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空迎來了兩扇巨大的黑翼,後頭是隆重的陣容以保證讓撒旦和魔妃的迴歸能做到華麗效果。
龐大的撒花朵隊伍,魔獸保鏢隊,還有搞管絃樂的……風夜希壓根兒覺得這像某處土霸王的喪禮,別怪他不吉利,他人都在地獄也,還能想什麼不吉利的。一切都因爲撒旦喜歡排場,夜希雖然不喜歡,也不會反對。
終於浩浩蕩蕩地回到魔宮裡,遠遠就見到遠遠就見到等着的卡亞和該隱,這腳尖才着地,翅膀拍起一陣風颳得這些盛裝的人衣袂翩翩,然後薩麥爾就扎進一堆文件裡頭了。夜希看得真蹙眉,這纔回家立即就給擡上兩盤子的文件,算什麼。他過去一把環上薩麥爾的腰往後讓了讓,把文件推回給急欲撤手的該隱和卡亞。
“好孩子,我家女兒以後要許給誰呢?就得看你表現了。”
“……”
呼一陣風颳過,這地獄的風就是有點涼,該隱按了按眼角,沒有淚,但他的心真的很酸:“我還有血族的事務……”他已經身兼二職兩年,身心俱疲,而且沒有時間找小莉莉絲培養感情呢,他不想這麼累。
夜希也不是個愛強迫人的,他笑着點點頭:“我理解,薩麥爾,明兒我們給伊麗莎白搞個招親,看哪位有能力的年輕才俊勝任,也把這事讓他做了。”
薩麥爾纔想喝止夜希,不讓他胡鬧,旁邊已經有人一臉正經地湊過來:“岳母大人,這事就不勞你費心了,相信也沒有別的才俊能比得上我。”
夜希看着該隱在夜色中端莊俊美的臉,亞麻色的絲,金色的雙瞳,的確是不錯的貨色。而且莉莉絲上輩子就是他的老婆,再說以莉莉絲的性子,以後換對象的度肯定要讓他這老頭吐血,現在把人交給該隱苦惱,的確是個好選擇。
一掌拍上該隱的肩膀,夜希重嘆:“辛苦你了。”這真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他可喜歡了,該隱無淚的心酸誰能知道,他捧着山那麼高的文件,長嘆。耳邊又聽他岳母大人吩咐:“事情都處理好了就給薩麥爾上個報表,我們會抽查的,別給我敷衍了事。”
該隱眼角終於現了淚光,微微的,如鑽石般璀璨。他仰起美型的臉,斂目深呼吸,臉上是悽楚的笑:“我知道了,岳母大人。”誰教我希罕你家女兒呢?這地主和奴隸的階級就分得明細了。
“風夜希,你不準胡鬧!”薩麥爾眉目裡盡是嚴肅,他的魔宮,他運營了數萬年,現在風夜希竟然將權力放給該隱,一名外族的族長?
夜希哪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當下延着狗腿的笑容誘導:“薩麥爾,你別擔心,你是大魔王,其實原本就不該這麼累。你看我們離開了兩年,一切不是還運作得很好?所以說該隱的能力還是很足夠的,而且他以後會娶我家伊麗莎白,我們讓他實習當個好女婿。然後偶爾抽查他有沒有盡責就好了,不是嗎?”
