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寧在花壇邊隨便坐下,歪頭打量着不遠處的許其遠。他大概是生氣了,眉頭擰的厲害,卻又不像他手下的兵所說那般暴躁,只是怒氣在漸漸凝聚。
隔這麼遠,她都能感受的到,況且許其遠前邊的子弟們。
宋嘉寧吃吃笑了,一堆子弟最難管教,許其遠也算是子弟大隊一員,難免遭挑釁。不過她倒一點不擔心。
許其遠雖說不耐,可已經接了的任務自會認真對待。也難爲那些子弟,以往輕鬆的培訓學習,誰知竟會遇到如此教官——不講情面。
宋嘉寧看了片刻,便覺無聊,索性拿出書仔細翻閱。
“這麼冷的天,怎麼不在屋裡呆着?”許其遠快步走來,伸手給宋嘉寧暖手,也不顧身後一羣驚呆石化的學員們。
宋嘉寧揶揄他:“我昨天還聽到有人說你氣焰囂張呢,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許其遠默不作聲給她搓手,只任她開玩笑。
“我給你熬了暖胃的粥,回去喝一點吧。”宋嘉寧把書塞進書包,又把一隻手塞進許其遠的上衣兜裡,巧笑嫣然。
許其遠點頭,把宋嘉寧整個攬到懷裡離去。留下被操練的半死的學員們連連咂舌感嘆,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小雪飄飄揚揚灑落在漸漸熱鬧的校園。
宋嘉寧窩在許其遠懷裡喟
嘆着瑞雪兆豐年,許其遠悶聲咕噥:“什麼豐年,我一個孤家寡人的。”宋嘉寧被許其遠嘟囔的也有些小傷感,要走一年呢。
“你欠我七年……”許其遠碎碎的吻落在宋嘉寧耳邊,惹得她一陣輕笑。兩人又鬧了一會兒,許其遠才依依不捨止住。
宋嘉寧是明晨的飛機。
“許其遠。”宋嘉寧戳戳許其遠的臉頰,輕聲叫道。
“嗯?”許其遠漫不經心應聲。
“我從你那兒拿了東西。”宋嘉寧繼續蹂躪許其遠的俊臉。
“心嗎?”儘管拿去。許其遠越看越忍不住,狠狠抱着宋嘉寧重重落下一吻。
宋嘉寧嬌笑:“許副營長心繫家國,拿了你的心,我豈不是要鞠躬盡瘁了?”
“你只看着它跳動就好了。”許其遠喃喃地說,大掌慢慢滑入宋嘉寧衣衫下,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
宋嘉寧由着他灼熱的掌作亂,眼神漸漸也有了迷離,可意識卻還是在堅守:“我看了你的日記。”驕傲的許其遠,心裡有多難熬,纔會把不能講的話都記在四四方方的紙上。
許其遠動作一頓,翻身將宋嘉寧壓在身下,眼裡盡是依戀:“我知道。”看着許其遠,宋嘉寧千言萬語,竟全梗在喉。
一夜溫柔。
宋嘉寧悄悄起身,提着行李
箱離開。
許其遠只默着沉睡,等關門聲起,才起身立在窗前,看着心愛的姑娘慢慢消失在晨霧中。他最不耐等待,卻一等就是六年,最後還奉上一輩子。
他自己都不清楚,他愛她,到什麼地步。
破天荒的,子弟學員們只需完成日常平常訓練,而他們的鐵面總教官許其遠,呆坐在臺階上,任雪落一身。一干學員,唏噓不已。白雪紛紛下的俊朗眉目,專注柔情,不知刻在多少人心上。
只一眠,便在異國他鄉。
宋嘉寧發了一會兒呆,微微笑着搖搖頭便隱沒在人潮之中,她和他的時間,還有一輩子那麼長。眼下的悲春傷秋,倒不如踏踏實實做一些事情。
雖說是想要踏踏實實學習和做事,可宋嘉寧還是低估了外國教授的負責程度,也真真實實認識到了自身從理論到實踐經驗的不足。
再加上時差,宋嘉寧從教授辦公室出來,掐指一算,她竟然和許其遠一個星期都沒有好好說話了!倒是有幾次許其遠打來電話,她忙着也說不上幾句。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宋嘉寧顧不上儀態,狂奔着回宿舍。
許是心有靈犀,許其遠正好打來。
“祖國想念你,宋嘉寧。”
“嗯。”宋嘉寧囔着鼻音,“旅人也想祖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