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多慮了,雲歌沒有什麼難言之隱,那時候一舞完全是賞花宴上一羣公子小姐鬧着好玩兒,而云歌也只是圖個樂子,沒想什麼便上臺去舞了一曲,但是誰知那一舞竟是掀起了這般的風雲。”
想了想,遲雲歌給了連城翊一個比較通俗的解釋。
“原是如此。”
斂眉,連城翊聲音回的淡然,一點也不復剛剛的輕鬆肆意。
“王上,娘娘,婢子去御藥房請了御醫來了。”
不愧是伶俐丫頭,連城翊只是讓花寧去拿藥,但是花寧卻想到要讓御醫來給遲雲歌檢查一下。
“進來。”
看了遲雲歌一眼,接着連城翊出聲讓站在外間的花寧和御醫進來。
“謝王上。”
“謝王上。”
兩聲淺應,遲雲歌聽着那御醫的聲音很耳熟,而最後當那御醫進來內室之後,遲雲歌才恍然大悟!
哦,這御醫不就是上次自己芸豆糕過敏,來給自己診斷過的……額……凰太醫。
“臣凰畫青叩見王上,王后娘娘。”
進入內室,凰太醫首先是朝連城翊和遲雲歌行了一個不卑不亢的臣子之禮。
“凰太醫不必多禮,請起吧。”
右手微起,連城翊示意凰太醫不必多禮。
“謝王上。”
起了身,遲雲歌此時看這凰太醫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微臣來時,聽花寧姑娘說了,說是王后娘娘的腳跌傷了……現下娘娘可以讓微臣診視一下嗎?”
“嗯,看看吧。”
點點頭,遲雲歌說完一扯就將裙子給扯了起來,遲雲歌以爲太醫看診總是要看看傷口的,但是誰知,遲雲歌纔將裙子扯起來,花寧便猛地就撲了過來。
“娘娘——您幹什麼啊?!!”
一個驚慌失措的撲到遲雲歌身上,花寧鬱悶的趕緊幫遲雲歌扯下裙子遮住腳。
“不是說診視嗎?我扯起裙子凰太醫纔看得到啊??”
遲雲歌傷的是腳,這不扯起裙子給太醫看傷口,那難道這外傷傷口,凰太醫還要懸絲診脈不成?
“額,娘娘……”
花寧這個時候真的特別想翻白眼,悄悄的瞅了一眼臉色因爲遲雲歌扯起裙子而驟然變得難看的連城翊,勉強的笑了笑,花寧聲音小小的朝遲雲歌解釋。
“娘娘,太醫在看診後宮嬪妃時是不能看到妃嬪們的身體的,否則論罪當斬!”
“啊?那不看怎麼診?本就叫診視啊?”
遲雲歌雖然知道古代封建,但是也不至於是這樣吧?
“王后難道以前在璃國時,不知道太醫診脈的規矩嗎??”
握緊了手中的茶杯,連城翊覺得今日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太醫最基本的診脈規矩她難道不知道嗎?裙子下面是腿,那怎麼可以給其他的男子看到!
“額……以前在璃國的時候生病生的少,所以不知道,而且就算雲歌偶爾要看大夫,也沒有那麼多的忌諱。”
點點頭,遲雲歌的記憶是這樣告訴她的,半點不摻假啊!
“額!”
氣結,連城翊突然就被遲雲歌那無辜的眼神給打敗了。
“花寧你給王后解釋一下!!”
一掃花寧,連城翊聲線猛地拔高了一個八度。
“是,婢子知道了……”
花寧不明白,連城翊爲什麼突然就發脾氣了,看了一眼笑得和善的凰太醫和心情明顯不好的連城翊,清了清嗓子,花寧知道君命不可違,於是花寧便壓低了聲音如是給遲雲歌解釋道
“是這樣……宮中太醫爲妃嬪們診視時爲了避嫌,都要以絲絹覆眼,手套攏手,最後由宮女引着去爲妃嬪們診脈斷症。”
“我……”
“好吧。”
沉默半刻,遲雲歌好不容易將花寧的話給消化完畢,入鄉隨俗,入鄉隨俗,遲雲歌認了,矇眼就矇眼吧!
“那娘娘,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看遲雲歌的腳好像已經腫起來了一樣。
“開始吧,開始吧。”
反正是盲人摸象,什麼時候開始都是一樣的,遲雲歌現在只希望那凰太醫最好莫要蒙着眼睛,而最後給自己誤診了纔好。
“那好了,開始吧,凰太醫。”
花寧見遲雲歌總算是‘安靜下來了’,鬆了一口氣,接着花寧朝凰太醫歉意一笑。
“請娘娘將腳伸出來,並且脫掉鞋子。”
“好。”
遲雲歌才應完凰太醫,花寧便是蹲到了遲雲歌的身邊,輕輕擡起遲雲歌受傷的右腳,花寧輕手輕腳的幫遲雲歌脫掉了鞋襪。
“看來王后這腳傷的不輕啊!”
擰眉,連城翊都不知道遲雲歌是怎麼跌的,居然能把腳跌的這麼紅腫不堪。
“額……應該是。”
遲雲歌無語,不是說要避嫌嗎?但是怎麼連城翊倒是看得一臉坦然的樣子?雖然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但是避避嫌也是可以的嘛?
