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體解剖圖。
-..-”杜雨青雖然很想拂袖而去,但是想到後果,還是不希望自己被罰,而且這兩天,她和暴君之間相處的有點進步,至少相安無事,所以更不願意輕易的去破壞這層關係,只得忍着怒氣回答。
“爲什麼要畫這麼奇怪的圖?”杜御熙知道她是另一個星球的人,可是後宮美人不知道,所以他又問。
“我只是想普及一些科學知識,因爲現在很多‘女’孩子不會保護自己的身體,會受到‘婦’科病和其他常見病的影響,讓健康受損。而有些地方,又不好意思宣太醫明說,所以才畫下詳細的構造圖來講解。”杜雨青見暴君今天沒有不分青紅皁白先罵她,而是語氣溫和的問話,心裡也好受了點,怒氣消去幾分,認真的解釋。
“這麼說,你是爲了這些美人的身體健康,所以才畫下這樣的圖?”杜御熙沒有打斷她,耐心的聽完,問道。
“當然,要不然我爲什麼要畫這些東西?難道只是爲了捱罵嗎?”杜雨青忍不住反問了一句。
“母后,您都聽見了?”杜御熙轉過身,突然問向太后。
杜雨青有些不解的皺了眉,杜御熙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感覺怪怪的……
他不是應該責罰自己嗎?爲什麼突然變了‘性’?
仔細想想,自從暴君說了與自己和好之後,就變得不太一樣了,以前的壞脾氣好像收斂了很多,晚上也規規矩矩,讓她越來越放鬆
。
如果這種相處方式能持續下去,她可能會真心誠意的幫他把後宮管制的和軍隊一樣,也解決那些美人們之間的矛盾,給他一個良好的後宮環境,然後再離開。
杜雨青覺得像是在做夢,她被杜御熙拉出了清心閣,暈乎乎的踩着雲端一般。
就這樣結束了?暴君沒有責怪她,反而在那羣美人面前,誇她心懷後宮,願意打破世俗目光,給她們奉獻知識之類的‘肉’麻話,把太后氣的摔‘門’而去,又讓那羣美人高呼幾聲“娘娘聖明,恩澤天下”之類的話,就結束了……
瑪麗隔壁的,她真沒出息,暴君這次維護她,竟然讓杜雨青心裡有些小小的感動,覺得暴君開始轉‘性’了,變好了……
現在也是黃昏時分,快到了用膳的時間。
杜御熙拉着她不緩不慢的在小徑中悠閒的走着,夕陽將兩個人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在‘花’影中,染上了幾絲攜手‘花’間溫暖和‘浪’漫。
從這裡走到雨青宮,依照這麼緩慢的速度,要兩柱香的時間。
杜雨青低着頭,看着自己的影子,終於開口問道:“你……今天爲什麼不罵我,還爲我說話?”
“你不知道爲什麼?”杜御熙牽着她的小小的手,心中的感情異常的複雜。
如果沒有發生背叛他的事情,如果杜雨青沒有和溫寒走,或許這一刻,裝在心中的感覺,是溫暖和幸福。
但是現在,總覺得什麼不完整,他牽着的手,也被別人牽過,他寵過的人,也被別人寵過。
自古帝王總覺得自己是天下那獨一無二高高在上的人,因此,也會認爲自己身邊的一切,都該是獨一無二的,別人所沒有的。
他可以將後宮的美人賜個臣子,卻無法容忍有人來挑戰這獨一無二的地位。
更無法容忍自己被一個‘女’人背叛。
杜雨青不知道杜御熙在想什麼,很多時候,她都不知道這個年輕的帝王,心裡在想什麼
。
因爲杜御熙從不願將自己的心,明明白白的擺放在別人的面前,也不會輕易讓一個人,看出他心中所思。
“我不知道。”杜雨青想了一會,很保守的回答。
其實她想說,是不是因爲我們真的和好了?
