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裡尚有那些身居高位的男人效仿古代男人一般三妻四妾,明目張膽地包*小三小四小五,更不用說大梁這個雖也有過穿越者前輩,卻依然遵循着三妻四妾祖訓的古代。
男人,尤其是如二皇子蕭逸軒這類集權勢富貴,容貌才華於一身的男人,即使他敢拍着胸口,對天發誓自己此生“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但也架不住那些前仆後繼想要爬上他牀的女人的糾纏。
就連潔身自好多年的佟候爺,也會因爲醉酒之後和孫芸兒有了肌膚之親,誰又能敢肯定蕭逸軒又是一個例外?
從沒有哪一刻,佟雅萱的大腦像現在這般清醒。
有前世記憶做參照,再加上今世發生的那些事情,以及太子蕭瑾瑜飛鴿傳書時上面有意無意提及的一些話語,都令佟雅萱的大腦迅速轉動起來,很快就分析清楚了蕭逸軒突然來到江南的用意,更明白了蕭逸軒剛纔之所以會說出那番話,與其說他是大梁難得一見的睿智且心胸寬廣的男子,倒不如說他早就摸清了自己的性子,有所針對地說出那些話!
若正按奈住自己滿腹煩燥的情緒,裝出一幅興致盎然的模樣和孫芸兒閒聊着,實則卻一直拿眼角餘光注意着佟雅萱的蕭逸軒,知曉就因爲他一時失策,想要看看佟雅萱爲自己的差別對待而不滿吃醋,從而好進行下一步勾心計劃的舉動,而被佟雅萱毫不猶豫地剔除在友人範圍內,不定會後悔成什麼樣!
當然,就算此刻蕭逸軒還不知曉,但他也從佟雅萱臉上那抹不加掩飾的譏誚笑容,以及轉過身,往旁行去的姿態裡察覺到事情出現了誤差!
就在他滿心驚慌,往前邁出腳步,就想追着佟雅萱而去的時候,他的衣袖卻突然被一直留意着這一幕的孫芸兒拽住了。
“軒……”孫芸兒的杏眼仿若能滴出水似的,讓人見了就只想溺在裡面不願意起來。此刻,她仿若察覺到再不有所動作的話,蕭逸軒就會徹底離她遠去,而她的那個麻雀變鳳凰的美夢也會徹底破碎,遂緊緊地拽住蕭逸軒的衣袖,一臉焦急擔憂地輕喚道。
若是換了在場其它的男子,見到這樣的孫芸兒,定當將她摟在懷裡,輕言細語地安慰了。只可惜,她面對的是早已滿腹惱怒的蕭逸軒。
“放手!”蕭逸軒拍開孫芸兒的手,極不憐香惜玉地將自己的衣袖從孫芸兒手裡拽出來,沒有去理會孫芸兒那幅泫然欲泣的柔弱模樣,更沒有看向孫芸兒特意放在身前的那已一片紅腫的手背,徑直推開孫芸兒的身子,就朝佟雅萱離開的方向追去。
孫芸兒怎麼也未料到,剛纔還溫和儒雅,滿臉憐惜地瞧着她的蕭逸軒,竟然會拿一種看某種骯髒事物的模樣看向她不說,還滿臉憤怒地推開她的身子,任由嬌弱的她像一朵開敗的花般墜落到地上!
“軒……”孫芸兒杏眼眨動間,串串晶瑩的淚水滑落,很快就將她的衣襟打溼了。
梨花帶雨的美人,向來都是惹人憐惜的,更不用說那些早已對孫芸兒心生愛慕的貴族子弟,見狀,更是再也無法按奈滿腹的憐惜之情,一窩蜂地衝孫芸兒跑了過來。
這人一多了,就特別容易出事。
瞧,就如眼下,不知是誰率先攙扶起孫芸兒的胳膊,卻因爲未能控制住手裡的力道而將一整截衣袖都拽了下來;不知是誰想攬住孫芸兒的腰身,將孫芸兒從其它人懷裡拽過來,卻不小心拽斷了孫芸兒的腰帶……
總之,就在各府夫人小姐們齊齊心裡鄙夷孫芸兒不知羞恥地勾引男人,終於栽了一個大跟頭,纔剛剛露出興奮愉悅的目光時,卻在下一刻就看見衆多貴族子弟不顧身旁親友的勸說而滿臉義憤填膺之色地衝了上去,將孫芸兒團團包圍住,心裡的酸澀、嫉妒、憎恨、厭惡的火苗猶如被潑了滾油般熊熊燃燒起來。
不止一個人心裡冒出惡毒的詛咒——讓孫芸兒再出一個大糗,從此再也無法見人,更無法明止張膽地標榜自己善良仁儀,以一種高高在上的才女姿態勾引一個又一個男人!
