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韓朔過來呂超這裡的那天，前幾天剛剛下過雪的，他站在平臺上，一手端着咖啡，一手拿着一塊檸檬蛋糕在吃，然後。
看着下面還鋪着厚厚的白雪的地面。心裡面忍不住的想着。
“一會兒要下去收雪的了。”
韓朔穿着灰色的運動鞋，上面厚厚的大棉衣，將黑色的毛線帽戴上，外面棉衣的帽子也戴上，然後，從樓下車行的儲物間取出鐵鍬拿着就往後院走去。
呂超那個時候，正在修一輛轎車的前減震器。從打開的車前蓋上擡起身子的。
“幹什麼去？”
“收雪。”
韓朔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呂超的嘴角微微的露出淡淡的微笑。然後。
將車交給其他人的，一邊將自己油漬漬的修車外套脫下來，一邊上樓換羽絨服。
他們兩個人一人一邊，一齊用大大的掃帚將雪掃到中間的一堆，然後。
本來韓朔要用鐵鍬將中間那個大大的雪堆的雪用鐵鍬先收到桶裡，扔出去。可是。
“做個雪人吧。”呂超笑了笑。
韓朔馬上同意的。
兩個黑色的煤球做眼睛，韓朔從樓上的廚房拿來了胡羅卜做鼻子，雪人的頭上放個紅色的塑料桶做帽子，最後用一把大大的掃帚插在雪人的後面。
“幹什麼？雪人有尾巴嗎？應該？”呂超問韓朔。
“不知道，反正插上看着還挺順眼的。就插着吧。”
韓朔的臉紅紅的。
呂超笑了笑。
不知道怎麼開始的？好像是韓朔起的頭，突然抓起雪人旁邊的一大把雪的，揚到了呂超的臉上。然後。
呂超當然開始反擊的。
說到打雪仗，呂超可比韓朔厲害多了，將手上的手套摘掉，將雪握在手中用熱氣自然做成一個一個非常硬的小雪球的，再扔向韓朔。韓朔到底受不了多久的，他又不敢摘下自己的手套的，因爲他的手本來就涼涼的。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哎呦，疼，哎呦，這不公平，這不公平，你。”
韓朔被打的絲毫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的。
呂超除了看着韓朔像一隻小耗子似的在院子裡面四處逃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就是發出一陣一陣的壞壞的笑聲的。甚至最後抓了一大把的雪，追上韓朔，直接從韓朔的身後拉下韓朔的棉衣的帽子，將一大捧的雪，一手拉開韓朔的衣服後面，一手將太多的雪直接塞進了韓朔的後脖頸裡面。
“哎呀----------------”韓朔發出特別慘烈的一聲哀嚎。
“呂超，你是不是有病啊？”
“誰先扔誰的？誰挑起來的。說。”
呂超最後將韓朔的單手背在身後，押着他往屋子裡面走的。同時，韓朔不停的用自己空出來的那隻手拼命用力向後甩過去，就是要打到呂超的。可是。
一下都打不到。
“我，是我，但是。你玩賴。”
“我怎麼玩賴了？輸了就是輸了，哪裡有那麼多借口的。你被我剛剛擊中了64下，我僅僅被你擊中19下，實力懸殊啊，這場比賽，你是不是還不承認自己輸了的？告訴你，比賽的結果我可是一直都在心裡面暗暗的記着數呢？怎麼，還想抵賴是不是，還是再接着打啊？”
“哎呀，我胳膊都快被你弄斷了，你放手，放手。”
“韓朔，我問你呢，你是不是還不認輸的，是不是？”
“我認什麼輸的？不就是你個子比我高，所以我纔會輸的。”
“什麼？那怎麼不說我還跑的比你快的呢？還我就是個子比你高的，我看你真是，今天。”
“哎呀，我的胳膊，我的胳膊真的要被你弄斷了，你鬆手。快鬆手。”
呂超就是不鬆手的，用力向後使勁兒單手彆着韓朔的一隻手臂。另外的一隻手不時的在韓朔頭上來幾個“摸頭殺”。
“輸了還不承認，人品不行啊？韓朔你。”
“我沒輸，就是沒輸。”
韓朔想着怎麼呂超剛剛將分數記得那麼清楚的，他只顧忙着躲雪球的，他自己被呂超擊中幾次，或者。
他擊中幾次呂超的？
他的腦子根本就沒有任何時間反應的。
