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
就在堂內一陣靜默的時候,南宮啓的憤怒的聲音傳來,衆人心中皆是一震。
再一晃神,便瞧着南宮啓此刻正怒目瞪着太子。
莫不是又與太子有關不成?
“父......父皇,兒臣......”南宮瑾此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一臉緊張的看着南宮啓。
“太子,你可知罪!”南宮啓怒道。
“父......兒臣不知何罪之有!”南宮瑾一臉灰敗的道,此刻明眼人都能夠瞧見他的身子正在顫抖。
南宮啓聞言,將手中的訴狀朝着南宮瑾的方向扔去,並沉怒的道:“你自己看!”
訴狀灑落了一地,南宮瑾面色有些蒼白,但是還是顫抖的拾起了地上的紙張。
看了第一張的時候,臉色變了變,一臉的震驚,看第二張的時候,一臉的驚恐,一直看到最後,南宮瑾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還不停的搖搖頭。
“不,不可能的!”南宮瑾一臉不敢相信的道,隨即擡頭看向南宮啓,道,“父皇,這不是真的,這些不是兒臣做的。”
南宮瑾的心此刻是絕望的,訴狀上寫的,有些確實是他所爲,但是,很多都不符合實情啊。
就在這個時候,南宮墨卻緩緩的踱步走到了南宮瑾的跟前,彎腰便撿起了地上的狀紙,一一的過目,臉上看不到什麼表情,但是眼中卻頗爲滿意。
原來,狀紙上寫着的是太子的多項罪行,比如,結黨營私,比如,私自開放宅院,戲殺百姓以供娛樂等等。
種種的罪行,隨便一個,便能夠讓一個普通的官員永無翻身之地,那麼,這些種種,當是能夠讓太子無翻身之地吧。
“身爲太子,你竟視人命爲草芥,真是丟人。”南宮墨冷冷的道,隨後手一揚,手中的狀紙剛好便非散開來,落到了其他的臣子的腳下。
即便是不敢撿起來,但是,該看得,不該看的,也全都看到了。
一個個的官員,臉上的神情各異,卻無人敢說話。
南宮啓警告的看了一眼南宮墨,眼中有着沉怒,但是卻並未對南宮墨說什麼,只是對着兩旁的侍衛道:“來人,將太子壓入大牢,擇日處置。”
說着,南宮啓便站了起來,臨走之前,對着一旁的秦思源沉聲道:“太子在牢中,不準有任何的徇私。”
說着,南宮啓便一甩衣袖,朝着大理寺的外走去,絲毫不理會太子在身後的哀嚎和喊冤。
秦思源見此,也知曉皇上這是對太子失望了,也不敢有任何的耽擱,便向身邊的兩個侍衛使了眼色。
兩個侍衛走到太子的跟前,依舊有些恭敬的道:“太子,還是您自己請吧。”
“滾開,你敢碰本太子?”南宮瑾氣怒的瞪着兩個侍衛。
侍衛聞言,當即對着太子說了一聲得罪了,便直接一左一右的將太子帶了下去。
畢竟,是皇上親自下的令,既然直接說了壓入大牢,那麼,太子想再要出來,怕也是變了天的。
與對南宮墨的態度截然的不同,南宮瑾就這般的被人帶走了。
其他的官員一個個的面面相覷,眼中皆有後怕。
這一次,究竟是太子真的犯事了,還是又是禹王爺的報復呢?
有的人心中清楚,有的人心中不清楚。
因爲所有的罪名都指向了南宮瑾,所以南宮墨自是無罪了。
不少官員朝着南宮墨道喜之後,便匆匆離去,不敢有片刻的停留。
就連曹靖和秦思源也都先後離去了。
至於其他的還在的人,南宮墨自是不放在眼中的,因而,在那些閒雜人等離去了之後,南宮墨的視線便落在了穆輕衣的身上。
南宮墨只站在那裡,遠遠的看着穆輕衣,眼中滿是柔情嗎,而輕衣也看着南宮墨,定定的。
須臾,穆輕衣便朝着南宮墨靠近,聲音輕柔的道:“回家吧!”
十分平淡的話,仿若兩人並沒有幾日的分離,也仿若南宮墨並沒有幾日的‘牢獄之災’。
很尋常的話,很尋常的對視,但是看着南宮夜的眼中,卻格外的刺眼。
此時的南宮夜,眼中閃着點點的嫉妒以及苦澀,手更是緊緊的握成拳頭,身上傳來一陣陰沉的氣息。
而這一幕,正好被南宮煜看到,南宮煜先是微微驚訝,隨即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脣邊,緩緩的露出一抹笑意。
只不過,南宮煜得意的時候,南宮墨卻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隨即便牽着穆輕衣的手離開大理寺。
太子被關進牢中的消息,很快的便傳入了宮中,皇后趙氏便再也無法淡定了。
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趙氏猛地站起身來,臉色有些陰晴不定。
“娘娘,您沒事吧?”趙氏的心腹許貴小心的問道,消息便是由他的口中傳出。
趙氏聞言,這纔回過神來,勉強的讓自己鎮定下來,但是趙氏的心,卻還是混亂不已。
她入宮多年,也只得太子一個兒子,如今太子出事,她還有什麼指望的?
指甲陷入了手心之中,趙氏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許貴瞧着,滿眼的心疼,上前便握住了趙氏的手,有些情不自禁的道:“蓉兒,你這是何苦呢?”
趙玉蓉便是皇后趙氏的閨名,自入宮以來,便無人稱呼她蓉兒這個小名。
這個稱呼一從許貴的口中出來,趙氏的眼中便蓄滿了淚意。
在宮中,她鬥了這麼多年,步步爲營了這麼多年,沒有一刻不覺得累的。
她是女人,也想過那種被人呵寵的感覺,但是,自古帝王多薄情,在皇上那裡,她得到的,只有初時的相敬如賓以及如今的相看生厭。
作爲一個女人,她也只能在人前強勢,夜半獨自黯然神傷啊。
想着,一滴淚滾落,趙氏看着許貴的目光微微有些委屈,有些疲累,有些憤恨,柔情的話便脫口而出,道:“貴哥......”
許貴聞言,身子一顫,當即左右看了一下,見門窗緊閉,四周無人,便緩緩的將趙氏給攬入到懷中,道:“蓉兒,這多年,苦了你了。”
說這話的時候,許貴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心疼,但是更多的,卻是一抹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