什麼是不是的,薩麥爾看到這一臉笑容就不爽,額上青筋跳動,他扼着夜希脖子揍上兩巴掌,然後消氣了。
“就這麼辦吧。”薩麥爾高傲地睨視一臉繞富興味模樣盯着他們看的該隱,雙眸微眯,補充:“若是辦事不力,這裡也沒有你存在的空間。”
該怨金色的眸仁上提,木然地瞪着這囂張的一對,開始懷疑自己一族之長的威嚴還剩下多少。
捂着被揍紅的臉頰,夜希習以爲常地把周邊憐惜的目光過慮,他不是人嘛,就是那個天使啥的混合體,身子壯臉皮厚的好處就是捱揍也不怎麼樣,當下笑嘻嘻的臉轉向了另一邊。
地精那模樣還是似不吃人間煙火的,無慾無救般,淡漠得要不是夜希知道卡亞喜歡索騰,執着於索騰,他絕對相信自己搞不定這隻地精。
卡亞不需要夜希說什麼:“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做事。”
夜希給卡亞比一極拇指:“上道,那麼索騰那邊你什麼時候需要我幫助就說一聲。”
“感謝魔妃大人,但暫時不用。”卡亞要讓那尾不知好歹的龍受受苦,好讓其有所覺悟。
夜希也只能暗暗給索騰嘆息,他就知道每個人都有底線,即使平日裡多麼的囂張,也不能越過這道界線。像他,雖然整天壓着薩麥爾,可回頭又要就着薩麥爾,隨時當泄的工具。而他也讓薩麥爾明白,他被打什麼的都不在乎,但他們只能有對方。
“卡亞,你考慮一下我說的事情吧。”夜希捂着卡亞的肩膀慎重地說。
卡亞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悠遠,記得在那個日月交替的地面上,那座大宅裡,某一天風夜希說已經想透了,說知道如何擄獲撒旦的心……結果就幹了這麼驚世駭族的事情。卡亞捂了捂額角,婉拒:“或許你的是好辦法,但我沒有那種興趣。”
夜希憐憫地瞧了卡亞一眼:“行,你好自爲之,但這公事也不能擔擱。”
“……”
卡亞側目脣角現出諷刺的笑紋,哼笑,應了一聲作罷。
薩麥爾一直無語,看着風夜希把所有事都推出去,他也不是盲目反對,既然這麼閒,他冷笑着挨近得意的風夜希耳語:“那麼你的承諾什麼時候兌現。”
承諾?夜希縮起脖子,虛笑。
恰好風貝貝和伊麗莎白來了,夜希迎上一對兒女飛撲,與他們抱成一團。
薩麥爾並不準備輕易放過風夜希,他按住風夜希的肩膀:“別想逃。”
風夜希虛笑着給風貝貝投去暗示的一眼,小孩子眨着大眼睛裝無辜。夜希挑眉,從包裡取了一本天界偷渡的魔法書送給這孩子。
“父親,我好想你。”風貝貝自風夜希懷裡躍到薩麥爾身上巴着,吧唧一聲親下去。
薩麥爾愣住了,擡手摸過被親的地方,溼漉漉的一片。薩麥爾輕揉額角,沒有再說什麼,他對這對父子沒輒。
畢竟是魔王和魔妃回來,正規的宴會還是要舉行。風夜希要配合薩麥爾,摟着兩個兒女一起過這個無聊的宴會。風貝貝和伊麗莎白明顯被教育得很好,但逢接近夜希的某族族長之類大人物,也不用夜希說話了,兒女倆直接幫忙兩三句忽悠過去了,夜希感覺得直拭眼角:“你們太有前途了。”
遠遠地,薩麥爾聽見了,硬是忍不住要來罵夜希沒出息,也沒看見過哪個魔妃這般沒用。夜希挨着薩麥爾的肩膀裝哭,裝委屈,把薩麥爾氣得沒話說了。
旁邊族長們傳說撒旦很威風,把老婆治得很慘……謠言就這麼傳開了。
殊不知夜希這樣磨磨蹭蹭的把人拐離了宴會場所,夜希纔不準備就這樣把美好的歸家浪費在漫長的宴會上頭。
拉着人躲開人來人往的主要道,匆匆地回寢室走去。穿過草叢花林,身邊枝葉摩挲唆唆作響。枝梢打在薩麥爾臉上,植物特有的清新香氣灌滿鼻腔,薩麥爾忍無可忍,一把甩開了夜希的手。風夜希哪得讓他彆扭,回身一撲,兩人就重心不穩摔倒在落葉鋪墊的地上,噗一聲輕響,揚起一地枯葉。
夜希吃痛地齜着牙,壓在他身上的薩麥爾蹙眉:“你這瘋子,做事都不用你的豬腦袋想想嗎?”
