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憑王后一己之力,便可以讓璃國和北漠不聯合起來攻打我椋失國?”
椋月溫笑,對於這個將天下局勢看得透徹的女子,此時椋月的興趣是越來越大了。
“當然不是,北漠王上不也是一個有力的阻礙嗎?”
遲雲歌敢肯定連城翊不想爆發戰爭,若不然那番鮮花爲國的理論,還有連城翊那刻意斂去的凌厲氣勢,還有連城翊答應與璃國和親,這麼多,連城翊做這麼多,爲的不就是天下三國牽制,互相太平嗎?
“王后果然將這三國的局勢看得透徹。”
北漠不會攻打椋失國,椋失國也不會去招惹北漠,這是椋月和連城翊的約定,因爲椋薇,因爲那個天下人都想知道的秘密——那就是連城翊爲何要射殺椋薇,而爲何椋月對此事卻不追究。
“要生存,沒辦法。”
作爲一個細作,瞭解三國局勢,那是必須的。
“娘娘,說這麼多,就不怕?”
怕司嶠找你麻煩?
據公子卓所知,遲雲歌可是璃國的細作吧。
“我怕什麼?司嶠的野心天下皆知,我還怕什麼?”
若不是司嶠的野心天下皆知,遲雲歌會在北漠這般招人不待見?
說起這個,遲雲歌就有些厭惡司嶠。
“呵呵。”
勾脣一笑,此時公子卓竟是猜不透,遲雲歌心裡到底是什麼心思了。
“此事,椋月國君可以好好考慮一下,多一個機會,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雲歌只要一棵佑心草,條件隨你提。”
還是那句話,遲雲歌只要佑心草,條件椋月隨便提。
“好,我考慮一下。”
被遲雲歌這麼一說,椋月倒是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了,這佑心草也就是針對心疾有用,而對於其他病症就猶如廢材,其實……遲雲歌的提議也是可以考慮一下的。
“那我等國君考慮的結果。”
“好。”
“呵呵。”
得到想要的答案,遲雲歌心情頗好,一杯清茶下肚,遲雲歌整個人笑得如花嬌豔。
“這般說?若是椋月國君真的給了佑心草,那王后又需要子卓做什麼呢?”
想了想,公子卓淺聲開口。
“煉佑心丹,條件嘛……和椋月國君一樣,隨便毒醫你提。”
遲雲歌回答的乾脆,毫不拖泥帶水。
“看來王后真的很在乎你那丫鬟。”
爲了她竟然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沒辦法,雲歌在這北漠孤立無援的,我可不想連唯一的親人都失去。”
親人,遲雲歌說的是親人,不是丫鬟。
“呵呵。”
聞言,公子卓含笑,噤了聲沒在說話,而一旁椋月也早已陷入了沉思,此時泛華亭內一片沉寂。
“喲,王后和國君這是再說什麼呢?居然連我們來都沒有發現??”
沉寂中,一個嬌俏的女聲猛地響起。
而那個聲音的主人是——昨晚差點害的遲雲歌吃了大虧的夕光瑤。
“沒說什麼,雲歌只是在這裡擺酒感謝昨夜,椋月國君的仗義相助。”
一拂水袖,遲雲歌故意朝夕光瑤妖嬈一笑。
“呵呵,原來如此。”
暗自捏緊了拳頭,此時夕光瑤已經在心裡咬牙切齒的將遲雲歌罵了個遍!
笑得那麼好看幹什麼?又不賣笑?哼!
“呵呵,娘娘這一笑起來
,還真是風韻猶存呢,這優雅的笑容,讓人真一點兒也看不出來皇后娘娘已經是三十歲的女人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遲雲歌毫不掩飾的就揭了夕光瑤的短。
一個女人這輩子最怕什麼,就是怕容顏衰落,年歲老去,所以自今到古都有一句話,那就是——女人的年齡永遠是秘密。
而遲雲歌今日不僅將夕光瑤的年齡挑明瞭說,而且還暗自諷刺她風韻猶存,長得老……
所以夕光瑤現在心裡,應該是恨不得殺了遲雲歌吧?
“呵呵,花寧我那裡還有一些王上賞的上好珍珠粉,等會兒你給皇后娘娘送一些去吧,雖然是風韻猶存,但是這女人的臉啊,一旦上了年紀就應該要仔細保養了,要不然什麼法令紋,魚尾紋,擡頭紋……什麼都會冒出來的。”
見夕光瑤幾乎內傷的說不出話了,於是遲雲歌又趁機狠加了一把火!
哼,誰讓你昨日欺負與我?
雖然昨天我沒能給你火上澆把油,但是今天我氣都得氣死你!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而且尤其還是21世紀穿過來的,愛記仇的女人!!
“娘娘,您那裡不是還有上好的補血紅棗嗎?需要也給皇后娘娘送一些去嗎?”
點點頭,花寧故作不知的問。
哎喲,這丫頭,最近學奸詐了啊!
朝着花寧眨眨眼,遲雲歌十分滿意花寧這時的表現,這真是……深得她心啊!
“嗯,看娘娘氣色好像也不是甚好……好吧,多送一些,讓娘娘多補補。”
看了夕光瑤一眼,遲雲歌很是嚴肅的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慢悠悠的開口到。
“本宮用不着這些東西,所以就請王后莫要費心了!!”
