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包抄、回禮
嚶嚶嚶我也好想在被人欺負了以後有人給我報仇/(tot)/~
作者君要被工作摧殘死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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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禮,作爲回謝,我自然要一分不少地還回來。。しw0。”在末尾幾個字眼上,瀟夙歌加重了語調。
“嗯?”納蘭若城不掩驚訝,回頭一看,卻只見到少女低垂的頭頂。
嘴角始終帶着清淺的弧度,瀟夙歌目光落到他身後的少女身上,語氣近乎溫和地道:“鏡王殿下想得似乎有點多了,在下此次前來,只爲了你後面的那位白姑娘呢。”
一瞬間,納蘭若城既恨得牙癢癢又抑制不住心底不明的喜悅,突然,感受到身後少女瑟縮了一下,他略一疑惑,卻也未回頭仔細詢問,只對着前方的青年挑眉問道:“瀟兄這是改變了主意,願意來投誠了嗎?”
像是專程爲他解惑似的,一抹白影踏着月色緩步而來,明明有着謫仙似的雋逸面容,卻攜着一身修羅般的氣息,顯然便是之前通道里把他坑走的人。
納蘭若城放下衣袖,觀察着這些突然冒出的人,判定他們爲影衛,只是不知……他們的主子是誰?
一羣黑衣着身、氣息近乎完全隱匿的人紛紛落下,很快打亂了他們的陣腳,旭黎舉劍迎上其中攻勢最凌厲的一人,與之勝負難分地纏鬥了開來。
“小心,有人偷襲!”大吼一聲後,旭黎立即持劍護到納蘭若城跟前,同時指派着其餘護衛迅速列陣,只不過暗襲者十分狡猾,幾乎每個被暗殺的人都佔了陣中主要的位置,現下少了他們,護衛們組成的陣根本不堪一擊。
忽然,四周駐守的護衛莫名躁動了起來,旭黎放眼一看,這才發覺他們的人竟已在不知不覺間少了四十多個!
這次過了許久,納蘭若城才鬆開緊皺的眉,額上冒了一層薄薄的汗珠,白舞依忽略手掌的疼痛,用衣袖替他拭汗。
見狀,守在幾步外的青衣男子輕輕冷哼了一聲,得來她的一個怒視。
白舞依未有防備,猛地跌在地上,頓時擦破了手掌,血絲冒出。
“師兄……”白舞依緊張地抓住他的手,卻一下忘了上面的傷,令納蘭若城吃痛後下意識推開她:“別碰我!”
“唔!”納蘭若城陡然悶哼一聲,無傷的右手死死地捂住腦袋,忍着劇烈的頭痛。
記憶中,好像有一個人就是這樣的,可她是……
她該是堅韌不屈、清傲內斂的,就如同那青翠的修竹一般,雪壓不倒,風吹不折,永遠有自己的一片天地。
納蘭若城一頓,卻不想再多言安慰她,反覺得有些煩躁,或者說是奇怪——他喜歡的人明明不應該這麼柔弱多淚,像初開的花朵,看似美麗,卻一摧即折。
“我只是心疼師兄。”她含淚哽咽道,難受的樣子確不似作假。
“我……”白舞依語塞,看着面前的手臂,想起它剛纔鮮血淋漓、遍佈尖銳石片的樣子,眼眶瞬間又紅了,這是在之前幻境崩塌時,師兄爲了保護她才挨的。
納蘭若城眼眸微眯,“那你在想什麼?”是什麼事情能讓她一直出神?
少女一驚,撒着藥粉的手不由抖了一抖,“沒有啊……”
“依兒,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俊美的男子靠在樹前,伸直了手臂由着一旁的少女爲他包紮傷口,那雙雅緻的雙目中少了慣常的溫柔寵溺,多了幾分辨不清的神色。
篝火搖晃,熾熱的火星在跳動間不時發出細微的噼啪聲。
迴應她的是影衛們一齊的聲音:“是!”
瀟夙歌嘴角輕勾,眸中戾氣翻騰,一字一句地道:“整隊,分四面,包抄他們!”
將近一半的差距……
“除影六、影七外,在場共有五十一人。”
“我們呢?”
“約有百名多,皆可列入高手行列。”
“他們人有多少?”
影一拱手:“屬下確定那是紫極的鏡王以及白霖的朝華郡主。”
把昏睡的万俟漓悠放到樹邊後,瀟夙歌起身負手道:“是否確定那些人的身份?”
瀟夙歌終於收手,恰好影衛們在此時也一齊出現,由首領影一報告着探查結果。
風吹雲散,半圓的銀月露出,灑下淡淡的光華。
看這程度,決殤猜測他家主子怕是昀了一多半的內力傳出去……心底愈加糾躁,但他還記得自己的身份,主子的決定,他沒資格插手。
決殤沉默,不知再說什麼,接下來的時間裡,他看着万俟漓悠的面容從泛青的蒼白色一點點恢復成不明顯的紅潤,而瀟夙歌的面色卻是越發暗淡。
“可即使是如此,憑主子你和清殊的醫術也足夠治好他了,何必再……”決殤話未說完便被瀟夙歌打斷道:“你覺得我會讓他以後成爲一個廢人麼。”一個身體乏弱到再不能動武,手無縛雞之力,連尋常人都比不過的廢人?
