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他牽掛得肝腸寸斷的人,此時此刻,竟然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沈昊天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心彷彿要飛出口來一樣在胸膛裡亂撞……
內心驚喜,激動萬分,沈昊天再也無法抑制住自己此刻澎湃的心情,直接飛奔上前,將她擁入自己寬大結實的懷中。
而南紫毓感受到久違了的溫柔,偎依在他的懷抱之中,她一路上佯裝住的堅強一下子全部崩潰了。
所有的痛苦,和受了屈辱之後的委屈,一下子一股腦門的全部涌上來。
南紫毓再也控制不住了!鼻尖覺得酸溜溜的,眼眶裡的淚水,也不知不覺地模糊了她的視線。
“謝天謝地,總算找到你了!”沈昊天伸出一隻大手,激動地摟住她纖細的柳腰。
“你知不知道,自從得知你手殺死東陵王耶律炎逃亡離去的消息以後,我的心裡有多麼擔心和難受,我四處瘋狂地尋找你,幾乎踏破了鐵鞋!”
沈昊天情緒十分地激動,聲音也變得顫抖起來,他緊緊地摟住她,生怕一鬆手,她將又會在他的懷中消失一般。
聽到他發自肺腑的一番話後,南紫毓她突然變了臉色,眼光由光亮而變爲陰暗,固定在他俊美的臉上,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她底嘴脣微微動了一下,但並未說什麼她底眼睛開始在發亮,被一層晶瑩的玻璃似的東西罩着,睫毛接連地動了幾下。
“你說的當真?”她終於發出了這句短短的問話。
眼淚沿着面龐流下來,她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
沈昊天簡單的一句話,讓南紫毓心頭感到久違的溫暖,令她哭得更厲害了,她那孱細的身軀在劇烈地抽動。
她緊抱着沈昊天的寬大肩膀,把臉偎在他的胸膛上。
她的心,她的肉,她的血,她的骨頭,她的筋髓,她的一切一切,全碎了!全化了!
全變成淚水,不,是血,象滔滔不絕的山泉,無止境地涌出來!
她在他溫暖結實的懷裡,把之前受到了苦難和挫折,全部化作委屈的淚水,滔滔不絕地涌了出來!
她的臉色蒼白了,身子抖動得很厲害,她把自己的臉深深地埋入他溫暖結實的懷裡,大聲地嗚咽着。
她的嗚咽聲,刺痛了他的心,他緊緊地摟着她,親吻着她的發心。
看着她梨花帶雨的臉頰不斷有晶瑩的淚滑下,柔嫩的肌膚之上留下道道訴說着苦痛的淚痕,他的心都快碎了。
沈昊天只有將她摟得更緊,希望用肢體語言能給她感到保護與安慰!
雖用這種無言的肢體舉動給她以安慰。
但沈昊天心裡再一次強烈地感到自己愛上了她,愛上這個倒在自己懷中的女子。
看着那張楚楚動人,令人憐惜的臉,沈昊天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動依舊,令自己慌亂得不知所措。
他伸出雙手捧起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珍惜的寶貝一般。
他神情地凝視了她許久,然後,俯下臉,將她長而濃密的睫毛上掛着的晶瑩
淚水吻去。
他的吻令南紫毓嚇了一跳,不太習慣和他有着這樣的親密接觸,她下意識地逃避。
沈昊天看出她被驚嚇到了,但他依然沒有停下深情的吻。
他溼熱的脣逗弄着她長而濃密的睫毛,將她睫毛上掛着的晶瑩淚水一一吸乾。
順着睫毛往下,他親吻着她臉頰上兩道未乾的淚痕,品嚐着她淚水的苦澀。
順着臉頰往下,他溫熱柔軟的脣,附上她微微輕啓的櫻脣。
直到兩人幾乎快要缺氧窒息時,他才放開她。
好不容易纔平靜下來,他溫柔地笑道。“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走,我們一起回去吧!”
“嗯!好的!”南紫毓輕輕地點點頭,紅透的小臉妖豔得如玫瑰花一般。
沈昊天拉着南紫毓的小手,走到白馬跟前,對她說:“時候不早了趕緊出發吧,你過來扶我上馬!”
南紫毓應了一聲,沈昊天就走過來將她抱上馬,不料剛坐穩,她就慘叫一聲,從馬上摔了下來。
“南紫毓!”眼看她即將摔在地上,沈昊天驚叫一聲,健步飛上前將南紫毓接住,抱在懷裡。
“你怎麼了?”