一句話,夕光瑤說的有想殺人的味道。
“哦……那好吧,用不着算了。”
用不着算了,若不是爲了氣你,我還不想送呢,那些珍珠粉可是我讓連城翊那些侍衛尋了好久才尋到的……
“額。”
夕光瑤可能一時也沒有想到遲雲歌會回的這麼幹脆,所以愣愣的看着遲雲歌,夕光瑤這時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她就這樣應了?
“算了,皇后今日累了,夕草送娘娘回宮殿去休息吧。”
眼看兩個女人這麼鬧,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司嶠終於是忍不出出聲了。
這夕光瑤也不看看……現在公子卓和椋月都還在這裡,她這樣與遲雲歌動怒也不怕失了璃國的禮儀顏面!
“皇上。”
咬了咬脣,夕光瑤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卻被一身龍袍的司嶠給一眼橫了回去。
“是,妾身這就先回去了,衆位本宮就先行告辭了。”
頷首,夕光瑤最後還是被司嶠的眼神給收服了,點點頭,夕光瑤先是橫了巧笑如花的遲雲歌一眼,然後又一一和公子卓與椋月告別做辭。
“娘娘慢走。”
“路上小心。”
起身,椋月和公子卓都朝夕光瑤微施一禮。
“皇后娘娘既是走了,不如司嶠國主就坐下來與我們小酌一杯?”
等夕光瑤離去之後,公子卓出於禮貌的試着建議。
“好啊,小酌怡情,不錯。”
對於公子卓出於禮貌的建議,司嶠沒有回絕,一撩衣袍,司嶠很隨意的坐在了公子卓的身邊,遲雲歌的對面。
“來,嚐嚐我北漠的烈酒,喝起來味道不錯。”
人家既是已經坐
下了,公子卓也就不怠慢,用眼神示意花寧多拿一個杯子出來,然後公子卓笑吟吟的就開始給司嶠介紹那酒。
“這酒啊,名喚‘漠茗酒’,是北漠特產的美酒,味道甘洌之中帶些辛辣,而辛辣中卻又帶絲絲澀苦,而最後在澀苦之後,口中又會浮現出淡淡的甜,這酒,就好像是品茗一樣,有百味,百感。”
“是好酒。”
剛剛椋月已是喝過這個酒,所以現在他便淺笑着給了一個評價,是好酒,真真的好酒。
“那既是椋月國君和毒醫都誇讚不絕的好酒,那朕定是要好好嚐嚐多喝幾杯的。”
雖然司嶠這話是對着公子卓和椋月說的,但是他的眼神卻是一直流連在遲雲歌身上。
想來是昨夜遲雲歌拒絕了和司嶠會面,而今日司嶠沒辦法便自己找上門來了。
“是可以多喝幾杯。”
送酒至脣畔,公子卓看着遲雲歌和司嶠笑。
看這架勢,他們之間貌似不是那麼簡單吧?
“本宮有些累了,想是昨日累着了……現下本宮想先回去休息一下,三位……可不要怪本宮失禮之罪啊。”
故作難受的撫了撫額頭,遲雲歌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
“那既然王后娘娘不舒服的話,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椋月也看出來了,今日遲雲歌說求藥的目的既是達到了,她也便不會想在這裡多留了。
“是啊,王后身體不適就先回去吧。”
頷首,公子卓也將遲雲歌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說完就走人,慵懶灑脫,不拖泥帶水,是她的個性。
“那本宮便先行一步,失禮之處,還望三位恕罪。”
這本是遲雲歌邀約客人的喜宴,但是現在主人卻先行離去了,所以這不周之罪,卻是要恕一恕的。
“無妨。”
“王后且回去好好休養吧。”
遲雲歌離去,公子卓和椋月倒是無妨,只是司嶠一雙如鷹隼般的眼睛不着痕跡的將遲雲歌狠狠鎖住!
這丫頭,嫁來北漠之後膽子見長啊!居然敢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無視自己!
“呵呵,那本宮便走了,哦,最後……椋月國君,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提議,我們都知道,多一個朋友總是好的。”
引着椋月的目光落在了司嶠的身上,遲雲歌笑吟吟的意有所指。
司嶠想借由和北漠和親來吞併椋失國,但是……司嶠想的是很好,但是行動起來,卻是不能有一點偏差,遲雲歌雖然是一顆不能有一點偏差的棋子,但是遲雲歌……卻剛好是一個不會循着別人安排好的死路去走的人。
所以,這事,有轉機。
“嗯,我會考慮。”
司嶠的野心實在太大,所以這事情,還真的可以考慮。
“那本宮便先行一步了。”
點點頭,遲雲歌心情不錯。
看來佑心草這事,有希望。
“娘娘慢走。”
“路上小心。”
還是剛剛送夕光瑤走時的那兩句話,公子卓和椋月居然原封不動的又送給了遲雲歌。
“來來來~王后走了,我們接着品一品這‘漠茗酒’……”
遲雲歌走後,公子卓舉杯敬向司嶠。
“好。”
勉強的附聲迎笑,司嶠在心裡煩悶。
又沒有單獨見到遲雲歌!這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