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女乃是宸妃的貼身宮女,王后出事那天就是她伺候在宸妃的身邊,現在宸妃因爲害怕北漠王譴責所以畏罪自殺了,沒辦法朕就只好帶着這丫鬟來給北漠王請罪了。”
一指跪在地上渾身發抖的桑霽,司雪臣莫名勾脣。
“哼,什麼叫怕本王譴責?本王是憑白無端就找麻煩的人嗎?國主這話怕是說錯了吧?”
一點也不意外宸妃的‘畏罪自殺’,連城翊只抓住了司雪臣話中的一個重點。
怕北漠王譴責,那所以說宸妃是自己逼死的了?哼,這樣的冤屈連城翊可不想背!
“額,呵呵,是本王口誤了,口誤了。”
握着茶杯的手一用力,頓時司雪臣手上青筋凸現,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是猙獰異常。
“作爲一國之君,國主的這種口誤以後還是少一點比較好,要不然到時候肯定會影響兩國交好的,哦,對了剛剛國主說宸妃畏罪自殺了?”
在‘教訓’了司雪臣一陣之後,連城翊好似纔想起剛剛司雪臣說的宸妃已經畏罪自殺了。
“是,畏罪自殺了,朕將她的屍身帶來了,就放在前廳外,北漠王需要親自檢視一番嗎?”
月白色長衫清貴優雅,只是此時的司雪臣卻冷的像個沒有生命的鬼。
好歹宸妃也是陪了他那麼久的枕邊人,夜夜笙歌纏綿,抵死糾纏,但是現在這話他竟是可以說的這麼涼薄,甚至於就連連城翊聽着都有些心中抑鬱。
果然連城翊第一眼見司雪臣的印象沒錯,這男人擁有絕世的容顏,淒冷的眸子,這樣的人註定深沉冰冷,永遠冷血冷心,不知情愛爲何物,更不知道珍惜是什麼。
“不用了,死了就算了,還看她幹甚。”
“那既是這樣朕就將宸妃的屍身留在這裡,北漠王怎麼喜歡就怎麼出氣,可好?”
司雪臣說這話的時候鵲兒喉嚨一酸差點就吐了出來,這國主也太變態了吧,居然要將屍體留在這裡?難道是要故意挑釁嗎?神經變態啊!
“算了吧,本王沒那些變態嗜好,既然人都死了我們還是給她一個安詳吧。”
連城翊也並非是斤斤計較一定要將宸妃曝屍荒野,鞭骨鞭屍,他只要宸妃得到她應有的懲罰就夠了。
“北漠王仁心實乃讓老臣佩服。”
一拱手,遲相敬佩的看着連城翊,逼的遲雲歌吐血這等仇怨,就是遲相看到宸妃都還有幾分氣憤,但是連城翊卻可以說給宸妃一個安詳,這等氣度,天下有幾人比得上?
“遲相過獎了,這是您教女有方,是雲歌教會了本王仁心的道理。”
是上一次遲雲歌幫助安眠和左橈的時候連城翊頓悟的,原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用寬容和仁愛去諒解的。
“呵呵,雲歌能嫁給您是她的福氣。”
想到遲雲歌住來丞相府之後連城翊對她的百般體貼,遲相便也覺得欣慰了。
“是遲相教出了一個好女兒。”
這廂遲相和連城翊在那裡你誇我我誇你,但是裴毓卻已是注意到此時司雪臣的臉已經全
變了,可以這麼說,此時司雪臣看遲相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叛國者。
“北漠王,遲相不如我們先說說怎麼處置這桑霽吧。”
爲了避免司雪臣下一秒發狂,於是裴毓起身打斷了連城翊和遲相的談話。
“是啊,這丫頭那日伺候在宸妃和王后娘娘身邊但是卻沒有將王后娘娘照顧好,所以此番這丫頭就交給北漠王處置了。”
裴毓給了司雪臣一個臺階,司雪臣也就順理成章的下了只是司雪臣那臉色卻委實不怎麼好。
“那本王先問這丫頭幾句話。”
“北漠王請。”
露出一個早有預料的表情,司雪臣示意連城翊儘管問。
“本王問你,你可在宸妃的殿中見過一個五歲大小的孩童,或者是一件金色帶血的衣衫?”
從位置上走下來,連城翊慢慢的踱步到了桑霽身邊,感覺到連城翊的接近桑霽此時渾身更是抖得厲害,但是桑霽雖然害怕,卻依舊不發一語,也不肯擡頭去看連城翊。
“本王問你是否見過一個五歲的孩童,或者是一件帶血的金色小孩衣衫,回答本王,若不然本王命人拔了你的舌頭!!”
見桑霽一直低頭不說話,連城翊寒着眸子低喝一聲,那一聲低喝令常年征戰的裴毓都是渾身一寒,就更莫說桑霽了,於是只見桑霽慢慢的擡起頭來,嘴裡嗚嗚咽咽的還帶着鮮血
“額——”
連城翊一愣,司雪臣竟是已經將桑霽的舌頭拔了?