“花寧姑娘,煩勞你引着老夫去到娘娘身邊。”
眼覆一條白色絲絹,此時凰太醫正一身御醫袍,衣袂翩然的站在那裡。
“是。”
將遲雲歌的腳放到矮凳上,接着花寧便轉身去扶那覆了眼的凰太醫。
接着凰太醫捏着遲雲歌的腳一道細細診視,而診視了許久之後,最後凰太醫得出結論,遲雲歌的腳腕只是臼了氣,並未傷及筋骨,他開些藥,遲雲歌只消吃上三日,再輔以毛巾熱敷,最多七日便可痊癒。
最後凰太醫診視完之後,拿了一瓶白玉跌打膏給遲雲歌塗抹,而後又開了一些散淤血,順氣息的中藥給花寧了之後便提着藥箱徑直告退了,而最後花寧亦是再幫遲雲歌抹了跌打藥之後,便也匆匆告退了。
於是,最後偌大的寢宮就只剩下傷了腳的遲雲歌和依舊沉默的連城翊。
連城翊宮殿內的窗子是開着的,所以此時遲雲歌便是聽到了狂風驟起的呼嘯聲。
看來,今夜這場暴雨是要來了。
而趕着在暴雨下來之前,莫格也一路風塵的回到了曄洹殿。
“王上,臣已將您的話轉給司嶠國主了。”
殿外,狂風呼嘯,莫格身姿不變的屹立在原處。
“國主說什麼?”
起身,連城翊隨手便將房間內的另外一扇窗子也打開了。
“國主說您和王后娘娘很恩愛。”
雖然司嶠說的這不是事實,但是莫格卻也沒有多說什麼。
“哦,很好,快下雨了,你且下去歇了吧。”
恩愛嗎?看遲雲歌那一副防狼的樣子……不太像啊。
“是。”
莫格冷聲一應,接着遲雲歌便聽到了莫格腳步離
去的聲音。
莫格一走,這廂房間內便是更加平靜了,遲雲歌蜷縮着身子倚在連城翊的牀邊,滿眼疑惑,而連城翊則是依舊坐在遲雲歌的面前,笑意吟吟。
“夜深了,王后且休息吧。”
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連城翊盈盈的看向遲雲歌。
“嗯,休息……王上今晚……”
是要打地鋪麼?
遲雲歌是想這麼問來着,但是可惜了她沒有那個膽兒。
“今晚怎麼?”
故作不知的揚眉,連城翊笑得極其好看,燭火印襯,側臉輕柔,好不絕色啊。
“今晚,王上是要和雲歌一起安寢嗎?”
咬咬脣,遲雲歌其實也就是問問,因爲畢竟連城翊只是做戲嘛,那麼既是做戲,那隻要表面功夫做到位應該就可以了吧?
“嗯,我們本就是夫妻,同塌安寢有何奇怪?”
“額……那如此雲歌便先休息了。”
也不知連城翊說的是真是假,遲雲歌只是覺着連城翊的笑意連連,但是卻看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哎,是福是禍,該來的躲不過啊!好吧,遲雲歌已經決定了,如果今晚連城翊一定要和自己睡的話,那麼自己半夜就藉機滾下牀去!
尼瑪,清白,不能憑白的就失給一個熟都不太熟的男人啊!
“嗯,王后先休息吧,本王還要看看奏摺。”
“嗯。”
看吧,看吧,最好看一晚上,不眠不休!!
皺着眉,遲雲歌一邊默默的在心裡祈禱,一邊慢騰騰的縮到牀上去。
可能是因爲要下雨了,所以天氣有些微涼,平躺在牀上,遲雲歌在猶豫到底要不要伸手將疊在一旁的被子扯過來。
“天涼了,將被子蓋上吧。”
最後不用遲雲歌多猶豫,連城翊卻是走了過來,伸手扯過被子,連城翊仔細的將遲雲歌蓋了個緊實不透風。
“額,謝謝。”
愣了一秒,剛好遲雲歌的眼對上了連城翊的眸,一瞬間,天雷地火,遲雲歌的臉驀地變得緋紅。
“我睡了。”
顧不得其它,遲雲歌逃似的避開了連城翊的目光,接着猛地一個翻身,遲雲歌背對連城翊開始假寐。
“呵呵。”
不知怎的,遲雲歌聽着身後連城翊輕輕的笑聲更加無語,笑什麼啊?尼瑪……你個妖孽,剛剛是對我用了美人計嗎?
“睡吧,今日你應該也累了。”
上午邀約椋月和公子卓,晚上消食散步傷了腳……
“……”
這下遲雲歌索性連話都不說了,將腦袋捂進被子裡,遲雲歌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呵呵。”
身後,連城翊的笑聲依舊動聽,好似花開一般的感覺。
“唔……好熟悉的味道?”
因爲將腦袋埋在被子裡,於是不過一會兒,遲雲歌便聞到了被子有裡一股淡淡的味道。
這種松香味……好似剛剛連城翊抱自己的時候,他身上就是這種味道!
轟——
遲雲歌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她此刻的感覺。
因爲蓋着連城翊慣蓋的被子,所以遲雲歌的周身圍繞的全是連城翊身上的味道,那種感覺,就好像是……
遲雲歌被連城翊溫柔的擁在懷裡,那種感覺……好生曖昧,好生曖昧,好生曖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