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來到江南之前,林玄文就已預估過那個女人在林清越心裡的地位,但,待到真正看見這一切了,他才發現他還是估算得太少了!
別的也就不說了,什麼時候一向光明磊落,從來都是和人正面對抗,根本就想不到任何曲折救國計劃的林清越,竟然也會做出這等隱藏於暗處教訓人的事情了?!
且不提滿腹糾結,跟在林清越身後朝客棧方向行去,嘴脣蠕動了許久,卻依然未能將到喉的話問出來的林玄文,以及滿腹因爲佟雅萱竟然差點再一次遭人調戲冒犯而心生不悅,以至於身上那好不容易纔消融了幾分的寒氣突然劇增的林清越這兩兄弟,在離開那條小巷前,齊齊仿若無意地回頭望了一眼,單提那回到園子,飲了一碗薑茶,正懶洋洋地倚在軟塌裡的佟雅萱,雖手裡捧着一卷書,但,一刻鐘過去後,那捲書依然未翻過一頁。
候在一旁的文嬤嬤,自是知道佟雅萱因何而這般鬱悶,遂笑了笑,安慰道:“郡主,可是在想今日是哪位高人出手懲治了逍遙候?”
也不知林清越是計算好的,抑或是逍遙候的運氣就是那麼不好,總之,在逍遙候雙膝中了小石子,重重地載倒在地上的時候,佟雅萱突然頓住腳步,下意識地往後望去,恰好將逍遙候這般悽慘的模樣盡收眼內,更聽到了逍遙候那震怒的吼叫聲,又豈能不知道今日之所以能這般順利地離開,是因爲有人在後面出手懲治了逍遙候,順便救了她們?!
只要一想到這個高人不知從何時隱身於暗處,是否將整件事情都瞧了個一清二楚,就只令佟雅萱煩悶不已。
“郡主,其實你無需這般擔憂。”文嬤嬤輕拍佟雅萱的手背,又親自爲佟雅萱沏了一杯熱茶,道:“不論那位高人是誰,但既然他願意出手,就說明他是站在郡主這一邊的。”
佟雅萱點點頭,緊蹙的眉眼立刻舒展開來,甚至還抱着文嬤嬤蹭了蹭,道:“文嬤嬤,是我想茬了!”不論這人是誰,也不論這人是跟蹤於她,還是無意中路過那兒,但,既然對方願意隱身於暗處救了她,卻又施恩不望報,那麼,她也就無需再繼續去煩惱此事了。
就算這人真的別有目的,總有一天也會按奈不住地找上她,那時,她不就能知曉整件事情的真相了嗎?!
若本就不願意當“無名英雄”的林清越,知道佟雅萱本已猜測出了幾個人名,只待一個個的探詢以做證實,卻因爲文嬤嬤輕飄飄幾句話語而將這件事情擺到了一邊去,不定會在心裡有多麼地鬱悶呢!
陪着長公主和佟候爺用了晚膳,聊了些今日於街頭巷尾聽到的趣事後,末了,佟雅萱纔將今日遇見逍遙候,且逍遙候還出言調戲侮辱於她這件事情狀若隨意地講了出來。
可,聽在長公主和佟候爺兩人耳裡,卻令他們爲之震怒不已!
於是,本打算和長公主、佟候爺兩人“探討”逍遙候突然出現在江南,並且刻意針對於她這件事情後面隱藏的疑點的佟雅萱,也不由得滿臉無奈地聽着長公主和佟候爺兩人的訓斥之言,低垂着腦袋,乖巧地應下往後出門,不論是去赴宴,還是就只在附近閒逛一圈,都會帶上幾個暗衛隨行!
接下來,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確定了懲治逍遙候的法子——有什麼能比得上一個本打算避禍於江南,卻又不得不被遣回盛京這個禍起之地,藉由他人之手來報復對方的法子來得更好?原本太后等人就對逍遙候心生不滿,若非逍遙候的祖母拖着病體跪在太后寢宮前好幾個時辰,直到暈迷過去,太后等人又豈會心生憐惜而由着逍遙候的父母等人將他送往江南避禍?!
