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能哭代表健康,但眼見這麼一大坨肉給挖出來,夜希還是心裡打了個突,他連忙摸摸肚子確認自己有沒有肚穿腸流。還好摸下去是一馬平川,沒有出現盆地,也沒有多了個坑。
“咦?”夜希撫着肚子,一臉困惑。
或許是注意到夜希竟然不附和自己的言,薩麥爾分神一看,見他這般動作,就問:“怎麼?剛纔被他傷了?”
雖然路西法只是掏出了寶寶,但薩麥爾也不確定夜希沒有受傷。
說到傷,夜希記得了薩麥爾,他將薩麥爾扯向自己,以方便查看到那個傷口。夜希感慨那劍夠鋒利,傷口整齊利落,至少沒讓主人多受罪。想了想,這個治癒的咒文也使用了兩三回,總算有印象挺深,就連忙背頌治癒咒文。同樣蹩腳的咒文經過強化後,偶爾也有好效果,像這一回就不錯,至少把薩麥爾的傷都給治好了。
肩上被柔光治癒,痛感消除後,胳膊也靈活了。薩麥爾動動肩膀,脣角微勾着帶起柔和笑紋:“你該多學輔助魔法。”
輔助啊,玩過網遊都明白輔助是什麼,但夜希眯起眼睛盯緊薩麥爾,他看這男人自高自大自尊自崇自得自喜的模樣,就知道這意思可以理解爲某人已經將他定位爲弱勢總受方,他原本想踹倒這混蛋給一頓好打,讓其感受一下自己的男子魅力……不過念在薩大爺大傷初愈,這事就暫時記賬。
“沒事?”薩麥爾惦記住夜希摸肚子的事,也不避諱,伸手就往那肚子上摸去。
夜希脣角微抽,眼角也接着輕輕抽動,連忙往旁邊躲了一下:“行了,摸着很癢。我剛纔只是在想怎麼肚子沒有破洞,孩子的肉哪裡來的……嘖,我肚子都沒有漲過,他的肉哪來的?真神奇。”
邊說着,那爪子像蒼蠅爪一樣往腹上一陣亂摩,終究還是想不透。
薩麥爾蹙眉,不可置信地喃喃:“你怎麼無知成這樣?你以爲是低下的人類嗎?精靈生子原本就是這樣。”
夜希翻了記白眼就回一句:“我哪知道,我原本就是低下的人類。”
“再低下的人類都好,但這是常識,豬纔不懂。”
夜希承認了,薩麥爾真的很欠,即使他對這傢伙生起一種叫喜歡的情愫,但不改其的欠性……靠,找機會蓋你布袋,好好地胖揍一頓。
薩麥爾不知道夜希在心裡把他暴打了一百遍,他看着路西法還在呆,於是拉起夜希:“走吧,先逃出去再說。過一會魔法陣就會失效,那七個變態也不會有事。”
說罷,牽着夜希的手往莊園外走。
走?開玩笑,寶寶還在路西法手裡……雖然對方是親生爸爸,也不是能把孩子扔下的。要是路西法只要夜昕不要娃,那孩子怎麼辦?
夜希甩開薩麥爾的手:“不行,我要寶寶。”
薩麥爾愕然,他似乎想不到夜希敢甩他的手,惱意上臉:“你當初不就急不及待要毀掉他?現在什麼神經?”
