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兩步,夏振寧忽然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滿樓,對她點頭笑了笑,“以後你也可以隨時進宮來玩,好了朕走了。”他剛說完,隨着一個太監的喝聲‘皇上啓駕御書房’,夏振寧便被簇擁着走了。
唉,可惜是個女子,若是男兒便可納爲己用,將來輔佐榕兒,有這樣的商業頭腦,也不簡單啊,況且武功也不錯……眼中精光一閃,夏振寧無可奈何,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兒臣恭送父皇。”見狀夏景榕起身彎腰,雙手抱拳舉過頭頂,而一直站在一旁的於清也一樣彎腰恭送着。
滿樓自然也是有一樣學一樣彎腰恭送,口中說着‘謝皇上’,一邊心中暗自掂量着夏振寧臨走時的那句話,以後可以隨時進宮來玩?也就是她被特許可以隨意進宮?真不可思議。
等到夏振寧走後,夏景榕才轉身對滿樓道,“怎麼樣?還好吧?忽然叫你進宮實在抱歉。”
“太子那裡的話?再說先前皇上在你不也說過了嗎?沒關係,就當我長長見識,不過下次若是還有類似的這種情況先事先告知我一下,好讓我有個準備。”滿樓毫不介意的衝夏景榕展顏一笑。
夏景榕表情微微一怔,張了張口又吞回了口邊的話,話鋒一轉道,“這樣吧,我陪你在宮中轉一轉如何?就當做是我給你的道歉禮。”
頗具江湖風範的,滿樓雙手抱拳,歪着腦袋看着夏景榕挑眉笑道,“有太子相陪,小女子真是榮幸之至,那就勞煩太子了。”
“哈哈,好,那花姑娘請吧。”做了個請的手勢,滿樓和夏景榕相視一笑並肩向御花園走去。
走在御花園的一座石橋上,滿樓停下步子看着水中游來游去的金魚,遲疑了片刻道,“太子,你可知最近我師兄在做些什麼?他都有好些天沒有去望月樓了,以往都是每隔三天必定去一趟,也不知最近忙些什麼。”
“夜華啊,我也不是很清楚,最近我們也不是經常在一起論兵法,不過有幾次聽瑤兒說了一些,好像最近夜華對她的態度改變了不少,她呀,歡喜的不得了呢,整天出宮找他,你說這一國公主,還待字閨中,竟天天出宮,像什麼話?真是拿她沒辦法。”頓了頓夏景榕自知失言,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讓你見笑了,瑤兒的心思很透明,宮中的人基本也都知道她喜歡夜華,不過夜華好像……但是依現在來看夜華也不是不可能變成我妹夫,呵呵。”
“妹夫?太子你口中的瑤兒是上次在畫舫的那位公主?”憶起畫舫上初見的那位儀態萬千,高貴美麗的女子,滿樓有些怔忡,心口沒由來的慌着難受,其實從那天畫舫上夏玉瑤的表現滿樓就猜出了一二,不過令滿樓費解的是幕夜華,怎麼忽然又轉了態度?那天他對夏玉瑤的態度冷淡而疏遠,僅保持着臣子和公主的距離,可是現如今……他到了想
幹什麼?
“是啊,花姑娘還記得啊,正是瑤兒,估摸着現在她正呆在夜華的將軍府吧,都是父皇太寵她了,一點規矩都沒有,不過也罷,夜華也是個難得的將員,也不失爲一個好駙馬的選擇。”見滿樓一副一無所知,又若有所思的神情,夏景榕忽然笑道,“怎麼?難道不爲你師兄高興?他也不小了,都二十一了,可府上姬妾卻一個也沒有,不說他是焰國的大將軍,就是一般人家的男兒,到了這個年齡也該成家立室了吧?”
