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南宮夜只是微微瞟了一眼南宮煜,並未說話,只是他的眼神變得深幽起來。
南宮啓交代下去之後,便讓他們都退下了。
從趙德益的口中他已經得知了輕衣趕過去了,因此他也不會特別的擔心,畢竟墨兒的癡傻都能夠醫好,還有什麼事輕衣不能醫好的呢?
只不過,現在南宮啓擔心的並不是南宮墨身上的毒,而是,南宮墨此刻的境況。
雖說翎兒已經前往西南,若是能夠平西南的亂,將來對墨兒必定是一大助力。
可是,比起其他幾個皇子,墨兒的勢力實在是太弱了。
雖說他不一定要將皇位傳給墨兒,但是,按照這個事態,怕是他怎麼做,也根本於事無補,那針對墨兒的人依舊會針對他。
唉!
南宮啓微微嘆息一聲,從身上掏出一枚玉佩,那是蕭妃唯一留下來的東西。
若是自己做錯一步,怕是將來在黃泉路上遇到蕭妃,蕭妃也會怪他的啊。
人人都只以爲帝王好當,卻又如何能夠明白其間的無奈呢?
此時,禹王府。
在墨影墨竹的幫助下,穆輕衣將南宮墨安置在她雲夢樓的房間中。
此刻南宮墨的毒已經控制住了,但是南宮墨的臉色依舊泛黑,身上的毒依舊沒有解。
穆輕衣知道即便是唐澤的解毒丹,對現在的南宮墨也根本無效。
只因爲,南宮墨中的毒,是個厲害的角色——蝕心散。
顧名思義,此毒有蝕心之效,從中毒到毒發,只需要半個時辰,只要是毒血入心,怕是她都不能救南宮墨了。
只是,幸好,她去的及時,也及時的控制住毒性的散發。
“王妃,王爺現在怎麼樣了?”墨影此刻的臉緊繃着,直到這個時候他依舊心有餘悸。
這種心有餘悸,只有五年前經歷過一次。
穆輕衣聞言,從牀邊站起身來,轉過身看先墨影,真心實意的道:“墨影,多虧了你了。”
若是墨影沒有跟在南宮墨的身邊,若非是墨影一路疾馳,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護住南宮墨,也根本沒有辦法完全的控制住南宮墨身上的毒。
想到這裡,穆輕衣的眉頭再次緊緊的皺起,眼中多了一絲的凝重,隨即看向墨影和一旁站着的墨竹道:“你們兩個在此看着王爺,我去隔壁配解藥,王爺若是有事便通知我。”
“是,屬下明白!”
穆輕衣見狀,便轉身離開房間,去隔壁的煉藥房開始配藥了。
此時,穆王府。
“穆輕衣這次可能夠解毒?”南宮煜冷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道,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孫彥。
孫彥聞言,原本就有些些陰沉的臉上更是多了一抹戾氣,但是還是朝着南宮煜微微垂首道:“能解!”
他心中可是十分清楚的,即便是少主唐澤雨穆輕衣比試都略輸一籌,自己即便下的是劇毒蝕心散,對於太醫而言或許是難解,但是對穆輕衣絕對是輕而易舉。
對於穆輕衣,孫彥可謂是恨之入骨的,因爲只要又穆輕衣在,自己的毒術就沒有任何的用武之地。
南宮煜看着孫彥,眼中閃過一絲不明的光芒,但又很快的恢復了平靜,只是對着孫彥道:“知道了,這事並不怪你。”
畢竟孫彥對他,還是有些用處的。這人又是心高氣傲,若是責怪,怕是之後也難以爲他所用。
況且......
南宮煜的脣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這次讓孫彥下毒,可只是一個飯前甜點,目的可不是爲了讓南宮墨喪命。
而這次父皇會將調查的的任務落到他的身上,這倒是讓他意外,更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呢!
對於南宮煜的不怪罪,孫彥先是一愣,隨即朝着南宮煜抱拳道:“多謝穆王不怪罪,孫某日後定會爲穆王效命,肝腦塗地!”
南宮煜聞言,脣邊的笑意不由得加深,眼眸的眼色也更是深了幾分,對付南宮墨,他會一步一步的來的。
他就不信,自己比南宮墨多了五年的時間還不能將他幹下。
直到夜幕降臨,穆輕衣才從煉藥房中走出來,而這個時候的南宮墨的呼吸平穩,並沒有什麼異樣。
穆輕衣將解藥給南宮墨吃了之後,這才轉身看向墨影道:“王爺最早也得一日才能醒來,你吩咐下去,讓其他暗處的人小心戒備,以防不測。”
暗處的人指的是暗衛,自從南宮墨在人前恢復之後,不僅是王府的侍衛多了起來,聽雨院的各個角落裡也安插了暗衛。
這個,穆輕衣從一開始就知道。
因爲那些暗衛在她出現的時候都會自動的躲遠一些,從來沒有妨礙過她,因而她只當他們不存在,但是——
只是那人急不可耐的再次動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再來一次,所以王府需得多加的防備。
墨影看向南宮墨,隨即看向穆輕衣,他的眼中充滿了信任。
“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辦!”雖然王爺此刻還沒有醒來,但是他相信有王妃在,王爺應該不會有事。
墨影走了之後,墨竹不由得上前,道:“王妃,天色不早,您先去休息,這裡有我看着便可!”
墨竹說這話,只是因爲看到了穆輕衣眼瞼下的暗影。
只有一直跟在穆輕衣身邊的墨竹知曉,煉藥其實是一件十分耗費心力的事情。
穆輕衣看了一眼墨竹,又看了一眼牀上的南宮墨,這才微微的點頭。
這個時候,她確實需要休息,明日,王府中怕是不會平靜,她還得去應付。
只是穆輕衣並沒有去其他的房間,而是走向不遠處的軟榻上,雖然軟榻不如牀大,但是好歹穆輕衣的身形還算是嬌小的,睡在那裡並不難受。
這一夜,過去的並不順遂,因爲南宮墨半夜又出了狀況,將穆輕衣給吵醒。
經過把脈之後,穆輕衣發現那蝕心散的毒雖然是壓下了,並且慢慢的消散。
但是穆輕衣卻突然的發現之前南宮墨身上的餘毒竟然有甦醒的徵兆,也難怪南宮墨即便是在昏睡中也會出現那樣痛苦的神色了。
“王妃,王爺可會有事?”
聽到動靜進來的墨影一臉擔憂的看着南宮墨問道,此刻的南宮墨的面色慘白,衣服已經有汗溼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