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魏國公府及其國醫堂,向來是我大禹國醫的支柱,如何能讓一個治死人的庸醫繼承了去?那樣,我大禹國醫豈不會就這樣凋零?”說話的,是李元睿的皇十二叔惠親王李延治。
李延治與皇帝李延明一母同胞,向來以公正嚴明、不偏不倚著稱,皇帝很倚重他,在朝中也擁有極高的聲譽。
皇帝點頭,一副頗爲惋惜的表情說:“魏衡的醫術是極好的,可惜他去得太早……”
“皇兄,既然魏皖沒能繼承魏國公的醫術,不如,讓魏衡的兄長魏瀧一支承爵,我大禹國醫不就可以繼續發揚光大了?!”李延治又說。
魏瑜看看魏離,看看李元華,又看看李延治,突然如醍醐灌頂,明白了一切。
魏皖出事,魏瀧一家回禹州,魏瑜一直有種隱隱不安的感覺,如今總算得到了證實!
原來,他們這是要奪爵!
奪爵,自然不是個爵位,幾個俸祿銀錢那麼簡單。
最早的老魏國公創立了國醫堂,第一條家訓就是:國醫堂不準分家,只隨爵位走。
一旦他們奪走了爵位,國醫堂這龐大的產業也就落入了魏瀧手裡,那是大禹的醫藥命脈,更是魏家的經濟命脈。
若是他們得逞了,魏皖可以在魏衡牌位面前自殺謝罪了!
魏瑜正想說話,卻聽李元睿站起來說:“父皇,魏國公的爵位向來只傳子女,從未有過傳兄長之說,如今魏皖尚在,如何能將爵位傳給他人?”
“也是……”皇帝也覺得不妥了。
“父皇!”魏瑜也躬身說。“臣媳和哥哥從小跟着父親學習醫術,哥哥的醫術臣媳再清楚不過,遠比臣媳要高得多,且他隨軍五年,經驗也極爲老到,如何——”
“三嫂,魏皖治死了人的事情如今人人都知道了!實實在在是給魏國公這塊招牌蒙了羞!你們再說這些,不能不讓人覺得是在爲他開脫,很難令人信服的!”李元華打斷魏瑜說。
“是否開脫,你去刑部查查不就是了?人證物證俱全。”魏瑜冷然說。
“不如這樣吧!”太子清朗的聲音響起。“如今雙方各執一詞,已經很難分清是非,魏國公府向來有比醫的規矩,不如,讓魏皖和魏瀧的兒子比醫,算是同輩競爭,如何?”
皇帝聽了眼前一亮,點頭說:“這倒是個好主意!就這樣吧!讓他們比醫,以實力取勝!朕親自做裁判!元睿,魚兒,你們覺得這樣可公平?”
魏瑜深知,皇帝哪裡是在徵求他們的意見?皇帝分明就是覺得這個主意極好,自己除了同意,還能說什麼呢?
她深呼吸,跪下道:“多謝父皇!這種法子,正是取了老祖宗傳承的精髓,魚兒沒有意見!”
“好好好!那就這樣說定了!朕倒是迫不及待想看看這比醫呢……”
看皇帝興致勃勃的樣子,魏瑜暗中咬碎了牙。
李元華,還有太子!你們可真行啊!在李元睿那裡討不到便宜,將主意打到魏國公府去了……
她針扎般的眼神投向太子,他似乎有所感應一般,也看向魏瑜,並且,同往常一樣,衝她露出個溫和又儒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