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1936年的入侵中國的戰爭全面失敗後,日本國內的經濟就從此一蹶不振。不但背上鉅額的軍費支出和外債,更失去了中國長城以南的全部市場。
自明治維新以後,日本國力能一天比一天強盛,一步一步地完成工業化進程,除了藉助一戰的東風外,更是建立在其能在中國身上象螞蟥一般不斷吸血的前提下。然而1936年之後,日本在華的勢力,被一絲不剩地驅逐出了長城以南的全部地區。日本生產的一切產品,全部被一件不拉地逐出了中國市場。
1938年時,日本雖然依舊控制着中國東北、臺灣,以及朝鮮這三塊殖民地。但這三個殖民地,在日本國內的長期壓榨下,消費能力已經被壓至最低,哪裡可能消化得了本土生產出來的工業品。日本國內的大財閥財團,仗着資本雄厚和有官方背景,更是將這三地的市場吃得乾乾淨淨,而普通的中小企業,卻只剩下坐以待斃的命了。爲了渡過艱難的“嚴冬”,這一年多來日本政府不得不“重操舊業”,組織大批婦女下南洋“出口創匯”(其實就是去做皮肉生意),以改善國內日漸惡劣的經濟形勢。
但是,深知日本人老底的林漢哪裡會那麼容易讓日本人輕鬆地賺到錢。在他的指使下,一部反映南洋日本藝伎悲慘生活經歷的電影,名爲《南洋淚》的電影很快被拍了出來。然後在歐美各國上映。雖然票房一般賠了本,但在收了錢的媒體的炒作下。歐美新興的婦女人權組織出面抗議,要求英國和荷蘭政府杜絕日本政府國家形式搞的“殘害婦女”的行爲,弄得日本政府國家形象大跌之餘,就連皮肉錢也賺得極不順暢。
從1937年起,每個月日本都可以聽到某家企業破產倒閉的消息,老闆自殺,甚至殺全家再自殺都不是什麼新聞。因爲鯨吞東北成功而好轉的日本國內經濟,卻因爲在1936年的戰爭慘敗而急劇惡化。
從1937年一月到1938年五月一日,不到十七個月的時間,日本國內居然連換了七任內閣。沒有一任內閣能在臺上坐上超過三個月的時間。從前各方勢力垂涎三尺搶破頭的內閣總理大臣之類的位置。現在全成了燙手的山芋沒人願意碰。
無他,日本的經濟垮了,中小企業大批破產,大財團大企業雖然可以藉機以極低代價兼併部分中小企業。但是找不到新的銷售市場前。這種兼併不能改善面前嚴重的失業率。不能增加國家的稅收,甚至這種兼併更可能是在飲鳩止渴。
一切的根源,都在於“日本製造。無人問津”這八個字上。
1936年,戰敗的日本不但失去了中國市場,而後其傳統出口項目,絲綢行業,也遭到了來自德國生產的“尼龍”的強力挑戰。
1936年前,日本產的絲襪一直是歐美女性中最受歡迎的產品,然而用化學合成的尼龍絲襪的出現,卻一下子將傳統的絲襪打入了地獄,更幾乎將日本的蠶絲生產行業逼死。光是去年一年,日本對外的生絲出口量就萎縮了百分五十,倫敦市場的生絲價格更是一跌再跌,而造成這一切的的始作蛹者,卻是1936年時,開始在國際服裝市場上逐漸走紅的尼龍製品,尤其是尼龍絲襪的熱銷。
尼龍絲襪第一次出現在的公衆的眼簾裡,是始於《亞瑟王傳奇》第三部結局後的片尾“彩蛋”鏡頭,十三位現在或“未來”的奧斯卡影后,集體身着性(蟹)感的黑色或白色絲襪出場,配合漢娜抄襲後世服裝設計的時裝,大秀美腿身材,其中又以扮演亞瑟王,身穿白色尼龍絲襪的漢娜和扮演莫德雷德,身着黑色絲襪的喀秋莎最爲搶眼迷人。
《亞瑟王傳奇》三部曲在熒幕上映後,早就培養了大批忠誠的女性粉絲。隨着該部電影上映,數百萬雙事先造好囤積在倉庫中的尼龍絲襪也趁熱推向市場。和傳統的蠶絲絲襪相比,尼龍絲襪的成本更低,彈性更佳,貼身緊湊性更好。加上成功的市場營銷手段,首批上市的五百萬雙尼龍絲襪在數天內就被全世界的女性一搶而空——爲了推銷絲襪,就連1936年戰爭時期,李華梅也曾穿着一雙黑色絲襪站在她的HE51F戰機旁拍照拍POSE打廣告作形象代言人。這一事件曾在中共黨內引發爭議,後來林漢出面向中共領導說明推銷尼龍絲襪對打擊日本絲稠出口的重要意義,方纔得以通過。
尼龍本是1935年,由化學研究家沃爾特.卡羅瑟斯(Walter Carothers)在杜邦公司的實驗室裡隨意搗弄一些超聚合物。他發現將這些超聚合物與一定比例的水混合,就能製造出結實且富有彈性的纖維。卡羅瑟斯製造出的新布料被稱爲“尼龍絲襪”,它的出現很快就引起了轟動,很快就成爲各地女人的必備品——第一批製造的四百萬雙尼龍絲襪在兩天之內就銷售告罄。這種新出來的神奇布料甚至變得供不應求,尼龍的誕生擊潰了當時橫行一時的日本真絲出口業。
