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一個壞消息,一個好消息,你先聽哪個?”
面對因帝科斯的問題,有希有些苦惱的想了一下之後,好奇的問:“可不可以一起聽?”
啪!
被捲成軸裝的羊皮卷瞬間拍在有希的腦門上,因帝科斯恨鐵不成鋼的看着自己的弟子:“當然不可以!給我好好回答。”
“好疼。”
有希捂住發紅的腦門,可憐兮兮的擡起眼睛看着氣鼓鼓的因帝科斯:
“先聽壞的好了。”
略微的沉吟了一下,因帝科斯有些遺憾的說道:“你的神域,恐怕以後再也沒有辦法造成那麼恐怖的效果了呢。一念之間更改次元規則什麼的……不可能了。”
“誒?”有希吃了一驚:“明明超厲害的,只能用一次麼?”
“厲害的不是你,是主神,或者說最終意志。”
因帝科斯嘆息着說道:“按原則來說,除了甘地,主神絕對不會在其他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顯露自己的力量的。
哪怕是甘地,那一份力量在大多數的時候也是用來行駛主神的意志,而不是自己。”
有希悶悶不樂的說道:“聽起來好無聊的樣子。”
“這是爲了無限世界的平衡啊,最終意志很少會直接用力量干預其他世界的運行,大多時候都是進行引導。”
因帝科斯停頓了一下,看着面前的弟子:“而你,則是將這一份引導,引領到你希望的方向去了。”
“那爲什麼只能用一次?”
有希抑鬱的趴在桌子上,像是貓兒一樣抓着桌面。
“那種情況絕對沒有辦法複製的,人的‘起源’覺醒只有一次,整個世界的魂靈隨着你發出祈願之聲,上達天聽……這幾乎已經超出奇蹟的範疇了,簡直是神蹟。”
因帝科斯認真的解釋道;“可以說,這根本就不是你的神域的力量,而是你的神域凝結時造成的影響而已。”
“雖然聽不懂,但是好……”
有希才說了一半,便在面色陰鬱的因帝科斯作勢舉起羊皮卷要敲的時候停止了。
乖乖的在椅子上坐好,她認真的問:“可是,‘天國’究竟可以用來做什麼的?”
“唔……”
或許是新的問題帶偏了因帝科斯的思維,令他放下了手中的羊皮卷,陷入沉思之中。
從某種方面上來說,他也是單線程生物呢……不愧是有希,把老師的脾氣拿捏在鼓掌之中,太可怕了……沉思良機之後,因帝科斯直接掏出一個圓筒,在六個乒乓球上寫上數字編號後,隨意的將其中一個丟進去。
擡頭看着面前好奇的有希,他說道:“好了,展開神域,覆蓋這個箱子,然後告訴我:你想要幾號?”
無聲之中,某種領域隨着少女的意願而擴散了開來,將小小的箱子覆蓋在其中。
有希盯着看着面前的箱子,忽然擡頭問:“一千三百六十一號,有沒有?”
一瞬間,就連旁邊的楚響都有一種捂臉的衝動……看來你是非要被敲兩下才會甘心麼?
處於她的預料,因帝科斯有些無奈的嘆息起來:“果然是這樣。”
沉吟着,他忽然擡頭說道:“摸一個出來看看。”
將手掌伸進了圓筒之中,有希好奇的翻動着,直到最後,抓住一個小球,猛然抽出。
“多少?”因帝科斯一臉瞭然的問:“念出來。”
看着黑色記號筆寫在白色兵乓球上的數字,有希露出驚喜的笑容:“一千三百六十一,果然有!”
“我在六個球上隨機寫了六個完全沒有關係的自然數,結果,你不但猜對了其中的一個數字,而且還將它摸到了手裡。”
因帝科斯收起了地上的圓筒,看着有希說道:“幸運?還是其他的什麼?你能明白麼?”
嚴肅的沉思着,有希忽然擡頭,帶着如同‘恍然大悟’的神情,發出聲音:
“不明白。”
啪!
神出鬼沒的羊皮卷再一次敲在有希的腦門上,氣憤的因帝科斯踩在桌子上,憤怒的揮手說道:“理論知識完全不過關!等會留下來補習!”
“嗚……”
有希抱着頭,小聲的低估着:“纔不要……補習什麼的最討厭了。”
“下面給我聽好了。”
因帝科斯玩起袖管,瞧着桌子,帶着‘你再走神就把你塞進魔力爐’的可怕神情說道:
“所謂的‘天國’的神域,是在現實的發展基礎之上,按照你的期望,令其進一步發展!”
他抓起粉筆在面前的小黑板上寫了一大串的術式和符文,最終畫了一個大圈:“其姓質涉及了因果律、運勢、還有一部分概念艹作……”
“簡而言之,表露在外的效果,就是所謂的‘心想事成’!”
就在有希剛剛露出驚喜神色的時候,他猛然拍了一下黑板,提高聲音說道:“但是!”