夜希只是吃吃地傻笑,夜光珠淡淡的光透過葉縫打在那張臉上,落了淡淡的潔白光斑:“薩麥爾,現在的情調,是不是玩玩打野戰?”
“……”薩麥爾的回答是一記爆慄。
夜希看着薩麥爾忿怒的臉,從下至上的看,尖尖下巴,薄薄的脣形,高挺的鼻尖,長長的睫毛,直長黑垂落兩側,襯得這臉尤其誘人,至少夜希這麼認爲着。夜希揉着額角撒嬌:“來嘛,親一記。”
薩麥爾額上青筋爆現,十字路口一個比一個清晰,他扼着夜希的脖子,怨念地喃喃:“讓你耍白癡!”
即使呼吸困難,某人的色心就是不息,薩麥爾高傲睥睨他的彆扭模樣看在他眼裡就是誘惑。風夜希也不管窒息感,反手環住薩麥爾的肩,把他壓下來強吻了一記,死活擠了一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薩麥爾瞠目,一臉錯愕表情,手上力量稍鬆。
就乘這空檔風夜希反把人壓下,身下樹葉沙沙作響,落下的並未如薩麥爾預期那麼衝動的熱吻,風夜希只是在他鼻尖上輕輕啃了一記,微微的麻癢,並不痛。
薩麥爾疑惑地挑眉,風夜希禁不住失笑,他握着薩麥爾的手往後摸去,曖昧地眨眨眼睛:“如果你不想在這裡玩,就要不用這種誘惑的目光瞅我。”
薩麥爾眯起眼睛,感受到手下昂揚着的是什麼,他目光裡摻有一絲兇殘。夜希看清楚了,連忙自把他的手拿開:“撒旦殿下,你可別這麼狠心。”
換來的是薩麥爾的一聲冷吭,夜希只是笑,大刺刺的笑聲也不管惹人注意。夜希不管這些,他一把就將人抱起來,將薩麥爾的臉護在懷裡,迅衝過樹叢。
“放我下來!”薩麥爾不愛示弱,自然不喜歡被人用這種橫抱的方式對待,簡直是太丟臉了。
“薩麥爾,你要在野外跟我玩,你就掙扎吧!”
“風夜希,信不信我現在就變回蛇。”
“……”這下夜希苦了臉,他哀求:“別這麼狠心。”
薩麥爾只是冷哼,夜希沒輒,衝過樹叢以後只好放下薩麥爾。磨磨蹭蹭的還是回到了房間,夜希先制人,把薩麥爾未出口的話封嘴裡,脣舌間磨擦微微生痛,卻有更多的快感,刺激讓腦部被激情佔據,沒有辦法想別的。反正撒旦就是個資本家,衣服不少,夜希不給他憐惜,拼命地撕,薩麥爾也沒落人後,也把風夜希的衣服扒了。
吻一直自門邊延續至牀上,分開的時候脣上微微紅腫,他們都感覺舌苔傳遞的辣痛。氣息噴到對方臉上,交融在一起,貼得極近的兩張臉,燦爛的笑和含蓄的笑。
夜希玩笑般舉起雙手:“今天是想風夜希還是梅丹佐呢?”
“……”薩麥爾脣角微抽,擡腿就要給這傢伙一頓好受。
上衝的膝蓋落在風夜希掌中,他就着衝力分開那修長的腿,腰身擠中其間。薩麥爾漠視着風夜希:“風夜希,你找死?”
夜希嘆情人沒有情趣:“你不選,那我幫你選,今天就風夜希,呵。”
“你!”
薩麥爾氣勢再雄也沒用,他沒有退路,夜希迫進就挺腰磨蹭,讓薩麥爾眉間又堆起皺褶。夜希總說他彆扭,這事原本就是快樂的,薩麥爾卻硬喜歡抵抗,結果自己難受了。
“別皺眉,這事該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