將到手的那一筆鉅款,以及她最近正在操作的那一筆投資。
雷歐拉倒是不擔心接受這筆錢會給她帶來什麼不利影響,引着對方更改後的支付方式,完全符合美國律法規定,如果按照之前她提出的那種支付方式,這錢她還真不敢要。只要錢過來,到時候怎麼從競選賬戶轉到她的私人賬戶,那就是一番簡單且駕輕就熟的操作罷了,她能做到滴水不漏,自然也不怕有人來查。
“也許可以找機會多跟那個傢伙聯繫聯繫,”看着車子進了市區,雷歐拉心裡暗自琢磨道。
加入一個所謂的遊說公司,雷歐拉倒是根本不在乎,遊說這種事原本就帶有不確定性,無論成與不成,她都會拿到那些錢,而不用爲遊說的成功或失敗負責。
…………
茫茫的大海上風和日麗,波瀾不興,弦號“威爾瑪”的遊艇進入自行駛狀態,在海面上緩緩的漂移。
遊艇的陽光甲板上,剛剛在槍挑船長、大副的爭鬥中敗下陣來的韓衝,正**着身子躺在一把摺疊椅上,享受着煦暖的日光浴。兩個同樣裸身的金髮美女,正溫柔的往他身上擦着油。
在他身後不遠的小遊泳池裡,張海潮正在與那個黑珍珠鏖戰,也不知道是張海潮真的雄風過人,還是那個黑妞在裝模作樣,那嗷嗷的叫聲響的近乎恐怖,令上午才經歷了一場戰鬥的韓衝禁不住又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動。
在摺疊椅上翻了個身,韓衝左右看看,選中了右邊那個叫蘇塞娜的女孩,伸手勾住她的後腦勺,將她的頭按到自己腹下。
“嘟嘟!”
幾乎就在同時,遊艇右舷一側傳來兩聲汽笛的鳴叫,韓衝下意識的扭頭看過去,只見一艘懸掛着美國國旗和海岸警衛隊盾牌、船錨徽旗的紅白色快艇從右舷位置划着弧線尾波橫穿過來。
韓衝坐着沒動,他臉上帶着寬大的墨鏡,也不怕別人認出他來。
這艘警衛隊的快艇顯然不是過來檢查的,估計就是湊巧從這一帶海域穿過。快艇上的人顯然是看到了遊艇陽光甲板上有幾個裸女,快艇在滑過遊艇後方之後,又兜了一圈,貼着遊艇左舷減速並行,同時,十幾個穿着白色制服的大兵涌上甲板,在遊艇右舷的位置湊成一堆,一邊朝這邊猛瞧,一邊吹着口哨起鬨。
韓衝不喜歡湊熱鬧,他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躺下,陽光甲板的高度超過對面的快艇,他一躺下,那些大兵也看不見他。
倒是張海潮不甘寂寞,他拽着那個黑妞從泳池裡爬上來,光着屁股跑到側舷欄杆邊上,大聲衝着那邊喊話,問人家是從哪來的,還問人家要不要喝香檳。
美**隊的紀律遠稱不上嚴格,至少同中**隊相比起來,只能說是自由散漫。隨着張海潮的吆喝,對面的大兵七嘴八舌的起鬨,沒一會兒,就有一艘皮划艇放下來,由兩個大兵弄了兩箱東西搬上去,朝這邊划過來。
張海潮帶着黑妞噔噔噔的跑下旋梯,過了將近十分鐘,才抱着一個大箱子重新跑回來。
這會兒,快艇也開始加速,在一聲聲餓狼般嚎叫聲裡飛快走遠。
“弄了什麼回來?”韓衝躺在摺疊椅上,頭也不回的問道。
“你瞧瞧,都是好東西,”張海潮把箱子徑直搬到韓衝身邊,胡亂的掏出十幾罐鐵盒的蜜桃罐頭,最後,才從箱子最底下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密封袋,“瞧瞧,這可都是好貨,六瓶香檳就搞定了。”
韓衝摘下墨鏡,扭頭看了一眼,袋子裡是滿滿的一袋大\麻,瞅那色澤還真是不錯。
“怎麼樣,要不要來一支?”張海潮獻寶似的拎着袋子,問道。
“沒興趣,”韓衝搖搖頭,撐着身子從摺疊椅上坐起來,拽着兀自努力不休的蘇塞娜站起身,而後半摟着她走向一側的船舷。
“真的不來一支?這可是好東西。”張海潮在背後嘀咕了一句。
韓衝也不理他,將順從無比蘇塞娜推着仰靠在船舷上,抱起她的一條大腿,找準位置,將自己已經膨脹起來的部位硬生生擠進她緊夾的身體裡。
聽着這剛從保加利亞過來的**悶哼一聲,再低頭看看自己小腹上沾染的一絲血跡,韓衝滿意的點點頭,正準備來上一輪快攻,就聽到身後傳來手機的鈴聲。
“boss,你的電話,是沃特尼打來的。”張海潮招呼道。
韓衝也不理他,繼續咬着牙做扭腰運動。
沒一會兒,伸手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適才陪着張海潮的大黑妞走過來,將手機遞到面前。
韓衝示意她擡住蘇塞娜的大腿,自己則空出來手來接通電話。
“喂,沃特,什麼事?”電話很快接通,韓衝保持着挺腰的速度,微微喘息着說道。
“韓,你在哪兒?”沃特尼的聲音聽着有些急促。
“我在進攻東歐,”韓衝說笑了一句,反問道,“到底什麼事?”
“紐約市政廳剛剛發佈了新聞通告,埃利奧特?斯皮策準備近期全力清查華爾街幾家主要銀行的vie資產。”沃特尼在電話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