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似乎聽到了林滋的聲音,微微的動了一下,睜開一雙金色的眼睛無神的看向林滋。?
“吱吱……”小傢伙盯着林滋半晌,彷彿從夢中驚醒一般,猛然向林滋奔來。?
“雪兒……我的雪兒。”林滋緊緊的將雪兒圈在懷裡,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心酸的呢喃着。?
“吱吱……”雪兒似乎是被林滋抱得太緊了,沒一會兒便有些不舒服的抗議道。?
林滋怎麼可能不知道小傢伙的意思,趕緊鬆開了,好笑的幫它梳理着毛髮。一旁的穆勒榮開始見到雪兒的時候還有些驚訝,但看見林滋如此寵溺的抱着小傢伙,便也就愛屋及烏的接納了雪兒。?
“哈,阿駑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大方,幫我照顧雪兒不說,還附送金鍊子?”林滋見一根比大拇指還粗的金鍊子套在雪兒的脖子上,心疼不已,不禁挑眉挪揄道。?
“這……”?
“不會是你從哪家深宅大院偷的吧?”林滋不等阿駑回答,便又接着挪揄道,一臉的冷熱。?
“這……”?
“這金鍊子從哪兒來的?”聽林滋這麼一說,穆勒榮也不禁注意到了這條金鍊子。以這鏈子的大小來說,應該不是一般人都能買得起的。?
“哈。不會是那次皇上賞賜給你的吧?”林滋見阿駑有些慌張的表情,心裡不禁冷笑,表面上卻是恍然大悟般的說道。?
“皇上?”穆勒榮倒是吃驚的看向林滋。他從來不知道阿駑竟跟曄瑟琪有什麼關係。?
“是啊。上次我被人劫持,還是阿駑牽着雪兒幫皇上找到我的。我當時還以爲是你吩咐的呢。”林滋斜睨了阿駑一眼,微笑着對穆勒榮說道。?
“哦?這是怎麼回事?”穆勒榮神情嚴肅的看着阿駑,沉聲問道。?
“奴才……皇上擔心襄南軍營裡有奸細,怕有人會暗害將軍,所以,所以叫奴才潛伏在軍營裡,以防萬一。”阿駑遲疑了半晌,吞吞吐吐的說道。?
“以防萬一?難不成皇上還怕榮造反不成?”林滋故意驚訝的反問道,滿心的不屑。?
“不是的,將軍明見。皇上真的是擔心將軍的安全,才叫奴才來襄南大營的。”阿駑聽林滋這話,額頭的冷汗直冒,跪在地上不敢擡頭。?
“那他幹嘛不跟榮說清楚,還叫你來扮傻子?”林滋嘟着嘴,佯裝疑惑的問道。?
“這,這……將軍請相信奴才。”阿駑慌張的想要辯解,但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你下去吧。”穆勒神色凝重的淡淡道。?
“榮,我得走了。”見阿駑退了出去,林滋便抱着雪兒站起身,微笑着對穆勒榮道。?
“你要去哪兒?留下來不行嗎?”穆勒榮本來緊繃着的臉變得更臭了。?
“我要去祁國找我孃親。她一個人在那邊我不放心。”林滋貌似很無奈的說道。?
“你孃親?”穆勒榮詫異的問道。他從來不知道林滋還有孃親在這世上。?
“嗯。就在一年多前,我本來以爲自己會被處死。沒想到孃親跟一個哥哥帶人來將我救了出去。不料,中途走散了。我前段時間才得知她跟我那個哥哥一起去了祁國。我本來就打算接了雪兒一起,去祁國找他們。更何況,現在阿駑怕是已經通知了皇上,我要是再不走,恐怕真的就要連累你了。”林滋甚是感傷的說道,那模樣我見猶憐。?
穆勒榮坐在太師椅上看着前面的帳簾沒有說話,表情淡淡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送你。”片刻之後,穆勒榮忽然沉着聲音面向林滋說道。?
“好。”林滋依舊微笑着答道,心裡不禁冷笑,天下的男人果然都一樣。?
“駕……”?
穆勒榮跟林滋一人一騎奔馳在洛陽城碧綠的郊外。林滋懷裡抱着雪兒,緊跟在穆勒榮身後。雪兒脖子上的金鍊子後來被穆勒榮用“神機”寶劍砍斷了,所以林滋將雪兒直接裹在自己的衣襟裡,以免風大迷了它的眼睛。?
“穆勒將軍往哪裡走啊?”只見鄭煜好整以暇的跨在馬上,邪笑着問道。他帶來的一衆輕騎兵將原本通往官道的路給封死了。?
“鄭尚書這是何意?”穆勒榮繃着臉,明顯不悅的問道。?
“皇上召將軍和這位姑娘進宮一敘。”鄭煜依舊淡笑着,毫不避諱的打量着林滋。?
林滋此刻正穿着士兵的衣服,戴着頭盔,一臉戒備的看着鄭煜。鄭煜似乎並沒有認出她來,只是好奇的看了看她,但林滋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她似乎從來就沒有對這個人產生過好感。?