但是她又總覺得,有什麼裂痕在兩個人之間,就像是一對看上去很好的朋友,在一起的時候,卻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一樣。
杜御熙停下了腳步,握着她的手,隨手摘下一朵紫霄‘花’,然後轉身,‘插’在杜雨青的發間。
她將頭髮紮成馬尾巴,然後又編成辮子,盤在上面,像一個小‘花’苞,‘插’上一朵淡紫‘色’的‘花’,格外的漂亮。
杜雨青被突然的溫柔‘弄’懵了,暴君一向只會辣手摧‘花’,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浪’漫‘插’‘花’?
幻覺,又是幻覺!
杜雨青正在用手指掐着自己掌心時候,杜御熙伸出手,將她的臉擺正,看着只有一寸大小的紫霄‘花’,在她黑髮間反‘射’着夕陽的金‘色’餘暉,低低的說道:“很漂亮。”
“杜御熙,你……”杜雨青感覺頭皮發麻,如果不是杜御熙開口求和過,她會將這段言語和行動,斷定爲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你爲何不知道本王的意思?”杜御熙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像是怕碰碎她一樣,力道很輕柔,讓她擡起頭看着自己。
金‘色’的餘暉打在暴君的側臉上,說不出的俊秀攝人,尤其是那雙眼睛,金燦燦的攝入夕陽的餘暉,亮的讓人不敢‘逼’視。
杜雨青轉移開目光,看着一邊的紫霄‘花’:“我真的不知道……”
“那麼,你記得本王那天晚上對你說的話嗎?”杜御熙看着那張潔淨的小臉,腦中總是閃現她在月光下,躲在溫寒背後的場景。
手上的力道不覺加大
。
杜雨青覺得自己下巴一痛,忍不住皺起了眉,慌‘亂’起來,莫不是要在後面再罰她?
“我……我都記得。”杜雨青想到受罰,眼睛不由微微一溼,立刻說道。
“那,本王所說的,以後會補償你,這句話你應該也記得。”杜御熙意識到自己剛纔沒有控制住手力,立刻撤去一點力道,問道。
“記得。”杜雨青乖乖的回答。
“還有你要求的尊重,可記得?”杜御熙又問道。
“記得。”
“那還問我爲什麼?”杜御熙鬆開她的下巴,聲音裡,似乎有一絲淡淡的寵愛,就像是夕陽般溫暖。
杜雨青愣了愣,暴君是真的打斷彌補她嗎?
她一直對暴君的話,抱着半信半疑的態度,以爲他屈尊和好,是因爲自己的鳳身,以爲他說的大部分,都是過場子的,只是爲了達到清虛道人所說的話而已。
沒有想到,這一次真的金口‘玉’言。
而且,真的做到了。
至少這兩天,他在後宮美人,甚至太后的面前,都是維護着自己,而且,時時點撥提醒着別人,要尊重王后娘娘的身份。
不得不說,這前後的變化,翻天覆地,杜雨青的心中,肯定有些感嘆和感觸。
以前的暴君,只會責她罰她強要她,到了後來,雖然責罰她少了點,但是晚上依舊索取無度,不顧她的反抗,並沒有像今天這樣,做到“尊重”二字。
如此一對比,杜雨青簡直感覺杜御熙換了一個靈魂。
他如果一開始就對自己這麼好,或許,她不會鬧騰,或許,會認命的待在這裡,把這裡當成一個家……
突然覺得自己想多了,杜雨青急忙拉回心神,蹲下身,將擋在面前的一朵金‘色’的夕陽‘花’撿起來
。
夕陽‘花’長在高有十丈的樹上,顏‘色’‘豔’麗,在白天的時候,如同掛着一樹的夕陽,‘花’朵很大,比碗口還大,但是非常的輕,不然從那麼高的樹上掉下,會砸死人的。
杜雨青看了看夕陽‘花’,想了想,暴君既然送自己一朵小‘花’,她就送朵大的,不欠他恩情。
“這‘花’很漂亮。”杜雨青遞到杜御熙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很嚴肅,“送給你。”
杜御熙看了眼那朵金‘色’的大‘花’,她的雙手捧着,薄如蟬翼的層層金‘色’‘花’瓣,將她的小手完全蓋住,彷彿是從她身體里長出的一朵金‘色’‘花’,又像是她捧着一灘金‘色’的斜陽。
跟在後面不遠的嫣語捂嘴笑着,這才和好幾天,就已經發展到你爲我‘插’頭,我送你送‘花’的地步了?