回到二樓的廚房的，他們決定自己做火鍋吃。知道韓朔週六週日可能過來，呂超的冰箱裡面早就被各種食材塞滿了。還有韓朔拿過來的，他吃不了的呂超從超市給他買的那些東西。
吃過午飯的，呂超給宋波打了一個電話。然後。
開車帶韓朔去了市裡的那家“星極寵物商店”。他們到的時候，宋波已經等在那裡的了。
寵物商店挺大的，呂超讓服務員先給韓朔看了看他給選的那個魚缸，下面還帶着白色的櫃子，裡面還有假山和綠水草，石橋一座，還可以贈送白底砂。韓朔看了看。
呂超覺得他不喜歡。
“那你自己選吧，你喜歡什麼樣子的魚缸？”
“我喜歡那樣的。就是不帶下面的櫃子的那種，落地式的那種圓柱體的魚缸，那樣，魚缸顯得大多了，可以放很多的魚進去，我不喜歡這個櫃子，而且，上面的魚缸太小了。我去客戶家的時候，見過那種。”
“我倒是想給你買個大的，可是你住的地方太小啊！”呂超有點不高興的說。這個時候。
宋波一直都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假裝低頭玩自己的手機，不時的擡頭偷偷的打量着韓朔和呂超幾眼。彷彿和他什麼事情都沒有關係似的。
寵物商店的服務員聽韓朔說完，馬上就明白了。領着他們直接上了二樓。
一個幾乎韓朔那麼高的落地式圓柱體魚缸。
韓朔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回頭看看呂超。
呂超覺得也挺好的。
甚至魚缸的上面還可以養花歐。
選好了魚缸，呂超和韓朔下樓開始選熱帶魚。選着，選着的，韓朔又開始對呂超“嗯嗯嗯唧唧”的了，宋波的眉頭皺了皺的。然後。
他直接走了過去。
“你要是覺得熱帶魚養着麻煩，可以先養點金魚試試。雖然熱帶魚長的挺好看的。”
“是，我覺得好像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來照顧它們的，聽說熱帶魚可難養了，特別容易死，這樣不好吧。而且還要勤換水的，水髒了也不行。”
“你可以往魚缸裡面放幾條清道夫。那樣水就會乾淨多了。”
“我再想想，我再想想，畢竟魚也是生命啊！想到養魚，我這可是第一次養啊，我就非常的緊張。呂超，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給我非要買什麼破魚缸的？”
呂超聽見韓朔這麼說的，馬上臉色就非常的難看了。然後。
轉身出去吸菸。
宋波看着還在寵物店裡面那些魚缸裡面的五顏六色的熱帶魚發呆的韓朔。想着，真不知道呂超怎麼看上他的？說話難聽算了，還這麼的沒有眼力，都把自己的男朋友氣走了，還在這裡自己想着，要不要買熱帶魚的？或者。
買哪些熱帶魚的？
不一會兒，呂超一邊吸菸一邊重新回來了。
“韓朔我告訴你，你這個生日禮物我可是想了很久的，而且。你別太鬧了，知道嗎？”其實呂超真正想說的意思是，我朋友在這裡看着咱們兩個呢，你能不能收斂點你那些個小脾氣，給我點面子啊？
也不知道韓朔到底聽到沒有聽到呂超的剛纔的話的，如果沒有聽到的話，那呂超的潛臺詞也是拜拜了。
“好了，我決定了，不買魚了，我不要魚了，我真的好怕它們會被我養死啊！那個魚缸，魚缸我也不要了。”
“什麼？韓朔，你是不是太能折騰了。”呂超馬上就要咆哮起來的。宋波笑了笑，怎麼覺得韓朔有點自閉呢？整個對外部環境的評估能力遠遠低於正常人的水平的？他不知道他們家呂超什麼樣的脾氣啊？
“行了，行了，行了，行了，不想養魚，魚缸還是可以買的，可以養烏龜，養海藻球什麼的，都是好養的東西。魚缸的定金都已經繳納的了，這都要不回來的了。”
“書面資料呢？拿給我看看。”一聽說定金兩個字的，韓朔畢竟是個律師的，馬上警覺起來的。
“什麼書面資料？”宋波問韓朔。
“就是關於定金的書面資料啊？紙條也行，上面寫的哪個‘定’字啊？是決定的‘定’，還是訂書器的‘訂’，後面那個‘訂’可沒有什麼法律意義歐，要是後面那個‘訂’，消費者如果購買了那就從價格裡面直接減去已經先繳納的訂金就行了，如果消費者不買了，訂金必須全額退還。”
“我的韓大律師，你這是到了哪裡都不忘記自己的專業，是不是？”宋波說的這句話。回頭看看呂超。
