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凡一聽，一開始有些怔愣，隨即便有些猶豫。
這樣的細小的變化，自然是沒有逃過南宮墨的眼睛，看着穆小凡這般，南宮墨沉聲道：“說！”
穆小凡攝於南宮墨威壓，不由得撇了撇嘴，然後就將自己墜崖的那段給講了出來。
之前怕孃親擔心，所以穆小凡是跳過了自己墜崖的那一段的。
穆小凡說完之後，發覺在場的幾個大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當即以爲自己又做錯了什麼，脖子不由得縮了縮，擡頭看向南宮墨有些陰鬱的臉色，小聲的道：“爹爹，小凡又做錯了什麼嗎？”
南宮墨一聽，垂眼看向穆小凡，眸子裡有些複雜。
並沒有回答穆小凡的話，而是問道：“你可看到那個黑衣人的面貌？”
穆小凡聞言，搖搖頭，道：“他帶着黑巾，我只記得他的聲音和眼神。”
南宮墨聞言，當即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趙生。
趙生這個時候也正看着南宮墨，眼中有着一抹若有所思。
而坐在南宮墨身邊的穆輕衣，此時一雙纖細的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她沒有想到，南宮夜竟然狠到對一個孩子下手。
想着，穆輕衣的眼中閃着一絲的冰冷。
若說之前對於南宮夜穆輕衣還有一點的猶豫，這個時候，也早已經消失殆盡了。
一想到小凡竟然曾經墜崖，穆輕衣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與此同時，楚家軍的某個營帳之中，一個穿着便裝的男子捂着受傷的胸口，跪在那裡，臉色有些灰敗。
“怎樣了，有沒有成功？”
就在這個男子面前，有一個穿着棗紅色外衫的男人沉聲的問道。
“將軍，屬下無能.......”
這話沒有說完，棗紅色衣衫的男子絲毫不腳軟的直接的一腳朝着那人的胸口踢去。
心傷加上舊傷，而且棗紅色衣衫的男子的力道並不輕，讓這個男子身子飛出兩米的距離，吐了一口血之後，再次的暈了過去。
而在那個男子暈過去之後，棗紅色衣衫的男子的手指關節被他捏的咔擦作響，眼中滿滿的都是陰沉的神色。
都是那個破孩子的緣故，讓他被主子責罰。
而且，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如果被人知道了，便什麼都毀了。
一旦出事，主子必然會捨棄自己，如今，誰都不知道自己的秘密，除了那個小孩。
那些匪人本身就沒有見過自己的面目，而且，量他們也沒有膽子將自己供出來。
至於那個小孩，他停了自己的聲音，多少也是一種隱患。
原本想着將消息放出去，讓那些百姓聚集在侯府門口，讓他又可趁之機，只是沒有想到，自己是低估了禹王的防備之心。
而且，這件事情如果傳到了主子的耳中，自己恐怕......
想着的時候，這個棗紅色衣衫的男子的臉上滿滿的都是不鬱。
到了夜裡，南宮墨和趙生等在書房之中，便有人過來稟報，說那逃走的人確實是進了楚家軍的軍帳之中。
只不過，拿人行事極爲的小心，最後不知道到底是進了那個軍帳。
“屬下辦事不利，還請王爺責罰。”
交代完了事情之後，黑衣人便朝着南宮墨討罰。
南宮墨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黑衣人，隨即便冷聲道：“繼續去盯着，這次的責罰先欠着。”
黑衣人一怔，隨即便領命出去了。
在黑衣人出去之後，南宮墨的目光更爲深幽了許多。
他的屬下，一個個的都不會是泛泛之輩，進去的時候竟然跟丟了人，足以證明對方也是個小心謹慎的人。
這樣的人，他越是要將他給挖出來。
想着，南宮墨眼中的冷光衣衫，隨即便看向趙生，道：“楚家軍軍營中的情況，你知曉多少？”
聞言，趙生便道：“岳父的手下有兩位將軍，一人叫做明德勝，一人名爲宋崇斌，這兩位將軍都跟隨岳父多年，忠心耿耿。”
“忠心耿耿。”南宮墨重複這個詞，聲音多少有些輕飄飄的。
隨後，南宮墨便擡首看向趙生，眸光一閃，狀似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這兩人若是有一人是內賊，你覺得誰更像些？”
趙生向來就是儒雅之人，掌管的也是禮部的事情。
但是南宮墨卻並不覺得趙生十個迂腐的人，對於這些事情，趙生定當是有自己的一番見解的。
趙生對於南宮墨這樣的詢問，心中並不訝異的，卻也沒有用多少的時間想，只是直接的道：“這個很難說！”
這些問題，他之前便也想過了。
在禹王妃確定岳父是中毒的時候，他就有往這方面想，只是，有些事情，似乎是有人故意的使了障眼法一般，讓人看不真切。
南宮墨一聽趙生這話，眼中也沒有失望，只是示意趙生繼續的說下去。
趙生也沒有猶豫，就將自己知道的直接的向南宮墨說了出來。
原來，在明德勝將軍的手下和宋崇斌的手下，各有兩名副將。
明德勝手下的副將，一個叫做王營，一個叫做曹集。宋崇斌手下的副將則是張海和李思國。
這四名副將，在軍中各自被自己的主子看重，權利也僅次於兩位將軍和威遠侯。
只是，在幾日前，因爲明德勝手下的副將曹靖迫害了良家婦女，讓宋崇斌撞見，當場被宋崇斌打死。
至此，兩位將軍便有些不和了。
死了一個迫害人的副將倒也沒有什麼，然而，楚靖嶸當日中毒，便是喝了曹集敬的酒，所以曹集的嫌疑，極大。
只是如今卻是死無對證了。
若說曹集是被明德勝指使，說起來，這個明將軍曾經被楚靖嶸救過，因而忠心耿耿，如今害楚靖嶸，又有些說不過去。
可是若說曹集是被宋崇斌將軍指使，也有些不太對。
畢竟曹集是明德勝的人，而且宋將軍在軍中的威望也是不錯的，最是嫉惡如仇。
只不過，這個時候曹集被宋崇斌給打死，這一點，又似乎太過巧合了。
也因爲如此，趙生不確定，究竟何人才是幕後的那人。
唯一能夠確定的是，兩位將軍中，必有一個是內賊，畢竟能夠在侯爺的眼皮子底下包庇人販子的人，也只有他們兩人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