“咳,那個,你喜歡這種‘花’嗎?”青‘玉’伸手接住在微風下,打着旋兒如同蝴蝶慢慢往下飄落的‘花’朵,遞到笑容如‘花’的嫣語面前,俊臉微紅的問道。
“我喜歡,謝謝。”白衣伸手從後面把夕陽‘花’奪過去,送到一邊曉寒的面前,“嫂子,送你的。”
“綠影,你把白衣帶走好不好?”青‘玉’伸手又接住一朵‘花’,往白衣身上砸去。
綠影衣袍一揮,將來勢凌厲猶若暗器的‘花’朵卷在了衣袍下,拉住白衣,溫和的說道:“別鬧。”
說着,綠影一反手,金‘色’的‘花’朵在他的手上盛開般:“若是喜歡這‘花’,我去給你摘,不要搶別人的。”
“你的輕功還沒我好,如果你想要,我給你摘差不多。”白衣撇了撇嘴,不客氣的伸手拿過綠影手中的‘花’,說道。
“我要十朵。”正準備和紅纓巡邏的紫元,笑眯眯的預定。
“一朵兩錠銀子!”白衣立刻沉下臉,沒好氣的說道。
杜雨青跟着杜御熙往前慢慢的走着,其實仔細去看,後宮也並不是那麼幹燥無味,還有許多可愛的人,可愛的風景
。
關鍵要看自己的心,是苦的,還是甜的。
杜雨青如今的心,平靜了很多,不再那麼慌張無措和恐懼。只要杜御熙這麼平和的待她,她會覺得生活,並不是那麼難以忍受。
這是第三天晚上,杜雨青已經從一開始的緊張,和擔心他突然反悔的恐懼中,走了出來。
如果不是這幾天,杜御熙對她表現的十分維護和尊重,杜雨青不會這麼快的放鬆神經。
不需要碧雲和碧瑤的幫忙,她吃完飯,自己先刷了牙,然後走到臥室對面隔出來的洗浴室裡,跳進木桶裡泡澡。
這是靈泉的水,她不知道是誰還有本事去靈泉裡打這麼一大桶水出來,不過不想去想,早上跑步下午上課,讓她很累,身上又出了汗,泡進靈泉裡,不知道有多舒服。
滿足的嘆了口氣,還是靈泉好啊,洗洗更健康……
躺在靈泉裡,四肢百骸都滿是舒適,杜雨青靠着木桶,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又睡神附體,讓她睡了過去。
杜御熙今天沒有和她一起用膳,他將杜雨青送回雨青宮中,就轉身去了靜寧宮。
太后摔‘門’而去,怎麼說都應該去看看,陪太后吃個飯,給杜雨青開脫幾句,總沒壞處。
等他回來的時候,暮‘色’籠罩着後宮,一路上,明黃‘色’的燈籠和紅‘色’的燈籠穿‘插’的亮起,如同黃龍火鳳,格外的壯觀。
杜御熙來到西邊的廂房裡,這是杜雨青隔出來做洗澡間的,放着一個木桶和浴巾。
大木桶裡,靈泉的熱度很難一下褪去,還冒着熱氣,‘乳’白‘色’的水‘波’上,只‘露’出一張臉,溼溼的黑髮貼在那張雪白的臉上,格外的撩動人心。
杜御熙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很久,突然俯下身,伸手探入‘乳’白‘色’的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