還在生氣着的。這個時候。
韓朔回頭看着呂超，才發覺呂超真的生氣的了，因爲呂超生氣的時候就會不看對方，只是站在那裡拼命吸菸。想了想，韓朔覺得自己剛剛也確實是做的有點過分了。畢竟禮物是呂超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而且。
明顯的呂超很爲自己想到的這個主意覺得非常驕傲和自豪的，明顯的他剛剛的話。
確實有點打擊人的自尊心的。
“我喜歡海藻球，綠色的那些，魚缸我要了，海藻球我也要好多的。”韓朔終於腦子開竅似的開始妥協了。
呂超這時的臉色纔開始變得漸漸好看起來的。
“怎麼總想那麼多的？讓他學開車，他就總說特別害怕撞死人的。”呂超和宋波不無抱怨的說道。
將滿月的海藻球裝進塑料袋子裡面的時候，服務員告訴韓朔。
“如果前幾天魚缸裡面出現白色的小蟲子，那就證明營養過剩了，用鹽水養幾天就好了，另外海藻球水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熱。它們現在剛剛滿月，兩三個月後應該就能長到炸毛的樣子的，非常的可愛，看起來也非常的治癒歐。你買了這麼多，還在我們家買了魚缸，可以免費送你黃色小鴨子玩具，仿真樹脂珊瑚擺件，還有彩色海星，仿真水草什麼的，都在我們店特製的禮品盒中，一會兒我拿給你。”
“好的。你們送貨到家，是吧？”
“是。”
“今天就能送到我家裡面去嗎？”
“可以啊！”
他們是跟着送貨車後面到的韓朔家裡。
魚缸就擺在了韓朔沙發的旁邊，寵物商店的人幫忙弄好後，韓朔迫不及待的將那些剛剛滿月的海藻球一股腦兒的扔進了魚缸的裡面。站在它們面前傻笑。
因爲韓朔的樣子確實太傻了，所以。
宋波覺得呂超的氣終於消失了。
宋波一直都非常看不起“傻人有傻福”這句話的。不過。
沒準這句話就在韓朔身上成爲現實了呢？
他們在韓朔的“蝸牛居”呆了一會兒，宋波提議晚飯去他家裡吃。海城的海港是不凍港，明天天氣好的話，他們可以租遊艇出去在海上轉轉。
反正明天也正好是星期日的，韓朔正好休息。
宋波想着韓朔肯定是喜歡玩水的人，那麼肯定是特別喜歡大海的人。
呂超開車，三個人到了宋波住的地方。韓朔的嘴裡面就一直在不停的發出驚呼，還有。
各種的讚美。
弄的宋波非常的開心着的。
韓朔尤其對宋波家外面那個金魚池子非常的感興趣。韓朔大呼小叫的時候，呂超就只是站在韓朔後面不遠的地方默默的跟着，吸菸。宋波其實本來就是一個挺熱情公道的人的，所以。
應酬功夫是好的。
遞給韓朔一個湯匙，一小袋的魚食。
“看着。”宋波告訴韓朔。然後用湯匙裝滿了魚食，輕輕的往魚池的水面上一放，很快很多的金魚就過來了。
“它們都長的好大啊！”韓朔嘴裡面發出驚呼聲。
“而且它們的顏色都好漂亮。”
“看着。”宋波提醒韓朔，後面的好戲更加的精彩的。只見他稍稍把裝滿魚食的湯匙放進水裡，一條紅色的金魚馬上張嘴將魚食連帶着湯匙吞進了嘴裡。
“哇，哇，它的嘴好大啊！好厲害。”
“怎麼樣？叫你好好看着的。好看嗎？”
“好看。”
“給你，現在你自己餵它們吧，好玩不好玩啊？”
“好玩。”
韓朔在魚池邊上餵魚，玩的不亦樂乎的時候，宋波走到呂超那裡，和他一起吸菸聊天。
“聽說了嗎？王大志搞的那個網絡直播公司最近要破產清算的？”呂超問宋波。
“聽說了。”
“你不是‘神算子’的，怎麼沒算到他的公司要破產的，聽說你也跟着投了不少錢的？”
“你聽誰說的？”
“你管，都是一個俱樂部的，這些事情你就是想瞞恐怕也瞞不住的。”
“投資前，我還看過他公司的賬的，覺得流水還挺多的，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傳出這個信的，丫的還是他公司的內部員工和那幫網絡主播說他公司已經欠薪半年了。關於王大志，這次我還是真的看錯人了。”
“那麼好的流水，公司還要破產清算，正常嗎？哎，財務知識這塊兒你可別小看我的，我媽從小就帶着我在公司財務室這塊兒學習的。”
“我知道你的這個本事的。”