沈昊天用關切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這才驚覺她衣裙的下襬有着刺眼的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南紫毓緊鎖着柳眉,臉色變得蒼白,還有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只覺得腹部很痛。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從剛剛開始,她就覺得自己身體某處有哪個地方不對勁。
“我也不知道……”
“都怪我剛剛沒有及時救你,才害你被那些山賊傷到……”
沈昊天心痛極了,自責和愧疚折磨着他的良心。
他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罵道:“該死的,都是我害的!”
見他自己將自己的俊臉打得紅腫起來,南紫毓慌了,她急忙抓住他的那隻大手,制止他再繼續傷害自己的行爲。
“不,這一切都不怪你,再說,我並沒有受傷,我只是覺得小腹很痛!”
不希望他擔心,南紫毓搖搖頭,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說道。
“你真的沒有受傷?你沒有騙我?”沈昊天並不是很相信她的話,低頭望向她。
從她緊鎖的柳眉,蒼白的臉色,還有額頭上不斷滲出的冷汗,他可以看得出來她此時一定很痛,只是堅強地隱忍着。
沈昊天心情沉重地走向她,突然將她橫空抱起,扛在肩膀上,然後縱身一躍,跨上馬背。
背對着他,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臉。
感覺他的一隻手緊緊地抱着她纖細的柳腰,好像要把她護住懷裡,不讓她再一次受傷般。
“我認識一位陳大夫,他的醫館離只有一百里,你忍着點,我馬上帶你去讓他診治!”
“嗯,好的……”南紫毓強忍着劇痛回答,即使疼得滿身冷汗淋漓,卻依然強裝作無恙,只因不想讓他擔心。
“駕,快一點,你這頭笨馬!”擔心南
紫毓會支撐不住,沈昊天揮着馬鞭竭力趕馬,只想要快一點抵達目的地。
“離陳大夫的醫館還有多遠?”南紫毓擡頭問奮力趕馬的沈昊天,她的肚子好痛,快支撐不住了。
陳家世代行醫,陳大夫還曾是宮中的御醫,後來年紀老邁,便辭了回到家中。
陳大夫的醫館在城西,而他們回來的方向是城東,這城東城西算起來並不近。
此地比較偏僻,又時至晚間,街上行人幾不可見,所以馬車奔馳的飛快。
大概半個時辰,他們抵達目的地,沈昊天小心翼翼地南紫毓扶下馬,攙扶着她走進醫館。
見有病人上門,陳大夫立刻出來迎接,他幫忙沈昊天將南紫毓扶上牀,替她把脈。
南紫毓躺在牀上乖乖地任大夫給她把脈看病,陳大夫爲南紫毓把完脈後,皺了皺眉頭,一言不發地走出去。
在門外焦急等待的沈昊天,看到陳大夫走出來,就焦急地迎上去問:“她的病怎麼樣了?嚴重嗎?”
沈昊天眸子中滿是殷勤的關切,緊張地握住大夫的手,等待着答案。
只見陳大夫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用責備的語氣質問他說:“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妻子
有身孕了嗎?爲什麼還要讓她騎馬?”
“身孕?她?”沈昊天瞪大着眼,不明白爲什麼明明說的是國語,可自己就是聽不明白呢?
“是的,她已經有了一個多月了……”
陳大夫這句話如同一把利刃刺進沈昊天的心,她竟然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耶律緋已經死了,是誰讓她懷孕的?
難道說她在接受了耶律緋已經戰死沙場的這個噩耗以後,又愛上了其他男人了嗎?
她能夠輕易移情別戀愛上其他男人,難道就不能接受他?
想到這裡,他的心一下子像插入了千萬把鋼刀一般,攪得他的心劇痛無比,他的心痛得即將令他窒息。
他想大聲地哀嚎出來,但卻害怕他這樣做會有損於他的顏面。
於是,他只有仰起臉,默默地將痛苦吞入肚子裡。
他的臉孔好象石膏,假面一樣的僵硬,只有嘴脣顫慄着,微微的動看。
眼淚難以制止地涌上來,亮晶晶地擠在眼圈邊,他拼命地熬住,繃緊了麪皮,跟孩子似地把嗚咽硬嚥下去。
雖然他仰着臉,陳大夫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他知道他此時心裡一定很自責。
陳大夫誤認爲沈昊天是因爲自責而難過,不希望他難過,陳大夫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過你也不需要太過自責,尊夫人雖然有點小產的跡象,不過,老夫有辦法保住她腹中的胎兒,你無需太擔心!”
“是嗎……”
“那是當然,陳家世代行醫,老夫還曾是宮中的御醫,老夫的醫術你自然可以放心,只是,她的身子也虛得差點不行了,你回去之後要好好給她補一補才行。”
“好的,我會的……”
陳大夫摸摸花白的鬍子點點頭,一言不發地到大廳去開藥方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