不得不說,有時候,羣衆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衆人都齊齊詛咒一個人時,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的場景,那更是會發生大家意料之內的事情。
於是,下一刻,一道驚天動地的慘呼聲就劃破了層層雲霧,迅速傳到了衆人耳裡。
原本團團圍住孫芸兒,恨不能趁此難得機會將孫芸兒攬在懷裡,假借安慰之說而行“近水樓臺先得月”之便利的貴族子弟們齊齊愣怔住了。
而衆多夫人小姐們的眼睛則瞪到最大,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接着,這些情緒全部化爲深深的嘲弄和譏諷,更有着不再掩飾的發自內心的鄙夷和嫌惡。
“丟人現臉!”
這,不僅僅是一個在江南這兒名高望重的老夫人不屑之極的評價之語,更是衆多曾比厭恨嫉妒孫芸兒的夫人小姐們的心聲!
孫芸兒今日穿的衣裙以越國才推出的輕薄卻又保暖的面料製成,這樣的面料如緞般光滑,更適合繡娘在上面刺繡各種花樣,但有一個最大的弱點——不經撕!
而也不知該說孫芸兒醜人多作怪,還是該說孫芸兒心裡有着深深的自卑感,如今好不容易出人頭地了,逮着機會就要炫耀一兩次,讓衆人知曉她是真正嬌養着長大的貴女,總之,這種只適合做外衣,並不適合做裡衫的面料,如今正穿在孫芸兒身上。
故,本來還可以有一件蔽體裡衫的孫芸兒,此刻可謂是比內衣模特還要勁爆地全裸出境!
孫芸兒蹲坐在地上,雙手抱胸,面容慘白如紙,身子抖如篩糠,一聲又一聲刺痛人耳膜的尖利叫聲,從她那柔弱的身子裡傳了出來。
在身旁忠心嬤嬤提醒下,終於從眼下這出荒唐情況裡清醒過來的文夫人,一路小跑着行到孫芸兒面前,取下身上的披風,將孫芸兒摟在懷裡,恨恨地瞪着僵立在不遠處,正一幅做錯了事甘願受批評模樣的貴族子弟們,再望望不遠處也因爲這一幕而滿臉驚訝的佟雅萱和蕭逸軒,大聲哭喊道:“我苦命的兒哪,你怎麼就這麼命苦哪……嬸嬸早就告訴過你,不要相信人心本善,而毫不吝嗇地指點那些上門請教的人學問。如今,你瞧瞧你,盡心盡力地指點大家,可又落得了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嗚嗚嗚……你這孩子,今日遭遇了這種不白之冤,往後又該如何過哪……”
話裡話外雖未直言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蕭逸軒,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又豈不明白文夫人這是想強硬地將責任栽到蕭逸軒身上,讓被衆多男子摸過,並且看過了清白身子的孫芸兒嫁入二皇子府!
蕭逸軒握緊了拳頭,狹長的眼眸裡滿是陰霾。
二十多年的優渥生活,雖未將他養成一幅唯我獨尊的性子,但,憑藉着遺傳自文貴妃的心機和謀算,他雖只比太子蕭瑾瑜相差半歲,但也靠着一張溫文爾雅的面貌而被重臣們稱讚爲“翩翩有禮的君子”。
可,如今,文夫人這個根本就上不了檯面的女人,竟敢明目張膽地敗壞他的清名!
當然,若僅僅如此,蕭逸軒也只會礙於種種原因而忍下這口悶氣,留待日後再報復回來。只可惜,也不知孫芸兒是嚇傻了,抑或是被文夫人潛移轉化得太深,也順着文夫人的話意而將責任推卸到了蕭逸軒身上,覺得自己如今變成這樣,就該由蕭逸軒擔負全責,總之,下一刻,孫芸兒突然哽咽道:“嬸嬸,這一切都是芸兒的命,芸兒誰也不怨……若非芸兒突然跌倒,芸兒也不會……也不會……”
說到這兒時,孫芸兒滿臉恐慌,身子更是泛出寒涼之意,一幅受驚過度的模樣,只令文夫人再次讓人取了一件披風過來,裹緊了孫芸兒的身子,並將孫芸兒緊緊攬在懷裡,一陣“兒啊”的哭嚎聲,那幅悲愴絕望卻無從發泄出來的模樣,只令剛纔那些秉着好心幫忙卻做了壞事的貴族子弟們的頭垂得更低了,更不止一個人下跪,請求文夫人和孫芸兒的原諒,並表明自己願意迎娶孫芸兒回府。
當然,即使這些貴族子弟平日裡再傾心於孫芸兒,此刻再滿腹無法訴說的愧疚,但也是受着多年精英教育的,腦袋也不會一時打結而許下迎娶孫芸兒爲妻的諾言。故,即使他們的親人不滿意他們擅自做主,卻也只是彼此對望一眼,很快就下了決定——已清名盡失的白冬瑤,連做通房丫環的資格都不夠,許一個小妾的名份,也不過是看在文知府的臉面上。但,大梁誰規定了納回府的小妾就要好生對待?不過是多花一些錢,養一個閒人,他們家大業大,根本就不懼!
嚶嚶嚶,本來想發新書的,結果,發現書名又被佔了。。。。
真心無語哪。。。。掩面淚奔地遁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