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一聽,頓時氣得半死。
竟想把她堂堂皇后之尊給賣到妓院去!
而且,還弄這麼個貨色來擄走她!
可以想象,等老太太發現她不見了,急急忙忙報官,最後找到的時候……就算她是清白的,誰信?
而且,就算老太太顧及她的名聲,不報官,私下裡找,那些人也一定會將她被黑狗子擄走賣給妓院的事情捅出來的……
到時候,她這輩子就徹底地玩完了……
常寧氣得一巴掌打在他臉上,問道:“那個人是誰?”
“先解了我的癢啊,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他大概真的挺難受的,直翻白眼,還流口涎。
魏瑜又一針紮下去,他就漸漸好了。
她倒不是給了他解藥,而是紮了他的麻穴,讓他感覺不到癢。
“說!那個人是誰?”常寧又問。
“我不認識啊!是個男人,穿着黑斗篷,帶着黑罩帽,我根本沒看到他的臉。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我再也不敢了,你們饒了我吧!”黑狗哭喊道。
魏瑜尋思了一陣,將他身上的針都拔了出來,說:“滾吧,滾得越遠越好。”
“娘娘!”陳欣皺眉。“怎麼能……”
“讓他走,你們看着他走,他要是走慢了,你們就補上一刀。”魏瑜又說。
常寧和陳欣只得放了他。
他屁滾尿流地跑出了院子,因着怕兩人補刀,跑得飛快。
常寧跟過去,發現他到寺院旁邊一道側門邊,駕着馬車跑了。
“娘娘,怎麼能就這樣放他走了?”雪青問。“他要是出去胡說八道……”
“就是怕他胡說八道纔要讓他走。”魏瑜說。
“爲什麼?”
“我在針上抹了癢癢藥。那癢癢藥落在皮膚上,就是奇癢無比,洗乾淨了,過些日子就好了。但若是扎進了穴位中,等他再跑上一段,麻穴基本上就不麻了。他就會覺得癢了……”
“那會怎樣?”陳欣問。
“不知道。”魏瑜說。“不管他會怎樣,跟廣化寺沒有關係,跟我們,也沒有關係。”
“……”
第二天,老太太睡到自然醒,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
法事正常舉行,魏瑜換上了素衣,不戴釵環,不施粉黛,只在頭上挽了幾個髮髻,和老夫人一起去了做法事的道場。
在那道場內,已經坐了一百零八位和尚,敲着木魚念着經。場面甚是宏大,想必,陳家花的銀子不少。
在他們的中間,有個半身高的臺子,上面有盆廣化寺獨有的聖水。
魏瑜走過去,在石臺邊站定。
濟源法師看到她,眼神微微一凝。
竟然失敗了……
有那迷藥,應該萬無一失纔對,難道是那個黑狗壞事了?
“法師。”魏瑜微笑着叫了他一句。
濟源法師反射性地看向她,發現這般穿着素袍的她,更讓人難以把持了。
他忙垂下眼,說了句:“阿彌陀佛。”
然後手持浮塵,沾了那聖水,在她頭頂、雙手點了。算是完成了儀式……
這天下午,常寧就傳來消息,說是聽寺裡僧人說,距離廣化寺幾裡的野地裡,有輛翻車的馬車,車廂壓着一具可怕的屍體,渾身皮膚稀爛,眼睛翻白,口吐白沫,死的時候眼睛睜得極大,表情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