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雨霧悽迷,風聲簌簌。
皖蘇一大早便收拾好東西,重陽站在陰雨菲菲中,暗暗嘆氣。她來江南這幾日,對京中音訊全無,不過這幾日的時間,北辰夜應該還未回京。
一路上馬不停蹄的趕路,風沙飛揚,吹起裙角翩翩而飛,終是在第二天晚間趕到了京城。
京城的天氣畢竟乾燥了些,深秋的季節裡頭,入目之處皆是荒蕪,北風吹起,重陽擡眸,仰首凝望着空中冷月。
清冷的月色,散發着幽幽白光,形地縈繞在身上,不由得讓人心生寒意。
蘇皖見她神色複雜的站在院子裡,卻不進去,以爲她是謹慎起見,四下檢查妥當方纔輕聲道:“娘娘,沒人。”
重陽轉首,鳳眸中灼灼其華,卻並不答她,只望着蘇皖,良久長長嘆息一聲,沉聲道:“不過幾日,又回到了這裡。”
蘇皖望着月色下重陽素雅的面容,望着她脣角無奈的淺笑,大有感同身受的觸動,重陽的無奈,重陽的嚮往自由的心,她都懂得。
於是上前,將手放在重陽的肩頭:“娘娘,捨去是爲了更多的得到,只有今日知曉失去自由的痛楚,來日才能更加珍惜。”
重陽凝眉不語,這一日究竟要等到何時呢?念起夢非歡描述的草原放羊牧馬的情形,頭一次的,她有想逃開的衝動,遠離這塵世紛擾,過她想過的生活,只是她亦明瞭,她終究逃不得。
夜風吹起了她的衣衫,在暗夜之中,寂寞孤獨地舞着,月色之下,她的面容清冷,水眸在波光月色閃耀下,猶若清泉般清澈透亮。
“回去吧!”她攏了攏外衣,夜,有些涼了,她的語氣,卻比這寂寂夜色還要冷清上了幾分。
牡丹她們早收了消息,知曉重陽今夜會回來,便早早侯在了那裡。
夜深露重,涼到了心底,一進屋子,一股子暖意迎面襲來,直教人有些暈暈眩。重陽吩咐着幾人坐下,方纔問牡丹:“皇上回來了麼?”
牡丹給她倒了杯熱茶,又遞了個暖爐過去,重陽懷抱暖爐,方纔漸漸生了暖意。
牡丹道:“皇上今兒個傍晚回來的,現在應該在祥榮宮處理政事。”
回來了?怎麼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