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而不帶一絲感情的嗓音傳來,赫然是那地獄門的門主卿暮的聲音。
穆輕衣收起眼中的驚訝,只道:“你怎會在這裡?”
自己幾次得救都是與地獄門相關,就連這一次,卿暮也及時的出現,未免也太過於巧合了些。
卿暮看着穆輕衣,似乎知道穆輕衣心中想着什麼,便道:“剛好出來辦事!”
卿暮並未撒謊,他確實是出來辦事的,而他這次的目標則是鍾離的書房,只是聽到這邊的打鬥聲纔過來瞧瞧,卻沒有想到會是穆輕衣。
穆輕衣看了卿暮一會兒,確定卿暮並未撒謊,便道:“今日多謝。”
卿暮微微頷首,只道:“鍾離生性狡猾,王妃還是不要招惹爲好。”
說着,卿暮便轉身離去。
穆輕衣看着卿暮的背影,不由得苦笑,她不招惹鍾離,難不成鍾離就不會來招惹自己了?
隨後,穆輕衣的眼眸變冷,脣邊便掠出一抹冷笑,明日,便有好戲看了。
想着,穆輕衣便直接往王府的方向而去。
而另一邊的卿暮則直接回到了地獄門,而此時地獄門的大殿中央,一身紫色袍子帶着金色面具的蕭南正坐在上頭,看着卿暮回來,眼睛微微一臺,道:“今日可有收穫?”
“今日去了寧國公和御史鍾離的府上。”卿暮道,“寧國公與表象一般,似乎並未參與朝政,而鍾離卻是相反!”
蕭南聞言,眼中冷光一閃,道:“說說看!”
“鍾離書房中有很多與太子以及穆王來往的信件,話語間隱晦不明,似是保持中立,實則是牆頭草,瘋往哪邊吹便往哪邊倒。”
蕭南聞言,脣邊便掠出一抹冷笑,眼中的光芒更爲深幽,冷聲道:“這鐘離一早便知他不是一個安分的主。”
卿暮並未說話,只是頓了頓便道:“還有一件事!”
“何事?”
“方纔在鍾府遇到了王妃。”卿暮說到這裡,不由得擡頭看向蕭南道,“看卿暮的樣子,似乎是對王妃有殺心。”
“輕衣可有受傷?”蕭南聞言,立馬從位子上站起來,原本冷硬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擔憂。
卿暮見狀,只是搖搖頭表示穆輕衣沒事。
蕭南見狀,這才又坐下去,只是面具後的眉頭早已擰起,不由得喃喃的道:“輕衣怎麼會去鍾府?”
隨後,蕭南的面色變得凌厲起來,看向卿暮道:“鍾離可看到輕衣的臉?”
卿暮聞言點點頭,然後便將鍾府發生的事情與蕭南說了一遍。
蕭南聞言,臉上怒意蹦起,一拳打到了椅子上,黃楊木做的椅子頓時塌了一邊。
“鍾離!”
蕭南咬牙切齒的道,而他的眼中則是迸出一種殺意。
“主上,是否要查?”卿暮開口道。
蕭南聞言,一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道:“查!”
穆輕衣回到雲夢樓的時候,便看到墨竹焦急的站在那裡。
墨竹看到穆輕衣的衣服上有些刀劍劃破的痕跡,連忙上前道:“王妃,你有沒有事?”
此刻墨竹的眼中滿滿的都是擔心。
穆輕衣聞言,只是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隨即便向墨竹道:“王爺回來了沒有?”
“王爺還沒有回來!”
穆輕衣聞言,便點點頭,隨即便走進了雲夢樓中,將自己手中的軟劍以及一身帶着點點血跡的衣裳換了下來。
當穆輕衣出了房間,下了樓之後,正看着南宮墨從外頭走了進來。
南宮墨看到穆輕衣,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上前一臉柔意的道:“用膳沒?”
穆輕衣聞言,微微搖頭。
“我也沒用膳。”說着,南宮墨便拉着穆輕衣朝着墨雲軒的方向走去。
黑夜裡,南宮墨的神色有一絲的凝重,交代了卿暮一些事情之後他便急急的趕回來,就想要親眼看看輕衣是否真的沒有受傷。
如今瞧着他沒事,他心中倒是鬆了口氣,只是此刻對於穆輕衣去找鍾離這件事他心中還是很疑惑。
不過既然輕衣是有意隱瞞,那麼他便也就不不過問了,反正他早晚也會知曉。
然而,此時被南宮墨牽着的穆輕衣心中也有些矛盾,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將自己的身世與南宮墨道出。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到達雲墨軒的時候,下人們已經將晚膳都擺好了。
穆輕衣也在這個時候決定這個事情以後再說,反正也不是十分的重要。
這一夜,兩人安然度過。
第二日一早南宮墨上朝的時候便刻意朝着鍾離所站的位置看了一眼,然而那處今日卻是空的。
接着,皇上南宮啓便進入大殿,羣臣跪下參拜。
“平身吧!”南宮啓垂首看着衆人道。
很快的,南宮啓便發現了朝堂下少了一人,便道:“鍾離今日怎麼沒有上朝來?”
底下交頭接耳了一會兒,隨即便有一個與鍾離平日裡走的較近的官員上前道:“回皇上,鍾大人今日身子不適,這是鍾大人請假的摺子。”
說完,便從袖中掏出一個摺子來。
南宮啓聞言,便朝着張公公試了一個眼色,張公公見狀,便下來將那摺子給收下,隨即又將其交給南宮啓。
南宮啓看着摺子上的內容,面色微微一沉,隨即便將摺子放到一旁,道:“今日諸卿可有事啓奏?”
半個時辰後終於下了朝,南宮墨走在出宮的路上,依舊是一臉的嚴肅,而他的眼神卻極爲的深邃。
鍾離沒有上朝,定然與輕衣脫離不了關係。
“聽說鍾大人中毒了,不知道何人這般大膽敢去官員家下毒!”
就在這時,南宮墨聽到走在前面的官員小聲的議論着,這讓他目光一凝。
“鍾大人爲官清廉,這會兒會得罪何人呢?”
“清廉做給別人看的,私下是怎樣還說不定呢!”
接着,議論的人越行越遠,南宮墨的臉上卻是波瀾不驚,鍾離的事情,他自會查探清楚。
而這個時候,在鍾府的主院,傳來陣陣的摔東西的聲音,而除了主院外頭看守的侍衛之外,那裡頭竟沒有一個下人。
就連站在門口的鐘家的妻妾和兒女都無法進入,不過,他們也不敢進去,因爲此時的鐘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