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迅速的回到了操作室,從裝置相反的窗子裡投來了明亮的月光。 我探頭望去,天上依舊是月朗星晰。我此時終於明白了劉靈鬆對我說的話的含義了。事不宜遲,我迅速跑到了位於三樓的休息室,從那裡可以看得到裝置區的全貌。
古人爲什麼不知道地球是圓的那是因爲地球太大了,我們只能看到它的一部分。而我爲什麼沒有發現這厲鬼那是因爲它太大了,我一直都在它的體內尋找它的蹤影。難怪那劉靈鬆會對我說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從休息室的窗口望出去,整個裝置都沉浸在一片黑色的霧海之中。而且這片霧海還有越來越濃,逐漸向外擴張之勢。整個廣場上也都飄起了黑色的霧氣。看到這裡我不禁頭皮發麻,郎日升體內只有排球般大小的霧團就有那麼大的威力,險些要了我們三個人的命。現在看着那黑色的霧海,它的威力能有多大我真的不敢想象。憑着我現在對易髓經知道的皮毛,怎麼能跟如此龐大的怨氣霧海鬥呢此時再看外面,整個辦公樓都已經被這霧海包圍了。此刻想跑是來不及了,爲今之計我只有拼死一搏了。我返身回到操作室,拿上所有可用的東西,跑回了休息室。這裡是三樓,似乎只有最高的地方纔可以離那霧海稍微遠一點,不過也許這樣的想法也就是我在自欺欺人吧。
我將包裡所有的向日葵花瓣全都一股腦的灑在了門口和窗口,單純的希望這吸足了陽氣的花瓣可以阻止這黑氣的逼近。不多時,已經有淡淡的黑氣從門縫下面滲了進來,我屏氣凝神注視着我做好的防禦。黑氣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直接將那些花瓣吞噬了,透過黑氣我隱約看到那些金黃色的花瓣在瞬間就枯萎了,像是被抽乾了一樣,變成了深深的黑色。眼見第一道屏障不管用,我迅速設下了第二道屏障,三個裝好了槐根土和蚯蚓的瓶子。
黑氣毫無阻礙的穿過了我的向日葵花瓣,徑直向槐根土瓶子逼近。黑氣的邊緣剛一逼近瓶子就源源不斷的被吸進了瓶中。見此情況,我不禁動了一口氣。看來這槐根土還是有些效果的。到目前爲止我還是安然無恙,不過那黑氣太多了,我根本沒辦法離開,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幾分鐘過去了,黑氣還是源源不斷。只見那槐根土瓶子開始微微的顫動了,我心道不妙。果不其然,又過了一兩分鐘,瓶子就好像高壓鍋上面的氣閥,在那裡惶恐不安的跳動起來。我的額頭滲出冷汗,啪的一聲脆響,三個瓶子中最小的一個應聲爆裂。瓶子的碎片和土渣灑落一地,裡面的蚯蚓被炸成了一灘肉泥。一股黑氣隨着瓶子的爆裂噴濺出來,緩慢的被其他兩隻還完好的瓶子吸了進去。不過我的心裡清楚,剩下的兩隻瓶子也撐不了太久了。我的書包裡就只剩下最後的一件武器了,然而它的效果如何,我心裡根本沒有底。
剩餘的兩個槐根土瓶子在幾分鐘之後也相繼爆裂,大股的黑氣噴濺而出,迅速向我撲來。我的手一直握着最後的武器,見瓶子全部爆炸,我迅速拿出一大瓶童子尿,撒在了我的周圍。童子尿在我的周圍形成了一個圈,騷味立刻彌散開來。那步步逼近的黑氣被阻隔在了圈外,近不得我身。眼見暫時安全了,我快要繃斷的的神經終於獲得了短暫的休息。我的身體立刻癱軟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坐在這童子尿形成的圈內暫時自保,爭取熬到天亮了。只要天一亮,陽氣上升,我就會有一線生機。
我看了看錶,經過一番折騰,現在時間纔剛八點。就算明天是個好天氣,距離天明至少也要九個多小時,這些童子尿能否堅持那麼久呢我看着周圍越聚越濃的黑氣,突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童子尿是液體,它一方面會被地板吸收,另一方面還會蒸發的。按照平常擦地,溼地板變乾的的速度計算,這些尿應該堅持不過一個半小時。想到這裡我不禁又是一身冷汗,看來要趕緊想辦法求援了。拿出手機,我迅速撥打了陳剛的電話。電話那面發出了嘀嘀的忙音。天哪,不會這會沒有信號吧眼見電話撥不出去,周圍的童子尿也在迅速的被地板吸收,冷汗已經溼透了我的衣服,照這個速度,我肯定堅持不過午夜的。又打了幾次電話,電話那邊傳來的都是忙音,就連110都無法接通。我在心裡無數次的咒罵了中國移動的信號質量難道我劉鉦大好的青春年華就真的要折在這女鬼的手裡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大叫起來:沈翠蓮你給我出來咱們有什麼事擺在桌面上講清楚隨着話音,我驅動了聞鬼鈴。可是周圍卻聽不到任何怪異的聲音。不過那些黑霧倒是越聚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