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其遠本來只是發自本能地逗一逗宋嘉寧,卻聽到這麼煽情的回答,覺得不遠處的山巒都顯得愈發柔和。
“我也聽到了。”許其遠輕輕哈了一口氣,如是說道。
宋嘉寧臉止不住的一紅:“你聽到什麼了?”
“聽到你打電話給我的原因了。”許其遠柔聲說道。
宋嘉寧要醉了。
許其遠的輕笑在聽筒彼端似乎有一種魔力,讓人內心有一種異常溫暖的平和。在這個初秋季節的清晨,更是讓宋嘉寧有一種心安。
“我要洗漱去了。”宋嘉寧怕再說下去,她的腦海裡一整天都是這個男人的模樣,於是果斷決定掐線。
許其遠“嗯”了一聲,嘴角掛起濃濃的笑意:“我想你,宋嘉寧,早安。”
良久,宋嘉寧聽着電話裡嘟嘟的忙音,腦海裡全是許其遠的這句話。
你存在,我深深的腦海裡。
回過神來的宋嘉寧,果斷用這一首神曲循環期望阻止許其遠這句話的侵襲!萬萬沒想到,這樣的神曲都無法阻止許其遠這句話的單曲循環。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宋嘉寧果斷哼哼起來,她纔沒有被感動,她纔沒有臉紅!
但是——爲毛連最炫民族風這樣的神曲都無法讓腦海裡不迴響許其遠的話呢!
宋嘉寧含淚,乖乖放棄,轉身去洗漱。
算了吧,她早就
放棄抵抗關於許其遠的一切了= =
許其遠盯着手裡的電話,從來不覺得,它這樣奇妙,僅僅是聲音,他胸腔中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涌動。
“喲喲喲,怎麼?大清早躲這兒抒情吶?”時舟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三分調侃七分酸氣。這許其遠一回來就各種秀恩愛,真真拿他這孤家寡人不當單身貴族看啊!
許其遠回神,看着時舟微笑:“不比首長有情趣,一大清早偷聽我講電話。”
時舟被嗆,立刻覺得他被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深深地傷害了。
“哎——你幹嘛去?”時舟衝着離去的許其遠喊。
許其遠高大的身軀在這空氣都清冷的清晨,顯得格外挺拔,聲音在時舟看來卻是一如既往的欠扁:“不打擾首長自憐自憫。”
時舟咬牙,屁!他還不稀罕吶!孤家寡人怎麼了,他驕傲!
“陳正聽呢?”許其遠掀開一個學員帳篷,進去環顧一圈沒有發現陳正聽的蹤影,於是開口問立即起身的學員們。
年齡小的學員響亮回答:“報告教官!隊長他晨練去了!”
晨練一直是陳正聽的習慣。
在許其遠看來,陳正聽的體能雖然和師偵營的兵相比還有差距,但是比起這些嬌生慣養的國防生們,還是差強人意的。
“嗯。”許其遠簡短回道,然後轉身要出去。
一個學員突然打報告,許其遠回
神蹙眉:“說。”
“教官,我們什麼時候可以下山啊?”學員問這個問題似乎是有猶豫的,也不帶着許其遠會回答他們的期望。
事實上,之前有學員大着膽子去問過時舟這個問題。
時舟是這麼說的。
“想下山?恐怕就算你們找找關係鬧到軍部也搞不定。”
軍部,呵呵,誰不知道特訓他們這批國防生的命令是軍裡下的。他們原本就是爲B軍的現代化信息建設所培養的後備軍官。
當初都是簽了協議的,誰吃飽了撐的敢捅到軍部去?
平時仗着家裡邊的小勢力在學校小打小鬧也就算了,國防生選培辦的領導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是什麼情形?
許其遠說了,沒人能保得住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
除了他們自己。
許其遠沉默着,提問的學員有些惴惴不安了,其實從訓練伊始,他們和許其遠就沒直接打過什麼交道。許其遠話少,不像時舟會變着法子打擊他們的尊嚴。
但是許其遠這個真實存在的副營級幹部,卻着實一點點用實際行動和卓越的軍事素質在影響他們。
包括隊裡邊最能折騰的胡陽,也很識趣地不和許其遠對着幹。
他們國防生學員們私下裡將這種現象,歸結爲——許其遠現象。
他們都是工科生,只能想到這麼平庸但是卻絕對極富影響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