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飯館,心中的苦痛再也隱忍不住,南紫毓鼻子一酸,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她揉揉眼晴,試圖睜大眼睛,不讓眼眶中的淚水滑落,可是,無論她怎麼想掩飾,滿溢的淚水依舊奪眶而出,淚水如雨而下。
沈昊天一個箭步上前,將她輕輕地擁在懷中,溫柔地問:“毓兒,你怎麼了?”
“不,我沒什麼……”生怕被他發現她哭了,南紫毓連忙擦乾眼淚,強裝無恙。
“毓兒,想哭就痛哭出來吧,別憋着!”看得出她很傷心,她難過,他的心也跟着不好受,他將她的臉埋入自己懷中,讓她放聲大哭,發泄。
他的安慰讓她心頭更酸,她索性把頭埋在他寬大結實的懷中,發出一種奇怪的、細微的聲音。
“哭吧,哭出來你就會好受一點!”他輕輕地拍着她的頭,溫柔地說道。
或許,他的溫柔讓她卸下一切的佯裝,心中的悲痛,委屈一下子全部宣泄出來。她把頭藏在他寬大結實的懷中,從他那尋找保護與安慰!
沈昊天嘆了口氣,輕柔地撫摸着他長長的柔順的黑髮,用這種無言的舉動給他以安慰。
再一次地,他強烈地感到自己應該保護這個倒在懷中的女人。
他並不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可至少也要保護好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再讓她難過掉淚。
他雖然不知道怎麼樣減輕她的痛苦,不能和她分擔些什麼,但卻很高興自己對他還有那麼一點用。
可他對她的痛苦也束手無策,只有任她發泄,任她哭泣。
在他溫暖寬大的懷中獲得了一絲安慰,她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過了好半天,抽噎聲也停住了,南紫毓擡起淚痕未乾的臉望向沈昊天:“謝謝你……”
“我們之間還用得着那麼客氣嗎?毓兒,你要知道,我願意爲你承擔一切,讓我們一起面對一切難題,好嗎?只要我們齊心合力,沒有什麼可以擊倒我們。”
“我們一起齊心合力?”南紫毓疑惑地望着他。
“是的,嫁給我吧,毓兒,我們一起齊心合力爲你腹中即將出生的寶寶創建一個溫暖和諧的家庭吧!”
“可是,他不是你的孩子,即使這樣你也不介意嗎?”她試探性地問着,心裡更亂了。
“我不介意,我愛你,自然也會愛屋及烏也愛他,即使他不是我的親骨肉,但我會對他像親骨肉一般,絕不偏心!”他一臉認真地回答。
望着他一臉真誠的表情,她知道他並沒有騙她!
既然,伊扎姆不愛她,且要娶靈九幽了,她何必還惦記在乎他呢?
既然,伊扎姆不可能會承認他腹中的孩子,她又何必讓未出世的孩子,將來承受着野種的罵名,悲屈地活着呢?
沈昊天那麼愛她,或許嫁給他也不是一件壞事。
他永遠只會對她微笑、溫柔,永遠只是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後關心她,幫助她,支持她,從來無怨無悔。
不僅如此,在她眼中,他是個近乎神聖的男人,他的肩可以承擔一切負擔。他冷靜的頭腦可以解決一切難題。
或許,只有他才能幫她解決目前的難題,給她腹中將要出生的孩子帶來安逸優良的成長環境吧?
見南紫毓陷入了深思,卻遲遲不答覆他,沈昊天伸出手去摸她的臉,感到她火熱的臉上一陣冰涼。
淚水?她居然又哭了!
難道讓她嫁給他是一件那麼讓她痛苦的一件事嗎?
沈昊天很顯然受到了傷害,但他卻依舊保持着冷靜和沉着,他幽幽地開口,語氣中有一絲失落:“我不會勉強你的……”
“不,我一點也不勉強,我願意嫁給你,真的!”
“真的?”沈昊天驚喜感動之餘,淚水竟然情不自禁地涌出來。
她看到過他微笑、溫和的時候,也看到過他陰沉、冷酷的一面,卻從未見他哭過!
在她眼中,他是個近乎神聖的男人,他的肩可以承擔一切負擔。
他冷靜的頭腦可以解決一切難題,沒有什麼可以擊倒他。
可現在,他卻竟然爲了她的一句回答而落淚了,這說明了什麼?
“謝謝你,毓兒,謝謝你……”千言萬語不也能表達他現在的心情,沈昊天只有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不斷地重複着謝謝。
“不……該說謝謝的是我……”對於沈昊天,南紫毓只有愧疚,他對她實在太好了,而她卻不愛他,她的心也一直在伊扎姆那裡。
除了能夠嫁給他之外,她想不到可以報答他這份愛意的方式了。
“不……我不要你說謝,只想你說愛我……”沈昊天捧着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的脣。
她下意識想要掙扎,可是,看到他受傷的表情後,她停止了掙扎,閉上眼睛,被動地承受着他的吻。
直到他膩足了,他才放開她的脣,可卻緊緊抓住她的衣袖,不肯放手。
殊不知,這一切卻被躲在角落裡的伊扎姆看在眼裡。
看到了南紫毓和沈昊天接吻的畫面以後,伊扎姆就像發瘋了一般,撇下靈九幽,獨自一個人跑出集市,那湖綠色的居士服隨風輕盞,伴着那優美的身姿真的如仙流之人般。
靈九幽也不甘示弱的緊緊追上,與他並行,一個時辰之後,已經遠離那市集幾裡之外了,在一個青翠濃郁的山頭,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
伊扎姆臉不紅氣不喘,反是靈九幽已經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了。她摸了摸心口處,感到心慌氣急,這才懊惱不能逞強。
“不舒服你還幹嗎跟上來!”伊扎姆不客氣的言語忍不住脫口而出,這個靈九幽真難纏,他想要好好靜一靜都不行!
