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兩日,就傳出宇文豪被抄家滅祖,跟着一起被關進大牢等候上斷頭臺的還有那些白齊國的商人,當然,宇文豪的祖宗並不在這,所以皇上下旨討伐白齊國,這是一場避免不了的戰爭,亦或者這只是一場挑起戰爭的藉口,夏振寧發出討伐的聖旨昭告天下,只是聖旨上的內容與其真實情況有所出入,當然,夏振寧是不可能下旨昭告說宇文豪是白齊國細作,蟄伏焰國將近二十年有餘才被發現,這讓他有何顏面面對朝堂臣子和百姓?
所以夏振寧的聖旨是這樣寫的:“刑部侍郎宇文豪勾結白齊國,並協助白齊國商人矇混進入焰國境內,賺取焰國百姓血汗錢,並從中牟利,殊不知白齊國只是在利用他,商人中還有混入其中的白齊國細作,幸,逍遙王銳利聰明,意外獲得宇文豪受賄賬簿,從中抽絲剝繭,而識破白齊國陰謀,故,朕實在忍無可忍白齊國辱我焰國行爲,三日後遣兵討伐白齊國,絕不姑息作罷!”
另外這一道聖旨發出後,夏振寧還將十三年前關於柳州楊老爺的案子給舊案重提,公佈於世,直接定案與宇文豪攪亂綱常,污衊楊氏,矇蔽了朕和所有人,使楊氏一家被查封流放十三年,特下旨搜尋當年楊老爺一家的倖存者,並出資重建如今已經破落的楊家府邸,還楊家一個清白。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譁然了,十三年前赫赫有名的商人首富被查封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如今忽然案底被掀,曝出楊家是被陷害的,這如何不讓百姓譁然?更讓他們驚訝的是白齊國皇帝竟膽大包天做出如此行爲,而朝中大臣刑部侍郎宇文豪竟通敵賣國,勾結他國黨羽,令百姓們氣憤難當,更氣他當年誣陷楊老爺一家的行爲,是以夏振寧此舉得到了焰國百姓的大力支持,聲喊必須討伐白齊國。
當夏竹從長安城回來時一路上到處都是這些事情的告示,她便趕快回瞭望月樓,一回到望月樓見大家都相安無事她才稍稍放了心,卻又不得不疑惑的問這些天都發生了了什麼事?於是大家便將滿樓告訴她們的一一告訴了夏竹,夏竹聽完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她是在替墨香高興。
“那姑娘現在何處?”
秋水和安言對望一眼猶豫的道,“在後花園的涼亭裡,與慕將軍在說話,但是……他們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勁。”
“氣氛不對經?”夏竹也糊塗了,姑娘和慕將軍素日裡感情不錯,平時相處也都十分融洽淡然,這是怎麼了?
兩人搖搖頭,表示也不知爲何原因。
後花園的涼亭滿樓坐在石凳上面無表情的看着桌面,好似那石頭桌面會開出朵石花似的,而她身後的慕夜華則與她背對而立,望着空繆凋零,已無生機的荷塘目光悠遠,他負手背後而立,緊握的雙拳被長長的衣袖遮住,面色不善,本就冷峻的臉比平時更冷了幾分,兩人相對無言誰也
沒有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滿樓忽的站起身,道,“師兄,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你自便。”
“站住!”慕夜華也忽然轉身,冷冷的目光定定的望着她欲走的背影,聲音壓抑着怒氣,“你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滿樓感覺好笑,轉身與他面對着面,反問,“那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啊?讓師兄你一大早氣勢洶洶的來興師問罪?滿樓還真不知道!”
慕夜華被她的態度激的怒氣更甚,他擡起雙手一把扣住滿樓的雙肩,瞪着一雙幽冷的鳳目,“你難道不知道夏景城不是你該接近的人?你怎麼能和他聯手?扳倒了宇文豪是不是覺等很有成就感?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滿樓,你清醒一點,別和夏景城走得太近,他不過是利用你罷了!”
