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男子的眼神過於犀利了,好似只一眼便能看穿你的心思。雖然脣角的笑意似是無害,卻讓人不得不警惕起來。
重陽不着痕跡的退了兩步,他卻步步緊逼,重陽再退他再跟,似乎是與她較上勁了,重陽有些惱了。
她擡起腳來,對着他的膝蓋便踢了下去,這一腳出的極快,卻不料他只是一個側身便躲了過去,一層魅惑的笑意從脣角漾開,黑眸中閃耀着寶石般璀璨的光芒。
重陽日間很少出手,但凡出手之時便鮮有人能躲過,可是他不但躲過了,還極爲輕巧,倒是重陽,一腳踢空,本就不平的屋頂加上下了雨,有些溼滑,這樣一個心慌,人便朝着前頭栽了下去。
她暗叫不好,腳步飛快一轉,卻仍是搖搖晃晃幾欲倒下,裙襬飄起,掛在枯樹枝上,“哧”的一聲,下襬便被撕裂開來。她方纔站穩,驚魂未定,他卻似是玩心大起,忽的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一個提力,便帶着她轉了一圈,只覺她手如柔荑,顏如舜華,不自覺的,長臂一攬,順勢將她攬入懷裡。
灼熱的呼吸打在耳畔,與周遭空氣融合,只一下子便消散開去,重陽蹙眉望他,男子的臉卻近在咫尺間,吐氣若蘭仍是嬉笑着:“好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子。”聲音朗朗,響徹天際。
此時的他,看上去不羈至極,近在咫尺的面容讓重陽漲紅了臉。她幾時和男子這般親近過,饒是她的掛名夫君北辰夜都未曾有過的,她無力招架,只連退幾步,踉踉蹌蹌有些狼狽。
待離了他的身子,冷眉忽的一凝,手撫上腰間,想要拿出銀針給他些厲害瞧瞧。
摸索了半天,卻頓在了那裡,不好,適才換過衣裳銀針未曾帶在身邊。
重陽發誓,她這一輩子從未如此狼狽不堪過,就如同一個小丑般的在他跟前任由他擺佈,卻毫無招架之力。
她長舒了口氣,鎮定下來淡淡望着他,神色不變,但是心中卻已惱羞交加,只側目冷聲道:“說吧,你這般纏着我,究竟要如何?”
“在下無心冒犯,只是想請姑娘告之,適才他們在裡面說了些什麼。”他脣角噙着瀲灩的笑意,面色仍是淡定的如同一彎清水,無波無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