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姚先生來梧桐園的時候就感嘆說:“你們家那位五小姐,不僅才藝過人,而且,極爲賢德友愛啊!”
“怎麼說?”魏瑜半躺在一隻搖椅中,懶得跟只貓似的。
“在夫人的宴席上,她的琴聲,是最出衆的,知府夫人很喜歡她。那些小姐們也很追捧她。”
“嗯,她長得好,才藝也好,好像號稱金陵三大才女來着……”魏瑜懶懶地說。
“但是,她卻自謙說,她三姐姐陳唸詩的舞,纔是一絕,而且還說,陳唸詩比她更美。”
“哦?”魏瑜總算轉頭看了姚念珍一眼。
魏瑜還記得她曾經得意洋洋地跟唸詩說:“我是金陵城裡三大才女之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嘛!而你是什麼?呵呵!祖母嘴裡的孽障,全金陵的笑話!”
還有,那天,分明是她自己不小心滑倒了,她卻怪在念詩身上,第二天還唆使丫鬟給老夫人告狀,使得老夫人大發雷霆……
難道,陳念語經歷了她母親的事情,真的長大懂事了?
姚先生見師傅總算看了她一眼,更來勁了,說:“生辰宴上,有位小姐貌似跟三小姐有罅隙,說她粗魯無禮,粗俗不堪什麼的。結果,五小姐挺身而出,爲三小姐說了公道話。看她的樣子,對三小姐極爲維護……”
魏瑜笑:“陳家的女孩子,自然都是好的。”
姚念珍頓了頓,才說:“知府夫人貌似很喜歡五小姐,還私下裡跟我打聽五小姐家裡的事情,貌似……想結親。”
“結親啊!”魏瑜又詫異了一回。
她剛剛從陳欣那裡得到情報,車若水跟裴英關係可不一般,兩人正卯足了勁想對付她呢……
想跟陳府結親,是什麼梗?
正好這天下午唸詩來了,魏瑜便順口說起上午聽來的事兒。
本以爲,她會鞠一把感動之淚。結果,陳唸詩卻連連冷笑了好幾聲。
“怎麼了?笑得這麼滲人?”魏瑜問。
“有其母必有其女。”陳唸詩說。
“啥意思?”
“知府夫人上次來弔唁的時候,的確跟祖母問過她,像是想結親的意思。”陳唸詩道。“她不想嫁到車家,自然就可勁地說我比她更好。”
“車若水怎麼着也是個知府,這金陵城裡哪還有比他家更顯貴的人家?她怎麼就不願意?”魏瑜問。
“娘娘還不知道吧?我們家跟禹州姑姑家,是有一門自小定下的婚約的。”陳唸詩說。“據說是我們五六歲大的時候,祖父跟姑父一起喝多了定下的。”
“啊?我還真沒聽說過。誰跟誰?”
“也沒說是誰跟誰……反正,人家是從一品的大員,門第相差這麼多,就算是個庶子,我們陳府也得嫁個嫡女過去,不是她,就是我。”
“所以,她是想嫁到姨母家去?”魏瑜的表情有些誇張。
陳唸詩恨恨地說:“禹州一品大員之家,她能不想?因爲這個,劉氏不止一次想整死我,我也就只有自己先毀了自己的名聲,讓她覺得我沒有威脅,才活到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