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沾滿血腥的走廊之中,遍佈着被切碎和壓扁的屍首,粘稠的血液潑灑在了牆壁上面,沾染在油畫上的人物臉上,讓整個走廊顯現的詭異無比。
如同被鐵錘砸過的防彈盾牌,還有被摔碎的屍首,遍佈了整個走廊,惡臭的漿液和腐敗的血漿在牆壁之上緩緩滑落,滴落在了地上。
整個走廊之中寂靜無比,只有馬孝豪急促的喘息聲,渾濁的呼吸如同風箱一般的急促,血腥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從額頭上滴落下來,馬孝豪卻沒有敢去擦,眼睛瞪大看着眼前的敵人。
一黑一白,怪笑的黑人和白人站在斷裂的肢體上面,金色長髮的白衣吸血鬼手中提着一柄短小的兵刃,正是那一把兵刃在剛纔的瞬間,用馬孝豪無法察覺的速度在撕裂了他脖子上的肌肉,連帶着通訊用的耳麥都被切碎了。
在喪屍的包圍之中,馬孝豪一時不查脖子上出現了巨大的傷口,原本足以令他徹底喪命的傷勢在肌肉的蠕動之下強行彌合在了一起,即使是如此,他的脖子依舊受到了重創。
而那兩名吸血鬼則站在一旁,毫不在意的看着他將自己蓄養的喪屍一隻一隻的砸成碎片,甚至還給了他難得的喘息時間。
越是這樣,他的心中不妙的預感就越發強烈,這種程度的敵人應付一個就已經夠嗆了,更何況一下子來兩個?
脖子上的鼓起的肌肉一陣抖動,如同快要消散了一般。
他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不妙的感覺再次強烈:糟糕……代價……
這一身渾然不似人類的壯碩肌肉,並非是來源於自己的鍛鍊,就算是在怎麼鍛鍊也不可能讓他隨手在牆壁上砸出觸目驚心的窪陷來,這是他從主神兌換的能力。
馬孝豪參加的第一次任務就是團戰,如果不是運氣好賺夠了保命的獎勵點,他早就被主神抹殺了。
從團戰之中存活了下來之後,他身上的獎勵點已經所剩無幾,如果不是靠着中年人虛叔的幫助還有身上的d級卡片兌換了《黑之契約者》中的能力,他現在的戰鬥力也還是一個普通人。
可惜《黑之契約者》中的能力最大的缺陷就是必須在使用之後付出不同代價,代價便是某種特定的行爲,比如嚼吞煙草,喝啤酒,抽菸,喝牛奶(至今依然認爲,某個傢伙的能力是把妹,代價是放電。)……
緩緩的向後移動着腳步,馬孝豪將手腕移動到了嘴邊,然後長大嘴脣咬了下去,喉嚨裡傳來咕咚的聲音,他在喝自己的血……
“誒?哥哥,他也是吸血鬼麼?”嬉皮士打扮的黑人扭頭看着金髮白人。
馬孝豪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手臂之上的肌肉如同將傷口重新彌合,眼神不屑的說道:“切,傻b,來啊……”
被嬉皮士黑人成爲哥哥的白人皺了皺眉頭,被這種不知道是吸血鬼還是人類的雜種鄙視了,這是HELLSING新的戰鬥兵器麼……真是可笑……
“很有意思的東西……”白膚吸血鬼深吸了一口叼在嘴上的雪茄,踏前一步踩在了血泊上面:“雜種,那麼就由我來告訴你最強的吸血鬼究竟是誰!”