“哈哈……鄭尚書還真是趕巧。榮正要送這位姑娘回家。還望鄭尚書回去告訴皇上,待送完這位姑娘,榮自當進宮面聖。”穆勒榮也不辯解,滿臉堆笑的跟鄭煜打着官腔。?
“哈哈……將軍這樣做不是讓煜爲難嗎?皇上的意思又豈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能夠輕易違背的?”鄭煜也是笑意盈然,只是話裡卻是半點不讓。?
“哈哈……鄭大人也不必作難。穆勒將軍答應送奴家回家是他的仁義,鄭大人奉命而爲是您的道義。而奴家只是個普通的女子,犯不着兩位大人爲此犯難。鄭大人可否給奴家一點時間,待奴家回家換一件衣服再隨大人進宮面聖。這樣一來,穆勒將軍也實現了他對奴家的承諾,鄭大人也不違背皇上的聖命。”林滋見兩人僵持不下,便出聲替穆勒榮解圍道。?
“這……”鄭煜見林滋句句在理,一時竟也不知如何作答。?
“鄭大人放心,奴家的家就在岳陽。若是將軍不嫌麻煩的話,可是隨我們走一趟。”林滋見鄭煜一臉猶豫,不禁建議道。岳陽是陽國的邊陲重鎮,離洛陽也不遠,也是通往祁國的門戶。她還記得她剛從萬人谷出來的時候就是在那兒遇到的宋戊翎。?
“我看姑娘還是先跟煜回去見皇上,之後再回家不遲。”鄭煜聽林滋的家竟然在岳陽,心裡不禁轉了幾個彎,皺着眉頭堅持道。?
“鄭大人怎麼如此不通情理。奴家看您一個堂堂尚書大人,難道都不知曉爲人子女的本分嗎?奴家的孃親身染重疾,又孤身一人在家,若是耽誤了行程,奴家的孃親有個三長兩短,鄭大人可願擔這個責任?”林滋見鄭煜這般固執,便靈機一動貌似生氣的斥責道。?
“這……”鄭煜哪裡擔得起這個責任,所謂人命關天。而且他也不知道這個女子到底跟曄瑟琪什麼關係,所以一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他本來在御書房跟曄瑟琪和上官烈商議策反祁國之事,不料曄瑟琪臨時接到急報,便順便打發他來走一趟。因爲事發突然,他也沒來得及問明箇中緣由,只知道曄瑟琪要他帶穆勒榮跟他身邊的女子進宮。?
“不如鄭尚書就跟我們走一走吧。我們幾人快馬加鞭的趕路,從這裡到岳陽也不過一兩天的路程,來回也不到四日的路程。”林滋見鄭煜仍然有些猶豫,便繼續煽風點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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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鄭煜還是一臉的不情願。?
“我說你一個男人怎麼婆婆媽媽的。你到底走不走?”穆勒榮不耐煩的嚷道,再給他加了把火。其實,穆勒榮看見林滋把鄭煜說得服服帖帖的,心裡不禁有幾分竊喜,對林滋也是佩服不已,要知道他平時在朝堂上可沒少吃這鄭煜的虧。?
“好吧。”鄭煜無奈的答應道。?
林滋朝穆勒榮甜甜的一笑,率先奔了出去,穆勒榮也隨即策馬追了上去。鄭煜一行人也是緊緊的跟在林滋和穆勒榮身後馬不停蹄的趕往洛陽。?
“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在這兒歇息一晚吧。”鄭煜吃力的跟在林滋二人身後,疲憊不堪的喊道。他跟着林滋和穆勒榮一路狂奔,文官出身的他,身體本來就不及軍人出身的穆勒榮,哪裡曾遭過這種罪,見已是月上中天的時辰了,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可是鄭大人,奴家的孃親可等不了啊。”林滋哪裡可能留在這裡休息,若是曄瑟琪的下一批人追來,他們哪裡還走得了。?
“我說鄭尚書,幾日不見,日漸體虛啊……”穆勒榮自然知道林滋的心思,故意在一旁打趣鄭煜道。?
“那……我們不能不吃東西吧?我看我們還是吃點東西再走吧。弟兄們也都餓了。”鄭煜確實是累極了,退了一步說道。?
“那好吧。”林滋見鄭煜是鐵了心要留下來休息,便看了穆勒榮一眼,無奈的說道。?
“鄭大人,你一個大男人光吃乾糧怎麼行?不如嚐嚐我烤的野山**。”林滋將穆勒榮打來的野山雞放在火堆上烤了烤,然後遞給穆勒榮道。?
“多謝姑娘美意,煜這幾天腸胃不適,進不得油膩。這山雞還是留着姑娘自己吃吧。”鄭煜將烤山雞遞還給林滋,禮貌的謝絕了。?
“這樣啊。穆勒將軍,給。”林滋接過山雞,撕了一個雞腿遞給穆勒榮。?
鄭煜帶來的士兵都只吃了些自己帶的乾糧,那隻山雞則是被林滋跟穆勒榮消滅掉了。林滋幾人在荒郊野外邊吃邊聊,欣賞着這難得的郊外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