“我很有成就感?是啊!我很有成就感!我爲自己能幫墨香報仇而很有成就感!我爲不用再提防着宇文豪,擔心他隨時會對望月樓的大家出手而很有成就感,夏景城他利用我又怎麼樣?我們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我的意志是宇文豪,至於他我懶得管。”說着滿樓冷笑一聲向後退了一步掙開慕夜華雙手的鉗制,“我知道我要做什麼,該做什麼,能做什麼,師兄你不必費心,管好你自己的事便好!”受傷的看了慕夜華一眼滿樓轉身就走。
鼻子酸酸的,眼淚忍不住的有種想要流下的衝動,滿樓覺得自己好委屈,在她一籌莫展,煩惱擔心宇文豪會對望月樓的大家出手時他慕夜華在陪着四公主遊山玩水,在她終於扳倒宇文豪時,不用擔心宇文豪會對望月樓人不利時他慕夜華竟然出現還指責她不該這樣如何如何,呵……真是可笑又可悲,讓她相信他,他爲何又不相信她?竟和別人一樣認爲她和夏景城是預謀才扳倒宇文豪的,真是難爲他抽出時間來指責她了。
滿樓最後那一眼受傷失望的眼神一直徘徊在慕夜華的眼前,他伸手想叫住她,可是嗓子卻發不出聲音,不是她想的那樣,他,他真的只是擔心她啊!這些日子他的確是忽略了她,可是他也沒辦法啊,夏振寧下令讓他每天陪着司徒蕁遊覽焰國景緻,司徒蕁是司徒瑾的親妹妹,而他和司徒瑾之間還有協議,無論如何司徒蕁他也不可怠慢,墨香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因爲這事他也擔心宇文豪痛失宇文宸會將怒氣發到滿樓身上,他還特意去宇文府走了一遭,並明確警告了他。
看着滿樓的背影終究慕夜華什麼也沒說出口,就這麼看着她走遠,心底的擔心不但沒有減輕,反而更多了一絲煩悶,想起夏景城那笑的別有深意的臉慕夜華的雙眸寒光更甚,拳頭也握得更緊了。
回了將軍府,慕夜華將自己關在書房坐在書案前總靜不下心思,眼前又浮現滿樓那失望受傷的神情,慕夜華豁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正要出去走走,就
聽門外有人來報。
“將軍,司徒公主和十三公主來了。”
慕夜華眉頭一蹙,遂拉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一眼他便看見並肩走來的夏玉瑤和司徒蕁,二人之間總不能好好相處,不是你看不上眼我,就是我懶得理你的氛圍。
慕夜華走上前抱拳行禮,“司徒公主,十三公主。”
“慕將軍,還有二日你便要出征,行裝可都收拾好了?”司徒蕁落落大方的笑問着。
夏玉瑤忍不住撇嘴不屑的小聲嘟囔,“切,又不是將軍夫人,還真是管的寬,夠賢良。”
司徒蕁用眼角瞥了眼不屑的夏玉瑤,用眼神示意侍女小青不必計較,她嫣然一笑,暗諷道,“十三公主,你們焰國女子不是未出閣不能隨意出門露面嗎?”
“是啊,但本公主喜歡出宮玩,怎樣?雖然是有這樣的限制,但是你們雲國民風不是很開放嗎?既然司徒公主來我焰國做客,我又怎能拘小節敗了司徒公主興致呢?如今我們兩國關係如此密切,我們也當學學你們的風俗嘛。”反脣相譏,夏玉瑤得意洋洋的回擊着,但卻不見司徒蕁生氣。
“原來公主是爲了附和我?真是榮幸,啊,對了,焰皇不是讓你陪我去耀月臺觀賞嗎?不如我們都別打擾慕將軍了,去耀月臺看江如何?”司徒蕁受寵若驚,微微笑着提議。
夏玉瑤臉上的笑慢慢維持不住,索性哼了一聲不再理會司徒蕁,對站在一旁並不插口說話的慕夜華露出甜甜笑意,“慕將軍,不如我們一起去吧?耀月臺我也不是很常去,但太子哥哥說哪裡很美,不如……“
“十三公主,你和司徒公主一起去吧,夜華手上還有一些事物要處理,再有兩天便要出征,會比較忙。”慕夜華心思完全不在這裡,也懶得去應付夏玉瑤,直接回絕了。
“我……”夏玉瑤尷尬的咬了咬脣,側目看見司徒蕁在偷偷的笑,更是羞怒,卻不能發作,只好勉強笑着點頭,“那,那慕將軍你忙吧,我陪司徒公主去耀月臺。”
“夜華就不送兩位公主了。”慕夜華毫不挽留的躬身送客。
夏玉瑤無奈,只好意興闌珊的點頭,氣的帶着侍女先走一步。
看着夏玉瑤的背影司徒蕁這才笑着開口,“慕將軍,那我也告辭了,你收拾收拾也好好休息吧,出征那日我會來送你。”
“……謝公主。”
司徒蕁有禮的頷首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慕夜華看着司徒蕁的背影,腦中回想起夏振寧的話。
“夜華,雲皇有意撮合你和司徒公主,這次出征等你凱旋歸來,朕便做個媒,下旨讓你們定親,因爲你是當事人,便提前和你說一聲,那邊司徒公主,朕想,就算朕不說她心中也有數,這次來焰國她也完全是爲了你,你不會不知道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