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聽解耀先說起建設未來的新中國,心中不由得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可是,他聽了解耀先的後半句話,不由得愣了愣,詫異的問道:“想改名字?沒的事兒!改啥名?……”
見“連翹”上了自己的惡當,解耀先得意洋洋的說道:“伸腿兒瞪眼兒丸子呀!你害怕建設未來新中國的擔子忒重,把名字改成了小日本鬼子娘們兒的名字,賊啦自私自利的要將重擔卸雙肩,把建設未來新中國的重擔推給了別人!老陸你說你不是辜負了黨對你培養多年,辜負了對你寄予厚望的哈爾濱老百姓,辜負了天下勞苦大衆要翻身、盼解放的渴望嗎?……”
解耀先連珠炮的話,聽得“連翹”目瞪口呆,似懂非懂。他半晌才反應過來,瞪了解耀先一眼之後,說道:“你個龜兒子滿嘴咧大彪,偏偏又能自圓其說!……”
解耀先和“連翹”開了一句玩笑,又憂心忡忡的嘆了口氣之後說道:“唉……關於橫田正雄和‘笑面虎’的陰謀,俺揣摩着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小日本鬼子對餘逆震鐸也並不信任,這才讓餘震鐸當面與俺對質。如果餘震鐸當面揭穿了俺的真實身份,餘震鐸也算是向橫田正雄和‘笑面虎’納的一份投名狀。可是,俺最害怕的還是餘震鐸投降小日本鬼子如果有詐,他在這種場合見到了俺,就會出現極爲危險的情況。以俺對餘震鐸的瞭解,他不會指認俺以求自保。不過,俺無法判斷餘震鐸投降小日本鬼子是否有詐,很難有正確的言行。一旦出現一丁點兒紕漏,那原田菀爾和島本敬二,以及橫田正雄和‘笑面虎’都是老謀深算,極爲狡猾之人,不可能不識破俺和餘震鐸的關係。這後果恐怕就……就很難想象了!……”
解耀先說到這裡,呼喇一下又想起來,他叫戰智湛在南疆前線作戰那前兒,曾經有過危險一旦即將降臨到自己頭上,就會後脖頸子直冒涼風,從而感知危險。這種在戰場上感知危險的現象,他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能自我安慰,這是老天爺眷顧他,提前警告而已。可是,當影山善富貢約自己去馬迭爾西餐廳吃飯那前兒,自己爲啥沒有預感呢?難道重生之後,老子這種預感的能力就他孃的稀裡糊塗的消失了嗎?還是就算去了馬迭爾西餐廳,見到了餘震鐸,觀世音菩薩保佑,也有驚無險,餘震鐸就像壓根兒不認識自己一樣?
“連翹”哪裡能想得到解耀先的腦回路如此清奇,說着說着竟然又想到戰場感知能力上去了。“連翹”點了點頭,冷笑了一聲說道:“嘿嘿……好惡毒的‘一石兩鳥’詭計!老解同志,你顧慮的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一切皆有可能嘛!可是我覺得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極小,微乎其微。你個龜兒子是對和餘震鐸這個大叛徒、大漢奸的結拜之情念念不忘,這才把感情色彩帶到了十分殘酷的地下對敵鬥爭中來。同志哥,這是很危險的,要不得!……”
解耀先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唉……老陸同志,俺還有一點想不明白的,就是那影山善富貢賤不呲咧的跟俺套近乎,包括攪合黃了橫田正雄和‘笑面虎’的陰謀,他難道是有更大的陰謀?安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那影山善富貢能圖希啥呀?……”