事實被說出來,夜希也不否認,但他有自己的理由:“那是因爲那時候他還沒出生,但現在人他知道爸爸是誰,他出生了!”墮胎和殺掉嬰兒是不一樣的。
說罷,魄力地上前兩步,夜希現路西法的目光不知何時又落在他身上了,漆黑的雙眸不帶半絲溫度似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夜希被這一瞪,心裡犯悚,但他就是放不下寶寶,於是虛笑着指向軟綿綿的裸嬰:“我看他冷了,要不要讓他包上布,暖和一點要好。”
一邊說着,夜希‘嘶啦’一聲撕下長長衣襬,雙手捧着往寶寶方向送了送,大有要求路西法把孩子放下來的意思。
未等路西法有所表示,薩麥爾上前就將夜希擄進懷裡,罵:“這不是你的孩子,是那個夜昕和路西法的,走……你要孩子我給你。”
“滾!閃邊去,這寶寶曾經叫過我爸爸!我就是他爸爸。”
夜希狠,一個虎跳過去要撲孩子,路西法卻一下子化成煙霧,瞬間閃到另一邊去了,夜希撲了個空。他咬牙切齒,恨這些亂七八糟的魔法。
“這是夜昕的孩子?”路西法低聲呢喃,目光猶如鏡湖般平靜,生不起一絲波瀾,他就這樣注視手中已經止住號哭,正眨巴着大眼睛四處觀望的小子。一碧一紫的陰陽眼,銀色胎,白白胖胖的小嬰兒像一朵棉花般柔軟。路西法就事論事:“他不像我也不像夜昕。”
“我靠,要不要找知音給你宣傳?”標題——地獄領導喜獲麟兒,驚問:誰的種。
夜希激動的大吼終於起了作用,薩麥爾也拉不住他,路西法又注視他。
夜希氣炸了,他不以爲路西法有資格對寶寶說這話,長得不像又怎麼樣?不認就罷,既然從來沒有爲寶寶付出過,就別吱吱歪歪的。
“這不是你的,是我的,還來。”夜希伸手向路西法討嬰兒:“他是我兒子,名叫風寶寶。”
“……”路西法沒有將孩子交回去,只是說:“很庸俗的名字。”
轟一聲,頭頂有座無形的火山在飆岩漿,或許一會飆的是腦漿吧。夜希只知道自己氣炸了,全身血液熱情地往腦門上涌,堵住了……無法思考了。夜希橫手抽過自己的尖槍,氣勢地在空中迴環,冷芒灼灼,最後定位。風過,利刃破風,鋒利無比。他脣角提起,猥瑣地笑:“你要是不把寶寶交給我,我就把夜昕給殺死了。”
……
夜希把槍尖抵在脖子上,那支脖子是他自己的,但他卻拿來威脅路西法?路西法覺得莫名其妙,薩麥爾嚇出一身冷汗。
“你瘋了。”合音,平靜的和慌張的。
夜希卻不,他格開了薩麥爾介入的手,執着地對着路西法:“過獎了,瘋子原本就是我的名號,拿來,把風寶寶還給我,我就把夜昕還給你。”
薩麥爾看不過他犯傻了,一把將魔劍投向路西法,快手揪了寶寶塞到夜希懷裡,推了他一把:“跑。”
夜希纔拿穩寶寶在跑起來,但路西法突然出現在身前,他嚇得頭都豎起來了,翅膀一張就往空中飛。再一次選擇錯誤,要比飛,他怎麼及得上飛了千百年的老手,纔起來就被追上,路西法扳住他的翅膀,強行將他按回地上。
真是天羅地網,夜希不以爲自己能跑出去,雙手抱緊孩子,縮着脖子等待審判。
“你不受結界影響?”路西法語氣中摻和着訝異,在他張起的結界裡所有人的魔力都會受到限制,但夜希卻能例外:“你怎麼做到的?”
“我?我什麼也沒做。”夜希誠實回答。
又是一陣靜默,樹影一直隨風而動,讓人錯覺這些景色擁有生命,不斷變幻。感受到後頸被輕輕磨蹭,冰冷指尖像帶起電流,刺激大腦一直持續緊張狀態。夜希不知道路西法有沒有興致斷他的脖子,他全身毛孔都起立了,所有注意力似乎都聚集在那手上,將輕輕的描繪放大一萬倍,腦神經都像要僵了。
這時候寶寶嬌嫩的小手掌撫上了夜希的下巴,他才現這孩子在盯着他笑……笑?不是說剛纔出生的孩子不懂笑嗎?夜希驚訝之餘,又覺得理所當然,他兒子是救世主,比別人牛也是應該的。看孩子天真無邪的臉,夜希悲從中來,好不容易盼了兒子出生,現在情況卻不樂觀,他不確定還能不能保護這孩子。
“時間無多。”路西法突然低聲說,一把扣住夜希的脖子就開始背咒文。
基本上夜希是不知道這背的是什麼,但他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