但在這個穿越者橫行的時代,先是有個疑似穿越者中國人弄出了絲襪,後來被殺。再後來林漢也盯上了絲襪的暴利,乾脆和漢娜一起出手,把沃爾特這個尼龍的發明者也提前幹掉。
1936年起,漢娜和拜耳公司合作生產尼龍絲襪,開始大規模傾銷的尼龍絲襪,以兩美元一雙(此爲歷史價格)的價格在歐美出售,爲德國的戰爭機器賺取了更多的暴利的同時,也給日本的絲稠行業帶來毀滅性的打擊。(PS:絲襪二戰前的售價最高時也就兩美元一雙。某本書主角靠賣絲襪賺了四十億美元,我想說,當時全世界也就二十億人,我想吐糟這個作者的無知,每人得買多少雙絲襪才能讓他賺到這筆錢啊)
現在的日本,戰爭戰敗,外貿受挫,工廠大批倒閉,此外還背了鉅額的戰爭外債。更糟糕的是,強搶中國的東北。更隨時面臨着解放軍出關“收復失地”的威脅。
滿蒙是日本的生命線。失去哪裡日本也不願意失去“滿洲國”。因爲失去東北三省就等於失去朝鮮,失去了這兩處最重要的膏腴之地,日本就更加沒有希望。無論是主張南進的海軍還是叫嚷死保守滿蒙生命線的陸軍,都不敢喊出放棄滿蒙這句口號。
由此造成的惡果。就是日本在經濟極其困難的情況下。還是不得不咬牙抽調大批資金。在錦州一帶修建大量的堡壘要塞,以防備未來解放軍出關開戰。而對於負債累累財政困難的日本政府來說,這樣的做法無疑是雪上加霜。
由於大量的軍費向陸軍傾斜。海軍能得到的錢就更少了。由此帶來的惡性循環就是,從1937年起,當英國和美國都開始鋪造龍骨建造新的軍艦時,窩中羞澀的日本政府,竟掏不出錢來爲海軍新添一艦。不僅如此,連向德國訂購的三萬噸級別的水壓機,都因無錢被迫取消,而這是海軍早就饞涎了許久的機器。
那臺爲製造大和號而向德國定訂的水壓機,日本在1935年三月時就向德國支付了第一筆首款,而後由於中國事變,日本聯合英國侵略中國,漢娜在林漢的授意下,藉口日本的行爲侵害了德國的利益,下令中斷和日本的一切商業聯繫。拿了首付款,已經開始製造的水壓機雖然繼續在製造過程中,卻已不打算按時向日本交貨。
到了1936年戰爭結束後,水壓機早就造好了,德國人解除了對日本的制裁,可是在中國輸光了賭本的日本政府卻已拿不出錢來支付尾款。而後漢娜趁機指責日本人違約,黑了他們兩百萬美元的首付款,而後隨手將這臺三萬噸級別的水壓機以“友好”的價格賣給了中國。
現在的日本政府,很想到國際上再找一條“大腿”抱抱。英國人是有這個意思,甚至也伸出了橄欖枝,還向日本提供了一筆珍貴的低息貸款以幫其渡過難關,可是英國人現在自己日子也不好過,他們給日本這個盟友能提供的是“魚”而不是漁。至於另一條大腿美國,仙人掌加納總統現在同樣也眼睛發光地盯着英國的殖民地,正在考慮是不是要在合適的揮動利爪,從大英帝國這頭“老牛”身上扒下一塊牛肉來。在他們的眼中,即使是衰弱中的日本,也依舊是個討厭的潛在中的“搶肉者”,哪裡可能幹出“拉拉兄弟”一把的事。
不能解決和新中國間的陸上敵對問題,不能重開中國的商品市場,日本眼前的國內危機根本就找不到解決方案。
現在的日本,哪怕是再腦殘的軍國主義份子,心裡也明白和中國惡劣的敵對關係不能再這樣持續下去。
從1937年起,日本政府就一直想同新中國進行秘密談判勾通,討論雙方恢復通商的問題,但是次次都被碰得滿鼻子的灰。“東北和臺灣必須無條件歸還中國”,這一直是中共方面同意雙方恢復經貿往來的大前提。
如果是常凱申時代,日本政府還可以通過走私等手段偷偷地向中國偷售商品,但在政權能從上通到底直到村級單位的新中國面前,日本人想向中國偷運貨物的走私船,從來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血本無歸的虧本生意。除了白白暴露殘留下來的不多的間諜特工人員外,什麼好處都沒有撈到。
放在常凱申時代,日本可以通過大炮強行打開中國的國門要求“通商”,甚至還可以藉此索要戰爭賠款,但現在新生的共和國,卻通過1936年的戰爭,踩着日本人傷痕累累的身體,向全世界證明了這個古老國家的再度復興。通過那場戰爭,日本國內只要稍稍有點見識的人,都意識到西邊那個和他“一衣帶血”的國家。已經象獅子一般地醒了,再不可輕易欺辱。
“無論是鯨吞中國還是蠶食中國,都是隻是一個夢,該醒了。”
