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關於顧即墨的,還是關於雲諾的。顧念白心中,皆是不能釋懷。
靜太妃到底是先皇的貴妃,就是皇后,也不能怠慢了她。因而,不用等,柔兒直接應着靜太妃入了坤元宮。
皇后早就等着,見着靜太妃兩人到來,直直恭迎上去,
“太妃來了,本宮多有怠慢,還望太妃海涵。”
豈會真正的怪罪了皇后,靜太妃點了點頭,應和着皇后的話,
“娘娘客氣了,本宮多有叨擾。打擾娘娘了。”
一番寒暄過後,皇后纔是應着靜太妃跟顧念白落座。
落座後,顧念白纔是看清,哪裡有什麼宴席,也就皇后跟靜太妃還有她三人。礙着對方的身份,顧念白不好多問。給皇后請安後,挨着靜太妃的身邊坐下。
彷彿看清顧念白的疑惑,坐下後,皇后開聲解除了顧念白的顧慮,
“陛下母妃去世多年,宮裡頭的長輩就餘下太妃您一人。眼看着本宮腹中的胎兒就要出生,總不能沒個長輩在。所以本宮高攀,私下宴請太妃娘娘。顧姑娘的醫術素來卓越,因而本宮一併將姑娘請來,求個平安。”
皇后的話說的合情合理,但是顧念白一個字都沒有相信。儘管如此,顧念白也不敢當面駁了皇后去,只能低着頭,小聲回答,
“娘娘謬讚了。”
倒是靜太妃不以爲然,只淺笑着點頭。
沒一會兒,皇后倒是起身,將靜太妃跟顧念白領到清華臺。一路上,不忘跟靜太妃還有顧念白解釋着,
“如今剛剛入了秋,風氣還不算寒涼。恰巧前幾日御花園的菊花開了一篇,掌了燈,從清華臺那兒看過去。美不勝收。本宮特意跟陛下請了旨意,借清華臺來招待兩位。如此貴賓,自然是不能怠慢了。”
“多謝娘娘,娘娘客氣了。”這回,靜太妃纔算輕聲應着皇后的話。
皇后沒有再多說,笑盈盈的與靜太妃一同走到清華臺。
酒宴早就備好,只等皇后跟靜太妃還有顧念白到來。
席間的歌舞,當是不能少。
就着位子坐下後,顧念白默不作聲,安靜的享用着跟前的酒菜。
若不是紅栩的出現,顧念白只怕不會出聲。
一曲歌舞不罷後,一襲紅衣麗影,穿過
層層脂粉凝繞,走到皇后跟前,盈盈拜下身子,聲音是顧念白無比的熟悉,
“奴婢紅栩,見過皇后娘娘,見過靜太妃娘娘!”
“紅栩,你來了,快快請起。”臉上的笑意絲毫沒有怯去,皇后看着紅栩,擡了擡手,示意她站起來。
應着皇后的意思,紅栩站起身。
顧念白還是沒能從驚訝中緩過來。
紅栩是什麼,顧念白不能說一清二楚,但是憑着在郴州城內的較量。顧念白自認紅栩此人並不簡單。而且雲清對紅栩手下留情,還有紅栩跟顧家的關係。
此時紅栩竟然投到皇后的麾下去,想想顧念白就有些膽寒。
紅栩倒是大方,從皇后跟前起身後,徑直走到顧念白跟前,
“顧姑娘,別來無恙?”
顧念白這才晃過神,笑着回答,
“有勞紅栩姑娘牽掛,小女子一切安好。”
“如此,那是最好不過的了。”沒有質疑顧念白話裡的意思,也沒有讓顧念白爲難。紅栩雲淡風輕的開口。
見着紅栩跟顧念白認識,靜太妃有些不解。
皇后亦是瞧見靜太妃臉上的一頭霧水,好心的給靜太妃解釋着,
“太妃娘娘還不知道吧,這位紅栩姑娘跟顧姑娘可是老相識呢。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位在郴州城的時候,可是大打出手呢。不過,這會兒到了京城,兩位可是要和平共處纔是。”
“小女子謹遵皇后娘娘慈諭。”不敢質駁皇后的意思,顧念白點頭稱是。
沒有顧念白的拘謹,紅栩只是點了點頭,
“這是自然。”
歌舞驟然無色,飯菜也索然無味。
憋着滿心的煩悶,顧念白終於捱到宴席散場。等的靜太妃跟皇后寒暄後,顧念白跟上靜太妃的腳步,離宮返回晉宣王府。
坐在返程的馬車裡,看着一臉沉思的顧念白,靜太妃還是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唸白,你跟那位紅栩姑娘……”話沒有問完,靜太妃留有思考的餘地。
顧念白擡起頭,看着靜太妃,並沒有想隱瞞,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能輕描淡寫一句,
“只是一位故人,據說我顧家對她,虧欠太多。”
這樣的回答,儘管很讓人驚訝,但是也讓
靜太妃明白。懂的顧念白心中的爲難,靜太妃不再多問。
一路安靜的,回到王府。
分別後,顧念白回到自己的院落。
靖柔一直陪着顧即墨,就算顧即墨睡着了,也沒有離開。這會兒看見顧念白回來,才起身。
小聲的跟顧念白打過招呼後,輕手輕腳的離開房裡。
顧念白也將感謝的話壓低在脣角,將靖柔送走。
一晚上的虛以委蛇,顧念白着實的覺得累了,往牀邊一靠,倒在顧即墨身邊。看着顧即墨安靜的小臉,心中的煩悶消散大半。
換下衣衫後,顧念白爬上牀,給顧即墨掖了掖被角,自己也鑽了進去。有顧即墨的陪伴,很快就進入夢鄉。
反而,就在顧念白睡到半夜的時候,有人呯呯乓乓的敲響房門。
顧念白忙起身披着件外衣去開了門,就見着冷香站在門口,一臉的着急跟不知所措,
“姑娘,您快去看看太妃吧,太妃娘娘似乎不是很好。”
冷香話也說的支支吾吾的,讓顧念白心一緊一沉,顧不得將衣衫穿好,就披着外衣就往靜太妃房裡趕。
陸福帶着下人們已經侯在門口,因爲沒有得到靜太妃的指令,陸福也不敢進去。看見顧念白走來,看到希望一樣,巴巴的迎上去,給顧念白見禮,
“見過顧姑娘。”
“不必多禮。”沒時間跟他們廢話,顧念白回一句,問道,
“怎麼回事,太妃怎麼了?”
陸福也不知道怎麼去回答顧念白的話,只能彎着低着頭,
“這奴才也不知道,就是聽見太妃娘娘不知道在喊着什麼。奴才等在這兒請示過,娘娘不應允,奴才也不敢入內。”
靜太妃到底身份尊貴,豈是陸福等人可以造次的。不得靜太妃的應允,他們哪裡敢入內。這會兒也只是在門口站着,等着顧念白拿主意。
草草瞥了陸福及場上的丫鬟小廝們一眼,顧念白大步上前,一腳將門給踹開。
顧念白帶着冷香入內,陸福帶着一衆奴才,繼續在門口等着。
推開內室的珠簾,顧念白尋着靜太妃的牀榻,踱步進去。俯身在靜太妃牀榻邊上,冷香點亮了一旁的燈火。
明明滅滅的燈火下,靜太妃一臉的汗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