“那開一個網絡公司也用不了多少成本的，那些主播在自己住的地方搞就行了，我就納悶了，那些公司賬上觀衆打賞獲得的流水到底去哪裡的？你沒看看他公司賬上那些轉賬的記錄什麼的啊？”
“都是朋友，我沒仔細看。”
“要我說，宋波，他這個公司在‘空轉’。”
“什麼意思的？”
“就是那些流水都是假的，明白嗎？你下次投資什麼公司的時候，不要僅僅看這個公司的營業收入，淨利潤有多少的？或者像王大志這個公司的，每天給他公司的那些美女主播打賞的入賬有多少的？你得往下仔細的看，這些錢都是從哪些銀行賬戶打過來的，那些銀行賬戶正常嗎？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有大筆的資金從某個公司的銀行賬戶打過來的？那正常嗎？看網絡美女直播的肯定都是個人的，錢也應該從個人的銀行賬戶轉過來。你得往仔細查。”
“你的意思是，那些美女主播所謂的流量是假的？”
“我分析肯定是這樣的。你不是看着王大志公司美女這麼多的？一下子就血涌到下半身去了，投資的時候根本就忘了用腦子思考的了吧？”呂超笑了笑。
“我是不是也沒有你想的那麼無能？”呂超狠狠吸了一口煙的，然後緩緩的對着天空吐了一口菸圈。
“你說的這個，那是，當時我去王大志公司的時候，那都是，王大志特意安排公司裡面的那些排名特別靠前的女主播在大廳裡面站成一排歡迎我來的。”
“你也就這麼點的本事。”呂超笑了笑。其實。
呂超也不是突然變得這麼厲害的，只不過他後面的媽分析能力超強大，從他舅舅口中聽說了宋波投資失敗的事情的，馬上就回來給呂超做了一個超級詳細的分析。
這樣的課程，私底下呂超的媽真的沒給呂超少上的。誰讓她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的。至於今天特別邀請宋波去寵物商店幫韓朔選魚，呂超當然還有其他的目的的。
就是要這麼小小的在宋波面前嘚瑟一下，簡單的，話也別說的那麼重的，提醒宋波。
“誰還沒有個翻車的時候，還自詡爲‘神算子’，別那麼自以爲是纔好。”
韓朔一直都將不大的白色布袋裡面的魚食喂完的，才從魚池旁邊站了起來。走回呂超那裡。臉上帶着大大的笑容。
晚餐宋波是從市內挺有名氣的西餐廳訂的餐，直接由餐廳的餐車，那種外面塗着餐廳標誌的白色特製餐車送來的，裡面還帶着很小的冷庫，可以按照客戶的要求直接送到任何的客戶指定地點的。
“哎，呂超，王大志目前已經進入我的黑名單了，你也少搭理他的，丫的，當初我既然還相信他那個破公司能上市呢！”
呂超一邊笑，一隻手拿着煙的，另外的一隻手輕輕的放在韓朔的後背上，表示關心。跟在宋波的後面重新進了別墅。
宋波指揮餐館的人在廚房裡面擺盤的時候。
韓朔和呂超站在客廳裡面，韓朔特別小心的一邊看着對面的廚房裡面正在忙忙碌碌的宋波和其他那些餐廳穿着白色外衣的服務員，一邊忍不住的問呂超。
“別墅爲什麼是黑色的啊？好奇怪的。”
“宋波喜歡黑白色，他家裡人幫他設計這個別墅的時候也有加其他的顏色，比如紅色。”
“別墅的顏色倒是挺特別的，離這裡很遠的地方就能看見。”
“宋波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吧。”
等到餐館的服務員離開的。
宋波衝正站在客廳的呂超和韓朔揮了揮手的。
頭盤是法式焗蝸牛。
“蝸牛歐，蝸牛是我特別喜歡的動物，真的要吃它們啊？”韓朔故意用特別誇張的語調喊道。
宋波笑了笑。問韓朔。
“你爲什麼要喜歡蝸牛這種慢吞吞的動物的？而且它們爬過的地方還會留下一條條的黏液，髒死了。”
“因爲它們長的很可愛。”韓朔回答。只是。
不是韓朔不想吃的，只是。
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麼下手的。
每個人面前的盤子裡面圍着中間一個油炸的彷彿手鐲的土豆圈，旁邊放着六隻特別大的蝸牛。
宋波看出了韓朔的爲難之處。馬上。
“用這個，韓朔。用這個鉗子夾住蝸牛，再用叉子將裡面的蝸牛肉挑出來就行了，吃之前蘸上旁邊的料汁就行了。”