就在1936日本陸軍在奧運會攻勢後戰敗,被迫全線撤離到長城外以後,山本五十六方纔接到了遲到了一年半的老同學百吾源武的臨終遺言。當時這位前第三艦隊的司令官將這句話告訴其參謀長近藤英次郎,卻被近藤英次郎私自“吃掉”。1936年的侵華戰爭失敗後,醒悟過來的近藤英次郎後悔不迭,方纔將這話轉告山本五十六並向其謝罪。
和“中二”成堆的陸軍不同,日本海軍相對較開明。和海外交流多。見多識廣,比起至今仍然還有不少人還在做着侵吞中國美夢或者裝睡不肯醒的陸軍馬鹿們不同,日本海軍中主張“放棄大陸政策”,執“全力南進”方案看法的人正在漸成主流。
就在日本政府日漸絕望的時候。中共方面卻突然鬆了口。主動向日本提出“勾通”的要求。中方提出邀請名單中,有不少了解中國的“中國通”,比如岡村寧次。石原莞爾,而海軍方面,他們更點名邀請新任的聯合艦隊司令員山本五十六一併前往中國。
就在日本方面接到中共的“勾通”要求的第二天,新任的聯合艦隊司令官山本五十六和前任司令官吉田善吾,正在東京永田町附近的一家料亭店裡會談。再過三天,他就要應中國方面的邀請,跟隨日本使團秘密訪問中國。
聊天中的山本五十六突然問門口的警衛道:
“年青人,你當我的警衛多久了?”
“報告司令官閣下,我是今年二月一日擔任您的警衛,到今天正好三個月。”
“三個月嗎?不短了。至少比內閣總理做得要長多了。”
對着年青的警衛“吐完糟”後,山本五十六回過頭,愁容滿面地問前任司令官道。
“吉田君,此次中方要求我隨隊前往,到底是何意圖?”
“從我們在中共那邊駐辦處代表傳來的消息,據說是那個叫林漢的人點明想要見你的。除了你之外,他還提到了石原君的名字。”
“石原莞爾?”
“是的!”
“那個林漢到底是什麼來路?”
吉田善吾道:“他的來歷很神秘,特高科一直在調查,可是什麼線索都沒有。他在歐洲求學的經歷“做”得很象真的一樣,特高科的人曾經派人去歐洲調查過,根本找不出破綻來。”
山本五十六同意道:“以他和希特勒的親密關係,如果這些經歷是德國政府親自幫他僞造的,那麼特高科的人是無論無何也查不出什麼的。”
吉田善吾道:“我從特高科那兒得到消息,中共的人在1932年後能夠快速崛起,就是因爲這個人在德國和中共之間穿針引線,起了巨大的作用。關於這個人的來歷,特高科的人倒是提供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情報。”
山本五十六問道:“什麼情報?”
“有傳言說,那個林漢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
吉田善吾道:“這個說法在那些被他送到德國留學的滿洲留學生中很流行。他們私下傳言說他是玄武帝君轉世......”
山本五十六搖頭嗤笑道:“我聽說那傢伙自創了一個玄武道教,自封爲教主。太平天國,白蓮教,在支那的歷史上,玩這種神棍手段的人多得是。”
吉田善吾道:“特高科的人也不信這種說法,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他32年時,在美國的格鬥擂臺上的表現你也看到了,那是人類的力量可以做到的嗎?另外我還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
海軍本就是比陸軍更迷信的兵種,吉田善吾反而有點相信特高科的人傳回的這條情報。
吉田善吾問道: “還記得德意志號嗎?”
“那條袖珍戰列艦?”
吉田善吾道: “他下水那天,在船的桅杆上,曾出現過一個神秘的女人,而且出現過兩次。”
山本五十六搖頭道:“我聽說過這事,當時大衆的看法是這德國人搞一次成功的光影魔術。”
“或許那是真的呢........”
山本五十六的臉色變了。
就在這時,兩人交談的塌塌米房外突然匆匆地走來一個警衛,他拍着紙門道:“司令官閣下!”
“什麼事?”
來人用很奇怪的語氣道:“外面出了點事。”
幾分鐘後,吉田善吾和山本五十六看着擺在塌塌米上,鋪散開來的數百根金條,一起露出目瞪口呆的模樣。
“這東西是誰送過來的。”
“是一個女人,而且,而且是個胸部很大的漂亮女人,而且......”
回話的警衛很年青,他紅着臉吱吱唔唔地道:
“而且她看上去似乎是個混血兒,頭髮大部分是黑色的,但仔細看會發現很多金髮,眼睛也是黑中藍,象玻璃花,不,象黑藍色的寶石一般。”
說話的時候,警衛依舊帶着被迷住了的表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