“那麼這裡就交給哥哥你了。”黑人手裡提着槍,帶着令人厭惡的怪笑繞過了馬孝豪,發紅的眼睛倒影着走廊上面的血液,隨手沾了一點放在了嘴裡感嘆道:“這種味道,真是讓人感覺到刺激啊……”
黑人怪異的扭動着,緩緩的向着走廊盡頭的電話走去,尖銳的笑着:“哈哈,哈哈哈哈……”
露出獠牙的黑人吸血鬼看着面前的攝像頭,緩緩的豎起了中指,提起話筒說道:“圓桌議會的各位晚上好……”
“還有可惡的騎士團小妞……你聽到了麼?”黑人隨手從地上撿起一顆碎裂的頭顱玩弄着:“我們的名字是‘情人節兄弟’,我是弟弟楊,請多關照……”
他的手指驟然洞穿了手中的頭顱的眼眶,攪拌着粘稠的液體說道:“現在正在享受晚餐呢,多謝你們豐盛的款待……你部下的味道不錯呢……你可愛的部下正在逐漸成爲我們的糞便……”
會議室之中的因特古拉憤怒的捏碎了手中的雪茄,而話筒之中繼續傳來了黑人楊的聲音:“我現在就過來殺你……方便過麼?向神祈禱了麼?有沒有怕的要死呢?要不要自殺呢?我很推薦這一條選擇喲……”
正在因特古拉咬着嘴脣,怒不可遏的時候,通訊之中突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白朔在走廊之中急速行走着,對着耳邊和整個通訊頻道連接在一起的耳麥說道:“二貨,大便話講夠了沒有?究竟吃多少屎才能像你能這麼噴?”
傾聽着耳麥裡面傳來的聲音,白朔感覺到自己心中的恐懼越來越茂盛了,必須要做點什麼,做點什麼纔好,否則心中的壓力會先將他逼瘋。
哪怕是對於對方簡直是不疼不癢的咒罵也好。
“是不是剛開始我們餵給你的兩顆子彈不夠爽?一會我們會親手將子彈一顆一顆塞進你的身體裡……”
“切……”憤怒的黑人將手中的電話捏出了數十條裂縫:“我記得你們,你就是那個男人,和你在一起的還有一條母狗,我會親手將你們撕碎餵給我的部下……”
電話突然被掛斷了,或許是憤怒的黑人終於將電話捏碎。
徹底發泄之後,白朔對着會議室的通訊頻道說道:“到達會議室的道路只剩下一條,請諸位放心,我們會嚴守門口,直到外界支援到來的。”
“我期待見證各位的勇武。”憤怒到極致之後平靜下來的因特古拉淡淡的迴應了一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呼……嚇死了……”陳靜默拍着自己並不算太大的胸脯對着白朔說道:“你膽子真大,怎麼回去刺激那個瘋子?”
“我不去刺激他,我就快瘋了。”白朔被她牽着手前進,手中握緊了手槍說道:“因爲我也害怕啊……”
陳靜默感覺到了他手中脈搏在紊亂的跳動,就連她都能察覺出來的劇烈變化。
她驚詫的看着白朔:“怎麼了?突然……”
白朔苦笑着,嗅着空氣裡面越來越濃烈的腐臭味道說:“傻姑娘,我們被包圍了啊……”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走廊的兩頭裡傳來了尖銳而繁雜的聲音,那是掛在喪屍身上的防彈盾牌和牆壁地板摩擦發出的怪異聲音。
腐臭的味道越來越濃了,在沉悶的空氣之中不斷的蔓延着,終於被陳靜默察覺到了。
“害怕麼?”白朔傾聽着越來越近的聲音:“這次稍微不注意一點的話,真的就死了。”
陳靜默輕輕的點頭:“怕……可是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如同有什麼聲音在他的身體裡迴盪,讓他長出了口氣說道:“是啊……活着真好……
“不僅要活着,還要見識不一樣的人生……”
白朔感覺到潛伏在身體之中的東西甦醒了,讓他皮膚刺痛了起來,鼻子酸澀,耳朵裡如同重金屬音樂會的現場,令人崩潰的重音不斷地響起。
他緩緩的喘息着,感覺到額頭裡有什麼東西在跳動,那裡是埋藏着一顆舍利的地方,每一次跳動都帶動着心臟,令血液急速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