“我擔心你嘛!”靈九幽嬌嗔道。
“不用你擔心,我很好!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他不耐煩地下了逐客令。
“不要!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靈九幽纔不那麼乖就肯聽他的話呢,就是對他死纏爛打。
“我說,滾!”伊扎姆終於忍不住暴怒了,他一拳砸在一旁的樹幹上,全帶着濃濃的殺氣,像是眼前有仇人似的。
沒錯!就是南紫毓那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當着他的面和別的男人親熱,還答應他的求婚。
她把他當成什麼了?
見他爲了南紫毓的事生氣,靈九幽心中涌起一股濃濃的醋意和嫉妒。
“伊扎姆哥哥,南紫毓那個狐狸精有什麼值得你那麼留戀的?她都背叛你與其他男人在一塊了?你還那麼惦記她?”
伊扎姆被問得無話可說,但是聽到靈九幽稱南紫毓爲狐狸精時,心裡很不高興他反駁道:“毓兒,不是什麼狐狸精!”
靈九幽見伊扎姆受到傷害後還幫着南紫毓,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看她那嫵媚樣不是狐狸精是什麼?她一定是嫌棄你窮困潦倒,貪圖沈將軍的財勢,纔會拋棄你選擇他的,這樣的女人就不值得你那麼愛她……”
“住口!住口!”靈九幽的這番話,戳痛了伊扎姆的痛處。
她真的如靈九幽所說的,是因爲旱慕虛榮才選擇嫁給沈昊天的嗎?
愈想愈氣,愈想愈不甘心,他大吼一聲,再用力一拳砸向樹幹,砰地一聲,樹幹被他打斷,轟隆一聲倒下,地上也被樹幹弄出一個大洞來。
靈九幽忽地停住腳步,眼睛驚恐地看向地上的殘樹,驚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也不敢再繼續說話。
她只能眼睜睜地,戰戰兢兢地看着伊扎姆把怒氣發泄在周圍的樹身上。
直到他發泄完畢,他二話不說就徑直一個人離開了。
靈九幽只得提着裙子,拼命地跑着,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呼呼纔跟着他一起回到竹屋。
回去以後,伊扎姆爲了麻痹自己,忘掉內心的痛苦,他每天都讓自己忙得不可開交,沒有太多時間去胡思亂想。
他每天起早貪黑地忙着藥鋪開張之事,就連休息時間也用在進貨,盤點貨物上,未曾想過休息一刻!
他整天忙碌於事業上,就是不想自己成爲一事無成的窩囊廢,被人看輕,特別是被南紫毓看輕。
他要發奮圖強,爭取做出一番成就,積累一大筆財富,讓南紫毓刮目相看,更希望讓她爲自己的選擇後悔。
由於他的努力,藥鋪成功開張,而且生意頗好,掙了不少銀子,也改善了住宅條件,他另購置了一個頗有氣勢,奢華的大府邸。
搬出了竹屋,住入那個大府邸,可是,靈九幽非要纏着他,跟着他也一起搬入大宅子,還將大宅子改名爲“靈府”。
念在靈九幽有恩於他,他也不做太多的計較,順了他的意。
至於,對於他和靈九幽的婚事他也無所謂了,反正他心愛的女人已經要嫁給別的男人了,他娶誰都無所謂了。
正因爲他的無所謂,也讓靈九幽放鬆了警惕。
這天,夏文芳把茅山道士給的最後一包藥,熬好端到靈九幽面前,靈九幽強忍着難聞的惡臭,喝下湯藥後,夏文芳憂心忡忡地望着她說:“九公主,這包藥已經是最後一包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繼續去找茅山道士,向他再買一些獨門配方回來啊!”靈九幽有些生氣,這麼小的事情夏文芳都沒給她辦好。
“九公主,不是我不幫你去買,而是你給的那箱珠寶已經花光了!”
夏文芳面有難色,她沒有想到茅山道士的獨門配方那麼貴,一副藥材竟然要五千兩銀子,靈九幽九公主給她的那箱珠寶,早就被兌換成銀兩,花光光了。
“你說什麼呢?那箱珠寶已經花光了!?這怎麼可能裡面的珠寶兌換成銀兩,至少值好幾萬兩銀子呢!”
“是啊!茅山道士要價太高,一副藥材要五千兩銀子,一個月二服藥,你也服了四個月了,所以,箱珠寶纔會那麼快花光的!”
“不會吧?那幾副臭藥材竟然這麼貴!?”
“是的!接下來怎麼辦纔好,我們已經沒有錢了!”
“既然那麼貴就不吃了,反正我和伊扎姆哥哥一個星期後就要成親了,這一個星期我假裝假裝就成了!等我和他成親以後,就算被拆穿也無所謂了,他已經成我夫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