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萊爾號上有四百名水手,大部分人這時都來到上層甲板去幫助搬運黃金,通往前部彈庫通道上只有十餘名水手在執勤,而彈藥庫附近更沒有人在站崗。林漢很輕鬆地就潛入到彈庫大門前。
彈藥庫的大門緊鎖着,林漢取出攜帶的工具,開始撬鎖。爲了此次行動,林漢在德國時找過幾名鎖匠,學過撬鎖的技巧。他的感知力簡直就是爲了撬鎖準備的,兩者結合,林漢只學了一個星期就出師了。卡萊爾號建於1917年,門鎖是極普通舊式的一字鎖,林漢只用了一分鐘就成功地撬開門鎖,進入了彈藥庫。
安好爆破裝置後,他就坐在彈藥庫裡,陪着一大堆152毫米的炮彈和發射藥包,等着卡萊爾號啓航。
凌晨四點整,待最後一批黃金被裝入貨艙後,卡萊爾號三聲鳴笛,拔錨起航。除了必要的執勤人員外,忙碌了大半夜的船上水兵們紛回艙睡覺。和平年代,大英帝國的海軍士兵在紀律上都很鬆懈,雖然今天軍艦上裝載了敏感的物資,但這畢竟是一艘五千噸級的巡洋艦,誰都不相信會有人敢打他的主意。
卡萊爾號離港後不久,薩菲羅斯號也遠遠地“吊”上了他。黑暗的夜色中,薩菲羅斯號以和他同步的十八節速度,遠遠在尾隨在其身後十海里遠的地方。三月份的東海海況並不是太好,夜間的能見度更是極差,在沒有雷達導航的時代,要在黑暗中吊上一條船跟牢而不跟丟,對常人來說難度不小。但對於尾隨的薩菲羅斯號來說,這並不是問題。
在薩菲羅斯號的駕駛艙裡,林漢的雕像被擺了進來,固定在駕艙的地板上。那座一男一女背靠背站立的雙身天使像,代表林漢那一面的雕像,現在對着船頭。此時林漢雕像的右手平直舉起,指向前方,偶爾手臂所指的方向會做出改動。而船長就根據雕像手臂的指引方向,調整航向。而當雕像的大拇指向上豎起時,船長會給薩菲羅斯號加速,大指向下時則減速。
林漢經過反覆試驗後發現,只要距離他寄靈的核心不要超過二十海里遠,靠着損失一定的信仰之力,他可以輕微地遠距離遙控寄靈的核心雕像的姿態,而這一發現在這次行動中被充分地利用了起來。
天色漸亮,三月十四號清晨,當太陽從東邊的海平面上升起時,卡萊爾號桅杆瞭望臺上的水手發現了尾隨在後的薩菲羅斯號,水手報告了艦長,但艦長對於那艘“芝麻豆粒”大的遊艇,並沒有太在意。
清晨八點整,當水手們起牀開始吃早餐的時候,在彈藥庫裡坐了一晚的林漢,啓動定時引爆裝置,從彈藥庫裡衝了出來。
離開彈藥庫時,林漢走的不是艦內通道,而是順着連接主炮的提彈井通道。他啓動了定時引爆裝置後,從彈藥庫裡順着提彈通道一路爬入152毫米炮塔內,當時炮塔裡只有一名水手在值班,見到有人爬出,還以爲是艦上的戰友,待他看到爬出來的人是個黑眼睛黑頭髮的黃種人,正驚異莫名時,林漢已一記手刀切在他的喉嚨上,直接將其擊斃。
出了炮塔,林海來到船舷邊,縱身一躍,跳入海中。半小時後,薩菲羅斯號的駕駛室裡,一具人形的英靈化身體正在凝聚成形。
看了一眼駕駛室的掛鐘,林漢對一臉虔誠的船長道:“還有五分鐘,叫大家準備好吧。”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卡萊爾號上已經發現了主炮塔內被殺的水兵的屍體,船上起了一點混亂。當艦長接到這個消息,正要下達處理的指令時,腳下的甲板突然劇烈地晃動起來。
十二海里外,薩菲羅斯號上所有的船員,都看到了遠處騰起的巨大火球與黑色煙柱。彈藥庫被引爆的卡萊爾號,瞬間被炸成兩截,在大部分船員還來不及反過過來前,就咕嚕咕嚕地沉入了東海一百多米深的海底。
薩菲羅斯號上傳出了一片興奮地歡呼聲,這批參加過一戰的老水兵,對英國人軍艦的沉沒,除了興奮之外,沒有任何的憐憫。
“該幹活了!”
薩菲羅斯號在林漢的命令下,快速地駛到卡萊爾號沉沒的地點。海面上到處飄浮着卡萊爾號的碎片殘留物,多爲救生圈、救生艇的殘片,此外還有兩名幸運的沒有被沉船的漩渦吸進水底的水兵,他們各抱着一個救生圈在海上漂浮。
沒有任何憐憫,薩菲羅斯號經過那兩個水兵時,林漢直接運用能力,將兩個水兵拖入水下,兩分鐘後兩人再浮上來時,已沒有了呼吸。
沉沒的卡萊爾號上,將不會有任何的倖存者。
在沉船的位置,薩菲羅斯號放下鐵錨停下,而後身着潛水服和呼吸裝置的林漢,站在一臺起重機操縱的升降平臺上,緩緩地沉入水中。
從百米深的沉船上打撈幾十噸的黃金,如果是“人類的身體”來執行這個任務,最快也要持續幾天的時間,但林漢這個非人類不科學的存在卻不是問題,他有信心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將黃金撈起來運走。
普通人類,潛水深度超過一百米,就已經是相當危險的冒險行爲了。後世的人類靠着先進的潛水設備,嚐嚐試過300米甚至五百米以上的極限深度,但那純粹是試驗性質。(注:在日本,直接潛水深度記錄是日本海上自衛隊潛水醫學實驗室創造的310米,法國海洋開發公司也曾創下了深潛531米的記錄。這些實驗事後潛水員的減壓時間也將長達1~2個月)。
而林漢英靈化的身體,相對於人類最大的優勢就是,雖然他英靈化的身體被迫適應這個世界的法則,但畢竟不是人類那脆弱的肉身,深度潛水時的許多忌諱對他影響很小:首先他不會得減壓病,就不需要象普通人類一樣潛水後要進減壓艙減壓。
(注:減壓病是由於高壓環境作業後減壓不當,體內原已溶解的氣體超過了過飽和界限,在血管內外及組織中形成氣泡所致的全身性疾病。潛水員進行深度潛水後如果沒有進入減壓艙緩衝,就會患上減壓病,有極大的生命危險的。)
憑着感知力,林漢輕鬆地在水下沉船上找到了存放黃金艙室,然後迅速開始了打撈作業。
這僅僅只是開始,不光是卡萊爾號沉船上的黃金,未來的幾年裡,他還將長期在水下進行類似的“作業”。從大航海時代至今,人類因爲海難而沉沒在海中的珍寶不計其數。仗着感知力和深海潛水能力,林漢會一一地將這些珍寶打撈出來進行拍賣,作爲他未來計劃的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