宋波一邊給韓朔做着師範，一邊將蝸牛肉放進自己的嘴裡面，慢慢的咀嚼。
韓朔跟着吃了一個。
“嗯，挺好吃的，有點貽貝肉的味道。”
接下來他們一起喝了奶油菜湯，奶油雞酥盒，蒜香蝦，呂超還吃了薰鮭魚。
餐後的甜點是檸檬布丁。
吃過晚餐的，韓朔跟着呂超一起看了宋波掛在樓梯對面的那些相片。然後。
他們回到客廳不久的，呂超就接到了他家裡的電話。好像就是爲了不讓韓朔聽到的，呂超就去了院子裡面接電話，美其名曰，“我去吸菸。”
韓朔就覺得非常失落的。
宋波看到眼裡。什麼也不說。
韓朔馬上迅速的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然後。
“你原來是在國外學的設計啊？”
“是。”
“你好厲害啊!聽呂超說你自己在外面開公司的時候就有了自己的設計作品的。”
宋波笑了笑。然後從客廳的沙發就是韓朔所坐的沙發旁邊的那個紅面黑腿的方桌的下面拿出來一本影集。上面就是他設計，參與設計過的那些建築。
比如，那個裝在庭院裡面的石質屏風，中間帶着大大的圓形孔洞，院子裡面的假山正好從那個孔洞反射進來，好像一幅自然的山水圖畫。
比如，那個裝在庭院裡面的用來做茶道的亭子。
比如，那個沿着院子的周圍修建的環形只容一個人游泳通過的家庭游泳池，真的是非常獨特的。
比如，那個室內兒童房設計的兩個吊牀之間修建的小小的吊橋。
比如，那個設計成靴子形狀的游泳池邊的儲物間，靴子的外面被漆成了青色的樣子，而且上面還畫了很多白色的小花。
韓朔告訴宋波他特別喜歡這個靴子形狀的房子。尤其上面的白色窗戶特別的可愛。
宋波笑了笑，告訴韓朔這個完全是他的點子的。和韓朔說話的時候，不知不覺的，宋波杯子裡面的紅酒已經喝完了。他站了起來。
“我去給自己倒酒，你自己接着往下看吧。我的作品還有很多歐，後面是我在國外唸書時候的作品。挺青澀的，但是，因爲完全是自己做的，所以我還是非常的喜歡。”
等宋波重新倒滿酒杯回來。坐在韓朔對面的沙發上。
韓朔本來正在非常認真的看着宋波的那本巨大無比的作品集。覺得已經看了很久的。所以。
“我聽人說，建築設計師可難當了。”
“是，懂的要特別多的，要特別瞭解各種文化，唸書還要好的，而且，其他專業的知識儲備也要跟得上。比如，我們搞設計的那些計算機軟件你就要使用的非常熟練的。那可不是就一種的軟件的，是好多種的，這麼說吧，你什麼都要學，而且學的還必須比較精通，問題是任誰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的。所以，我每天其實都非常的累。韓朔，聽呂超說你也特別喜歡看書的，是吧？”
“是的。我不擅長體育方面的活動，所以從小就愛看書。”
“我也是，挺喜歡看書的，我覺得看書可以讓自己的頭腦隨時保持開放式的形態，我們搞設計的人就需要那些突如其來產生的靈感的，開放式的頭腦是前提。”
“嗯。”
這個時候，呂超就從外面回來了。臉色不太好看的。
“我舅舅剛剛被送進了醫院，我媽讓我馬上去醫院。”
“是嗎？什麼毛病啊？不嚴重吧。”
“好像心臟的毛病，送醫院之前就說自己看什麼都是歪着的，醫生初步認爲是腦出血，做了核磁共振發現不是，所以現在懷疑是心臟的問題的。我這就過去。韓朔你。”
“我給他打車吧。看來明天出海釣魚的事情泡湯了。”
“是。我這就離開的。我也打車走吧，要不今晚我和韓朔就想着住你這兒的，所以我剛剛纔喝了很多的酒的。韓朔拜託你了。”
呂超說着，外面的出租車已經來了。
韓朔離開以後，宋波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發呆。然後。
“歐，原來呂超喜歡韓朔是因爲這樣啊。”
宋波的意思大概是韓朔對他人情緒的感知能力挺強的，而且。
可以隨時調整自己的情緒，這樣。
配合上對方的。
這也是一種本事，不是？
怪不得呂超的脾氣好了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