是啊,師兄都二十一有餘了,算一算也的確該成家了,可是他……想起那時沒有任何需求,只知勤奮練功的幕夜華滿樓又疑惑了起來,雖不知師傅當時對他說了什麼,他如此拼命練功又是爲了什麼,可滿樓卻知道他一定有自己必須要做的大事,且他不可以弱小,要強大才可以完成,或者他當上焰國將軍就是這個原因,至於夏玉瑤……
算了,雖不知他有何打算,不過做什麼決定都取決他自己,她過問不了,亦或者他是真的喜歡了那位公主吧……
壓下心頭異樣,滿樓對夏景榕頷首道,“太子說的有理,師兄也的確該成家了。”看了眼跟在他們身後,約保持着五六米遠的距離,無聲無息如同不存在的於清,滿樓忽然忍不住的衝他笑了笑,這個男人,怎麼總是面無表情呢?也不知什麼情況下他纔會露出別的表情,不過也可能這是後天訓練的,皇家的侍衛真不簡單啊。
於清的眼睛一直看着周圍,看着前面佇立在橋中央的二人,他自然也看見了滿樓衝他那莫名的一笑,而他那萬年不變的表情,再看見滿樓對她的笑時竟露出了一絲別的神情,微不可見,卻的確是變幻的神情,可是滿樓卻沒看見,表情變化不明顯不說,剛巧她還轉回了頭。
“妾身參見太子殿下。”
“奴婢叩見太子。”
隨着一女子柔媚的聲音忽然傳來,夏景榕頓住了要說的話,滿樓也跟着朝橋下望去,只見一女子身着薄紗蝶戲水仙裙,香肩半露,身姿盈盈下拜,一頭烏髮梳成宮廷中女子較爲受歡迎的墮馬髻,發側插着一隻金簪步搖,和一隻銀鳳鏤花簪,一朵粉色漂亮的牡丹花飾別再金簪旁邊。
額間一顆金珠垂落至下,剛好在柳眉之上,眉宇只見,她長的極爲好看,臉上略施粉黛,粉嫩的朱脣微微嘟起,一雙明眸秋波暗流,小巧挺拔的鼻子,尖尖的下巴,光潔飽滿的額頭,如玉如花一般嬌嫩白皙的皮膚,無一不讓女人嫉妒。
“原來是雨煙,快快請起。”朝橋下走去,夏景榕虛扶一把,對她身後的宮女道,“你們也起來吧。”
“多謝太子。”聲音低柔婉轉,江雨煙站起身看着夏景榕笑道,“太子今日怎麼如此好雅興?這太陽這般大,你瞧,頭上全是汗。”說着她從衣袖中抽出一方粉色帕子擡手給他
擦着汗。
滿樓還站在橋中央,此時於清已走到了橋上,準備走去夏景榕身邊,滿臉一把拉住就要從她身邊走過去的於清道,“她是太子妃嗎?”
停下步伐,於清冷眸看向滿樓抓住自己衣袖的手,跟着他的目光往下看,滿樓一驚,連忙放開了他的袖子笑的一臉尷尬,見狀於清才甩了甩袖子繼續走。
“她是太子的良娣。”
耳中傳來於清淡淡的聲音,很輕,風一吹便散了,沒想到於清會回她,怔了下滿樓才提着裙子走了橋,來到夏景榕身後屈膝低首道,“民女花滿樓拜見良娣。”
見狀夏景榕連忙伸手扶起她,“快起來,不必多禮。”
微微一笑滿樓順着站起身,沒注意到江雨煙的眼底的怒色,對夏景榕道了聲謝。
平復了胸腔的火氣,江雨煙挑了挑眉,露出柔媚笑意,“花滿樓?原來太子殿下是在陪你啊。”
看了眼夏景榕,江雨煙拉住了他的袖子不依不饒道,“太子殿下,你都不好久沒有陪妾身了,今日既有時間爲何不來找妾身?太子總是說很忙,可有了時間也不來找妾身,妾身,妾身好傷心啊。”說着江雨煙捏着帕子掩面啜泣起來,露出一角餘光又在偷偷觀察夏景榕的臉色。
嘆了口氣,夏景榕很是無奈,“好了,今日是父皇召見了花姑娘,本太子是奉命陪她遊覽一下御花園,你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妾……妾身知錯了。”雖仍在抽抽搭搭,可江雨煙也知這招對夏景榕已經不管用了,以前太子殿下對她可不是這般冷淡的,今日居然伸手去扶別的女人,對她卻只是虛扶一把實在是可氣!
暗自咬了咬牙,江雨煙拭去臉上掛着的淚珠,十分委屈的對夏景榕道,“那妾身作爲請罪,便陪着太子殿下一起陪這位姑娘吧?可好?”
夏景榕面露遲疑,顯然是不想她跟着,可也沒有拒絕的理由,而且她畢竟也是他的良娣,微點頭他道,“如此也好,不過你休要任性了。”
“是,妾身會有分寸的。”媚眼劃過一邊的滿樓,江雨煙神色中露出一些些的輕蔑,小走幾步來到滿樓面前道,“姑娘不要介意雨煙剛剛的失禮,你看前面有一座河塘,不如我們沿着河邊走走吧,正好河邊的栽有垂柳,既可以遊玩觀賞,又可以遮蔭,姑娘你看如何?”
“嗯,我沒意見,就按良娣你說的吧。”滿樓倒是無所謂,這御花園對她來說大雖大,美麗也的確沒了,可是她卻並不是很感興趣,無非也都只是花花草草,稀奇珍貴的樹木植物罷了,換做是她師傅或許會很高興,可是她卻沒什麼興趣,不說很多花草她不認識,就對她而言美麗的花朵都是一個樣,漂亮,漂亮,除了漂亮還是漂亮,賞心悅目而已,若不是因爲不好拒絕太子,她還真想早點出宮回家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