“連翹”笑了笑,對解耀先說道:“你和我說過,影山善富貢的掩護身份是國境街‘大和日貨貨棧’的經理。我派了人對那裡進行了監視,沒有發現影山善富貢去過那裡。相反,我的人卻發現影山善富貢經常去布魯西洛夫街的‘岡田洋行’。……”
小日本鬼子哈爾濱市保安局成立之初,設立了“郵檢班”和“防電班”兩個班。“郵檢班”秘密檢查電報原稿、竊聽電話、拆閱信件,從中竊取各類情報。“郵檢班”對外稱“岡田洋行”,位於布魯西洛夫,外表僞裝成一家商務機構。“郵檢班”全部由日籍特務組成,配備有專門信件啓封及翻拍、複製等設備。這件事解耀先想不起來他叫戰智湛在哈爾濱讀大學那前兒,是在學校圖書元還是在省圖書館,或者是在什麼地方看到過記載這件事的資料。解耀先愣了愣,說道:“岡田洋行?哦……是小日本鬼子哈爾濱市保安局的郵檢班。……”
“連翹”笑了笑說道:“呵呵……老解同志不愧是軍統的‘鬼子六’,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連‘岡田洋行’是小鬼子保安局的‘郵檢班’都知道!……”
解耀先苦笑了笑說道:“老陸呀,你這是誇俺還是損俺呀?……”
這次輪到“連翹”得意了。他笑嘻嘻的說道:“我說老解,誇你也好,損你也罷,你自己去理解吧。誰讓你個青溝子娃娃叮吧跟老子涮罈子!呵呵……不說這個了,咱們閒言少敘,書歸正傳,還是說一說那個貌似狡猾,實則笨蛋一個的影山善富貢吧。……”
“影山善富貢吧?……”解耀先好奇的追問道:“老陸,你調查清楚這個老傢伙爲啥賤不呲咧的跟俺套近乎了?還是整明白了他爲啥攪合黃了橫田正雄和‘笑面虎’的陰謀?這個老癟犢子影山善富貢老不着了咋的?到底圖希啥呀?……”
“老解你別急嘛!你瞅瞅光和你嘮嗑了,把抽菸這茬兒都給忘了!……”“連翹”說着停下了腳步,掏出菸袋鍋和煙荷包,在菸袋鍋中裝滿菸葉。
解耀先知道“連翹”這是在故意吊他的胃口,他索性一副不着急的樣子,從口袋中拿出影山善富貢送他的“御賜煙”,抽出一顆遞給“連翹”,說道:“老陸同志,菸酒不分家!你那旱菸抽起來嗆死人不償命,還怪費勁的,還是抽俺一顆‘御賜煙’吧!……”
“連翹”笑了笑說道:“吆呵!……你這‘御賜煙’還寶貝着呢?呵呵……你還是留着自己抽吧,我抽不慣你的洋菸卷兒,還是抽我自己的旱菸來勁兒!……”
解耀先無奈,只好划着洋火兒,湊到“連翹”的菸袋鍋上,幫他點燃了壓實的菸葉。
“咱倆慢慢溜達吧!……”“連翹”賣夠了關子,掃視了一眼周圍之後,這才和解耀先邊散步,邊低聲說道:“老解同志,你所遇到的這件事情我本來不想說。可是,偏偏又出了你和餘震鐸這個叛徒差點見面這件蹊蹺事。我如果再不說,恐怕就會影響你的判斷。這件事本來應該是毫不相干的兩件事,我一時半會兒也沒想明白怎麼會變成了一件事。……”
解耀先越聽越糊塗,忍不住問道:“老陸同志,你說繞口令是不是也得挑個時候?……”
“連翹”笑了笑說道:“老解同志你莫急!事先,我並不曉得橫田正雄和‘笑面虎’這兩個龜兒子策劃了一個惡毒的‘一石兩鳥’詭計,來對付你和餘震鐸這個大叛徒!……”
“連翹”說到這裡,又對解耀先笑了笑,接着說道:“老解,你知道不知道影山善富貢那個老鬼爲啥子突然之間推遲了和你的約會?我也是今兒個才搞清楚!……”
見解耀先滿臉懵十三的搖頭,“連翹”又低聲說道:“那是因爲北滿省委秘書長劉劭燚同志設計導演了一出現代版本的‘蔣幹盜書’,巧使‘無中生有’妙計,這才使得原田菀爾和你們軍統白毛老狐狸那個老鬼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