“朕知道王上見到桑霽肯定氣憤難平,所以朕就先把桑霽的舌頭拔了,手腳筋挑了幫王上出口氣。”
很滿意此時連城翊的表情,司雪臣押了一口茶做閒適狀。
哼,想從桑霽的口中抓住朕的把柄,連城翊你是休想!
“好,很好,多謝國主的美意!”
司雪臣這一招做得絕啊,拔了桑霽的舌頭讓她不能亂說,挑了她的手腳筋讓她不能書寫告知,就算是她能點頭搖頭回答連城翊的問題,但是那樣又有什麼用呢?一個殘廢宮女的點頭搖頭敵得過人家璃國皇上的金口一言嗎?
“王上客氣。”
眉梢染笑,此時司雪臣總算是心情平和一些了。
“剛剛國主說桑霽可惡,本王也覺得,但是本王覺得只是拔了她的舌頭挑了她的手腳筋不能給本王解恨,莫格——”
喚了一聲,接着莫格恭身上前遞了一樣東西給連城翊。
“本王這裡有一瓶前幾日王后從紫宸殿拾來的禍心散,本王覺得可以讓這丫頭試試,聽毒醫說這禍心散可是江湖失傳已久呢,也不知道怎的紫宸殿會有,呵呵,好奇怪,桑霽你知道這藥是哪裡來的嗎?”
將那個青色的小瓶子拿在手裡把玩,連城翊似笑非笑的看着桑霽,眼眸的餘光輕輕的掃過臉色怪異的司雪臣。
“嗚嗚嗚……”
桑霽雖然不能說話,但是她卻對連城翊手上的東西表示出了萬分的恐懼,此時桑霽瘋狂的搖着頭,而且還將求助的目光放到了司雪臣的身上。
“搖頭是什麼意
思?是不知道這藥是從哪裡來的,還是害怕用這藥?”
“嗚嗚嗚……求(救命)……”
桑霽口不能言,只能嗚嗚咽咽的發出一些囫圇的聲音,而桑霽只要一張口口中便會流出潺潺的殷紅鮮血,看得人寒滲不已。
“國君你說說,這失傳已久的禍心散怎麼紫宸殿會有,而這禍心散原本又是打算給誰用的呢?莫不是……本王?”
拿着那個瓶子連城翊身姿瀟灑的走到了司雪臣的面前,並且將那瓶禍心散遞到了司雪臣的面前,眼帶威脅!
哼,你以爲你拔了桑霽的舌頭,挑了她的手腳筋,本王就拿你沒辦法了?要知道,司雪臣,你落在本王手裡的把柄可不少。
“呵呵,怎麼可能這藥怎麼可能是打算拿來給北漠王用的?”
一把奪過連城翊手中的藥瓶,司雪臣眼帶慌張的起身。
“說的這麼堅定,難道這藥原本是司國主的?打算給本王……一試?”
從袖中取出一張繡着蘭花的帕子,連城翊邊擦手邊故作隨意的問。
“北漠王定是誤會了,吾皇仁愛天下怎會做那等下作不要臉的事情?”
起身,裴毓雙手抱拳替司雪臣向連城翊解釋,只是他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那個做下作不要臉的事情的某人頓時臉寒如霜,連帶着看裴毓的眼神都充滿了殺意。
“呵呵,本王也覺得是本王誤會了,哎,這藥若要真是本王用了,毒醫說他倒是寧願一刀殺了本王,也不想費心救本王呢,由此可見此藥真是好藥,所以這藥既是從紫宸殿出來的,最後就還是給紫宸殿的人用吧。”
翻譯過來就是這藥是毒藥中的戰鬥機!還是給桑霽用吧。
“額——”
連城翊都這麼說了,裴毓自然是不能再多說,朝連城翊行了一個禮,接着裴毓緩緩的坐回了位置上,同遲相相視一眼最後衆人都將目光放到了司雪臣的身上。
而此時司雪臣的心裡早已是燎起了一片火原,他原本還想着借桑霽氣一氣連城翊,但是最後他竟還是要被連城翊逼着走!可惡!
“國主在沉默什麼?莫不是還捨不得?”
逼遲雲歌害自己的時候就那麼幹脆狠心,而現在自己只是讓他將這毒藥餵給一個宮女他卻這麼諸多猶豫?
“怎麼會,此等賤丫頭是該受到懲罰,去按照北漠王說的做!”
將藥瓶遞到身後一個侍衛的手中,司雪臣手背的青筋一片突起,明顯就是被氣得不輕。
“是。”
拿着那藥瓶灰衣鎧甲的侍衛大跨步的走到了桑霽身邊,接着只見那侍衛單手捏起桑霽的下顎迫使桑霽張開嘴巴,接着那侍衛將那瓶子的瓶塞用大拇指推掉,而後那侍衛舉起瓶子便就要往桑霽的嘴裡倒
桑霽害怕死亡,所以她一直不停的掙扎,而且桑霽的眼神一直死死的盯着司雪臣,只是那眼裡滿滿的不再是剛剛的求助,而是撕心刻骨的恨意!
被桑霽看得滿心惱怒,於是只聽得司雪臣一聲怒吼——
“給本王灌,今日她非死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