明白他的擔憂,瀟夙歌只能分神解釋道:“漓悠體內原有一甲子以上的內力封存於丹田中,多年來早就成了他身體裡最大的支撐,如今全部失去纔是他最主要的命危原因。”
決殤神色少有地激動起來:“你……你怎可把自己的內力傳送給六殿下?!”
瀟夙歌眼瞼微動,不予回答。
點了點頭,瀟夙歌不再言語,閉眸專心地運功,如此過了大概一刻鐘後,卻是決殤驀然驚呼出來:“主子!你在做什麼?!”
“還不確定,但屬下已讓附近的影衛去探查了,想必過後便有消息。”
瀟夙歌以眼神示意他坐下調息,又問道:“可還有其他人出來?”
“在屬下帶着六殿下離開之時,那處便開始崩塌了,好在出口不遠,才讓屬下能成功帶回六殿下。”決殤滿面恭謹,鷹隼似的眸子在此時異常溫順,而他雖說的輕鬆,但只從他毫無血色的面容上便能知曉他們出來的過程十分不易。
瀟夙歌眉峰一動,“怎麼回事?”
“屬下也不知,只是聽沐修說,那處似與千年前開國帝王們的秘辛事有關,而且……那處現在已經毀了。”
“那地方到底是何處?”
決殤立即回道:“屬下已派了影六、影七跟着他們,現下他們大概在附近的青田鎮中。至於六殿下……屬下是根據沐修的地圖找到那處出口的,進去不久後便發現了六殿下。”他沒說出來的是,那時他其實並沒有認出倒在地面上幾乎沒了生息的那個男子是万俟漓悠,若不是當時万俟漓悠還保留着一絲意識,及時叫住了他,恐怕他就要生生錯過六殿下了。
瀟夙歌很快便斂下笑意,整理好万俟漓悠的衣衫然後將他扶起,自己盤腿而坐同時把手掌貼於他的後背上,隨即開口道:“決殤,沐修他們怎麼樣了?你又是如何遇到漓悠的?”
決殤皺了皺眉,眼中不易察覺的癡迷很快轉化爲深深的擔憂,主子此刻的狀態……好像很不對勁?
看着那一個個重疊着留在胸膛上刺目無比的暗青色掌印,瀟夙歌靜寂一瞬後卻是緩緩地笑了,那笑裡含着萬千風華,卻也令人冷徹入骨。
壓着情緒爲万俟漓悠仔細檢查着症狀,瀟夙歌在發現幾處疑跡時忽然目光一厲,片刻兒竟是不顧在場的決殤,極快地扒開了万俟漓悠上身的衣衫。
瀟夙歌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極爲駭人,最起碼決殤承受不住她陡然凜烈的氣勢從而後退了兩步不止。
眸中罕見地出現了幾絲慌亂,所幸行動仍舊受理智控制,穩當地蹲下身子將万俟漓悠的上身靠在自己的腿上,靜心爲他把脈,卻猛然發現了一個不令人愉快的事實——万俟漓悠的武功……竟然廢了!
瀟夙歌自然知曉自己下屬糾雜的心思,但她現在沒有功夫與他多說,因爲万俟漓悠的身體越來越冰冷,呼吸也輕得近乎沒了,連本來流着的血液都開始凝住,這是生命在逐漸喪失的跡象。
決殤抿脣,他不認爲自家主子會有斷袖之癖,但若說是單純的兄友之情又是否太過勉強?所以,饒是他這樣深沉內斂的性子也難免好奇他們的關係了。
不怪他會訝異,只因但凡瞭解瀟夙歌一點的人都知道她的性情其實很寡淡,可她對万俟漓悠的好幾乎每個見過他們的人都能看出來,如果說万俟漓悠真是個女子,那麼還可以理解是自家主子的口味略與衆不同,然而兩個都是男子的話……
決殤一怔,忙點頭應是,同時也明白她這是不追究的意思了,一時間心下除了自責外還有隱隱的震撼——主子……果然是知道的麼?
然而瀟夙歌默然半晌,卻只是沉聲說了一句:“漓悠的身份不可暴露。”
決殤在她面前垂首下跪,“屬下來遲未能護好六殿下,請主子治罪。”早在當初來鳳音之時,瀟夙歌便下了指令,他的唯一任務就是保護好万俟漓悠,而如今……已經是他第二次失職了,想到万俟漓悠的傷勢,決殤更顯自責,甚至已經心存死志。
瀟夙歌伸手接過他背上的人攬到自己懷裡,撥開那被汗浸溼的亂髮,果然看到一張熟悉的容顏。
“主子,六殿下他……”決殤一步步走近瀟夙歌,看着她陰沉的面容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