當然,衆人皆知,與其說太后等人心生憐惜而暫時放過逍遙候,不若說是太后被逍遙候的祖母逼迫着不得不行此策,以免寒了老臣之心。只不過,如此一來,逍遙候的祖母已徹底磨平了太后心裡的愧疚,並埋下了一顆隱藏的炸彈——只待時機成熟,這枚炸彈就會被引爆,從而將逍遙候等人炸個粉身碎骨。
而眼下,就到了引爆這顆炸彈的時機了。
如此一來,無論是長公主、佟候爺還是佟雅萱皆無需擔憂被整得走投無路的逍遙候奮起反撲時,恨不能和對方同歸於盡的狠戾做法了。
在解決了這件事情後,佟雅萱就告別了長公主和佟候爺,帶着文嬤嬤和以紅梅爲首的四個貼身大丫環朝自己暫居的院子方向行去。
一路上,寒風凜冽,呼吸間盡是溼潤的空氣。初來乍到的人都無法適應這樣溼潤的環境,就連長年累月待在盛京的長公主和佟候爺兩人也都不例外,更不用說其它隨侍的下人了。不過,在出發之前,佟雅萱就已預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故早已準備下了許多備用之物,故,這段時間裡沒有任何人的身體出現不適的症狀,並且大家還以一種令其它人驚訝的速度迅速地溶入江南的生活。
尤其佟雅萱更是如此,穿越前她就在溼潤的南方生活了很多年,穿越後的盛京生活令她時常覺得自己是一條離了水的魚,呼吸間盡是乾燥的氣息。如今終於抵達江南,可謂是“海闊任魚躍”,若非有着極強的控制力,又謹記自己還有許多事情未完成,不定佟雅萱早就玩得樂不思蜀了。
許是因爲今天是一個難得的晴天,故今晚的月色極好,皎潔的月光,穿透雲層灑落在地面上,爲大地鋪上了一層清冷之色。
佟雅萱已經很久都沒有在這樣的月色裡漫步了,自從她再次重生後,每天用完晚膳,她都會匆匆忙忙地回到書房,來不及休息一下,就投入了繁忙的工作裡,只爲了能在長公主規定的時間裡將府裡的庶物打理妥當不說,更要利用自己穿越前的見識和經驗爲府裡的店鋪和莊子把柁,讓它們駛向一個嶄新的方向。
重生前那一世,因爲身體的虛弱,雖及時察覺到了白冬瑤的狼子野心,卻因爲長公主和佟候爺兩人接連去世而來不及收攏府裡的大權,生生讓白冬瑤將府裡的下人收買來對付自己,以至於她連連墜落到白冬瑤設下的陷阱裡。
那時,無論心情煩悶,或者閒來無事時,她都喜歡仰望天空——無論是豔陽高照的晴天,還是陰雨連綿的雨天;無論是璀璨的星空,還是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都能讓她暫時緩上一口氣,任由自己的思緒在這個難得的時刻裡暢遊……
而今世,重生回來好幾個月了,她卻一直讓自己置身於忙碌裡,以至於都忘記了在疲憊的時候,停下腳步,欣賞一下這樣難得一見的景色,養好精神後再繼續出發。
就如眼下,這個園子裡的景色在清冷的月光裡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佟雅萱慢慢地走着,偶爾駐足停步,或者欣賞路旁的一簇在夜晚依然開得正豔的花朵;或者仰望那高聳入雲霄的樹木;再或者垂首傾聽風吹過竹林時傳來的沙沙聲響,呼吸間盡是寒涼的氣息,只令她那本就清醒的大腦也再次快速地運轉起來。
“文嬤嬤,派出去的人可有打探到,鈴兒是否交代她受了誰的指使?”
“並未。”未料到佟雅萱突然出聲的文嬤嬤有瞬間的愣怔,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來,臉上也難得地浮現一抹不豫。只見她做了一個手勢,微眯的雙眼裡一片冷冽:“郡主,可要安排人用刑,再到淮北調查一下鈴兒的身份?”
佟雅萱搖了搖頭,道:“文嬤嬤,淮北才發生了旱災,雖目前災情已得到了控制,災民們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但也不敢肯定是否有一些偏僻的地方,因爲得到消息過晚而出現一些災民流離失所的情景。”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查清一個人的身份,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或者……”說到這兒時,佟雅萱頓了頓,臉上的神情在身旁樹木的遮擋下看得不那麼真切。但從她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卻讓文嬤嬤立刻就明白了佟雅萱的顧慮,心裡知曉佟雅萱已想出瞭解決的法子,遂拿期盼的目光看着佟雅萱,靜靜地等待着佟雅萱的吩咐。
果然,下一刻,就只聽得佟雅萱說道:“文嬤嬤,你派人去查下鈴兒到了江南後,都和哪些人接觸過?又和哪些人聯繫密切?又有誰擔保她進入雲間閣?”
在雲間閣時,鈴兒曾說掌櫃心善,所以纔會留下她唱曲,但佟雅萱根本就不相信!要知道,雲間閣可是江南當地檔次最高的茶樓,無論是裝修擺設,抑或是周到熱情的服務,再或者是那些讓人讚不絕口的點心茶水,都說明雲間閣的幕後東家身份地位不低。若非如此,又豈能在江南這個不比盛京各方勢力盤根糾結的地方,成爲衆多世家貴族想要標榜自己身份時,邀請友人一聚的首要選擇?!
依照佟雅萱手裡目前蒐集到的資料和信息,唯一可以推測出的是雲間閣的東家並不是大梁人,再多的消息就無法探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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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惡女當道
簡介:
杜鈴音穿越到了一本描寫本土女努力奮鬥,最終成功完成“麻雀變鳳凰”華麗轉變的勵志小說裡,成爲了女主和男主心裡必需撥除的一根利刺。
穿越而來的杜鈴音,只有一個爲之奮鬥終身的目標:洗白自己,珍愛生命,遠離女主和男主,做一個旁觀的路人甲。
只可惜,耳旁那冰冷無情的系統提示音卻告訴她,她和女主之間唯有決出勝利者,這場沒有血腥的硝煙戰鬥纔會停歇。
那麼,來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