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李源通在羅老爺家的精心調理下好得差不多了,此時他正坐在後院裡與羅顯甫下着棋。
“羅老爺棋藝高超啊,令李某人佩服。”
“哈哈哈,哪裡哪裡,要不是李先生手下留情,我早已全軍覆沒啦!”
“是羅老爺謙虛啦,李老爺不但棋藝超羣,而且熱情好客,寬厚待人,這不只是四里相傳聲名遠播,在下也是親眼目睹,親身受教的啊!”
“你看你又說這些見外話,天下人本一家人嘛,更應該相敬相愛的呀!”
“在下漂泊一生居無定所,雖一無所有,但除去讀了些聖賢之書略知禮儀外,還和先師學了些易經相學,對風水之說稍通一二,有些話,在老先生面前不知——?”李源通謹慎說道。
“哎,還請先生但講無妨!”
“先生這座大宅子,背靠兩山一峰,成二龍奪寶之勢;前臨清湖爲仙人照鏡金盆洗手;而左右各兩山,且左山高於右山,常言道左青龍右白虎,青龍高過白虎。這地勢,本爲大吉大利之象,貴不可言!然田野有河流,河流似劍鋒,又穿庭而過,此乃爲破相也,小則克後,大則克主啊,還望老爺思之慎之。不過在下也是胡言亂語危言聳聽,老爺只當過耳西風,不可放心裡去的。”李源通說着站起來一鞠躬,頭低了下去。
“哈哈哈,該是用餐時間了,先生請!”羅顯甫紅潤的臉上抹過一絲不自然,率先朝前走去。
轉眼又是傍晚時分,宇陽又和萍兒在庭院裡做起了遊戲。
“哥哥,該我去躲啦,你來找我,嘻嘻!”萍兒笑着讓宇陽蒙上了眼睛,然後朝着庭院的一角跑去。
“萍兒,你在哪呀?我怎麼找不到啦?”宇陽在外面焦急地叫着,萍兒躲在花叢裡面驕傲地笑着,沒去應他。
突然,她感到好像有人站在她後面,於是她蹲着扭過頭來,原來是昨天看着她哭的那個男人。她靜靜地看着他,臉上有些驚異。
“萍兒!”李源通叫道,他有些激動。
萍兒還是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他撫了撫萍兒的臉,萍兒沒躲。然後他把手伸進懷裡,取出半塊玉佩來,遞到萍兒的面前。
“這個,給你!”
萍兒不敢伸手去接,於是他把它放在了萍兒的手裡,再把萍兒的手合上,便轉身離開。
萍兒站起來,拿着玉佩朝羅顯甫的房間跑去。
“爹爹,住在我們家的那個人給了我一樣東西。”說着把玉佩遞給了羅顯甫。
羅顯甫靜靜地看着半塊玉佩,臉上慢慢變得凝重起來,最後陷入了回憶之中......半晌他才起身匆匆走進書房,打開了緊鎖的抽屜,從抽屜裡取出一封信。他把信拿在手裡仔細端詳了半天,然後從信封裡取出了半塊玉佩,又把玉佩翻來覆去看了又看,最後,他把兩半塊玉佩合在了一起,竟成爲嚴絲合縫的一整塊!
羅顯甫在書房裡來回踱着腳步,房裡安靜得只聽得見出氣的聲音......
“唉!”終於,他嘆了口氣,走出房間來。
“萍兒,從今以後,你姓李,知道了嗎?”羅顯甫摸着萍兒的頭,聲音低沉地說道。
“嗯!”萍兒似懂非懂地看着爹爹,點了點頭。
陳老太閉着眼睛,完全沉入了回憶中,靜靜地講着故事......
“咳!咳!咳!”忽然她猛烈地咳出聲來,“我的腰,腰好痛啊!”她把手伸往背後,費勁地拍打着,“都、都怪剛纔摔的。”
“陳奶奶,您沒事吧?”我慌忙在她身邊蹲下幫她輕輕捶着腰部,“都怪我不小心撞了您,您沒事的吧?”
“不礙事,不礙事,我們繼續說啊。”陳老太一邊說着,又繼續講起了剛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