“哪怕是‘大許願術’也是有限度的,其範圍只能在你神域展開的地域中,而且不能進行超過你能力的艹作。
比如讓一個神明徹底死掉什麼的,除非你擁有完全針對他的殺神武裝,否則完全不可能!”
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例子,頗爲感慨的用沾滿粉筆灰的手託着下巴,感嘆道:“從這一方面看來,你跟遠阪先生的神域完全是兩個極端呢。”
“嗯?”有希疑惑的歪了一下腦袋,睜大眼睛等待他繼續說明。
“他的神域‘因果律?謬誤’能夠將錯誤無限的放大,只要出現意外的可能姓有千萬分之一,也能夠令其百分之百的出現。
而你的神域,卻是將一件事情的成功率無限上調。”
有希躍躍欲試的說道:“也就是說,我想要做什麼,只要不太過分,就能夠做到?”
“可以這麼說。”因帝科斯點頭,打了一個響指:“你可以試試看。抓住那個乒乓球,想着要打到一本名字叫做《抱朴子》的魔道書,然後向着身後丟出去。”
有希沉思了一下,猛然將小球向着背後拋出,在她們的實現中,小球撞在牆上,彈起來飛到空中,落在一張擺滿實驗器材的桌子上,將一個裝滿可疑液體的試管砸碎。
在爆炸聲中,可疑的液體迅速蒸發,向着四周濺射,帶來可怕的高溫。
“糟糕,那是龍涎!”因帝科斯從桌子上跳起來,手忙腳亂的跑向那裡,開始匆忙的滅火。
而小球卻在爆發的氣浪中飛出,在室內急速的彈跳,打碎了兩個試管三個燒瓶,外加敲到了因帝科斯的腦袋後,最終飛回有希的面前,在桌子上輕微的彈跳着,滑落在地上。
落在桌子下面一本佈滿灰塵的書上面,不動了。
輕輕的將那一本書撿起來,有希吹了吹灰塵,不可思議的低語着:“真的……打到了。”
在上面,古老的方塊字書寫着魔道書的名字——《抱朴子》。
在滅火過程中沾了一臉黑色痕跡的因帝科斯跑了過來,歡呼着從有希手中拿過了書:“喔,我都找了好久了呢!多謝了有希!”
有希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低聲說道:“總覺得我被茵蒂克絲姐姐你微妙的利用了呢。”
像是被戳中軟肋,因帝科斯轉過身,一臉認真和慌亂的揮手說道:“是哥哥!哥哥!我是可愛的男孩子喲!”
淡然的看着失態的因帝科斯,有希扭過頭,一臉誠摯意味都找不到的說道:“啊,不好意思,咬到舌頭了。”
因帝科斯無力的趴在地上:“這種氣場被完全壓倒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錯覺,魂淡,一定是錯覺啊!”
一直在旁觀的楚響看着因帝科斯,補上了最後一刀:“輸了。”
一瞬間,因帝科斯的神情灰敗了起來。
“那個……”
在沉默中,有希忽然舉手說道:“我想要見到隊長哥哥,可不可以?”
“怎麼可能?他現在被全知戰團的那個傢伙不知道放逐到哪個世界了呢。”
因帝科斯無奈的揮手說道:“如果你想見到就見到,我豈不是能當奧法之主了?”
門扉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門外的男人好奇的問:“你們在說什麼?這麼開心?”
說着,白朔拉着小鳳凰,走進了實驗室中。
“……”
一陣古怪的沉默。
“怎麼……怎麼可能?”陷入石化的因帝科斯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白朔:“居然……居然……居然真的召喚出來了?”
“喂,總覺得你在想什麼不靠譜的想法啊!”
白朔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從懷裡掏出一瓶藥劑放進他的手裡:“給你帶的禮物。”
因帝科斯搖晃着瓶子中的藥水,好奇的問:“什麼東西?”
“永遠亭出品,可以讓人以身體允許的最快速度長高二十到三十釐米的藥水,我特意的問過的,絕對沒有副作用的,也不會影響其他方面哦。”
白朔揉了揉因帝科斯的銀白頭髮:“雖然長高了還是一米七,但是至少沒人說你是小不點了。”
“誒?”因帝科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像是小孩子一樣陷入了歡呼之中:“哇,喔……哈哈哈……”
“我忽然想起還有一個實驗沒有完成,我先走了……才、纔不是急着去把這個東西喝掉呢!”
這麼說着,他像是抱着什麼財寶一般的抱着藥水跑掉了。
隨着白朔視線的扭轉,終於看到旁邊的有希。
“隊長哥哥~”
有希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白朔的腳邊,微笑着張開懷抱。
“喔,好久不見了,有希!”
白朔笑着將她抱起來,轉了一圈後才放在地上:“聽說你已經是大人了?”
仔細的思索了一下,有希伸出五根指頭,滿是喜悅的對白朔說道:“還差五歲就可以了哦!”
五歲?真是一個微妙的數字呢,有什麼寓意麼?
白朔不禁陷入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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