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小號和唱歌一樣,有呼吸技巧。可以這麼說,只要是能用到嗓子的玩意都得練習呼吸,播音、唱歌、吹小號、笛子啥的,都得經過大量練習,時刻保持狀態。
有句話是一天不練自己知道,三天不練同行知道,一個月不練,大家就都知道了。
像丁丁、白雨、周衣丹幾個人,不能說每天都練習呼吸發聲,反正經常練,和馮寶貝她們一樣,那些丫頭每天早上會壓腿、做些舞蹈練習動作,白雨她們是練聲。其中學習最多的是沙沙,跟周衣丹學聲樂、跟馮寶貝學舞蹈、還要努力學習文化知識。
因爲放假,花花住過來幾天,便也跟着沙沙一起練習,很有勁頭,瞧那意思大概是想在這方面有所成就。
甚至於懶人白路也是一樣,在外地時不說,只要回來大房子,每天會上樓打拳,抽空練練呼吸,在沙漠裡就這麼過,多年來形成習慣。
吹小號最好的呼吸方式是胸腹式呼吸,唱歌亦然。有句老話是使用丹田氣,就是胸腹式呼吸,反正要上下貫通,張嘴讓氣息自然流出,而不是喊出來。
白路對呼吸方式瞭解一些,練上幾遍,又學會兒歌曲,一個小時後,似乎覺得唱歌不是很難聽?
爲了求證已經得到歌神傳承,白大先生下樓找何山青:“我給你唱首歌。”
何山青用仇恨的眼神看他:“沒得罪你吧,爲什麼要如此對我?”
白路過去踹一腳,離開找鴨子,鴨子認真想上好一會兒,擡頭道:“說吧,是誰逼你做出這種惡毒事情?有什麼大仇不能化解,咱好好商量商量。”
白路過去踹兩腳,再去找林子。
林子沒在家,白路感慨,還是這傢伙聰明。
至於高遠,白路直接忽略掉這個人。
第二天起牀,一大早,霍震來找他說話:“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商量。”
白路笑道:“用不用這麼客氣?”
霍震說:“還真得客氣。”
“說吧。”
“你和西日他們配過戲,覺得演的怎麼樣?”
“我不懂這個,具體得等電影放出來看效果。”白路想想說:“就現在這種情況來說,還成吧,沒受過訓練,上來就演,我覺得還成。”
霍震說:“我覺得這幾個孩子算是有藝術天賦,想送他們考藝校,如果能考上,也能攏攏心,讓他們改邪歸正,你說呢?”
“我覺得挺好。”
“好是好,在少管所,我可以管他們,也不收費用,不過讀藝校要花錢,你知道的,西日還沒找到家人……”霍震有點兒不好意思,這種行爲等同於吃大戶一樣。
白路笑道:“讓他們隨便考,只要能考上、好好學、不做壞事,考上大學我也供。”
“真的?”
“真的。”白路讚揚霍震:“你真不錯,對這些孩子真不錯,以後想來北城玩,儘管找我。”
“謝謝你,謝謝,太感謝了。”霍震說道。
“客氣什麼,叫齊孩子們,出發。”
白路開大巴車親自送行,路上照舊買上許多禮物,直送上飛機纔回來。
往回走的時候,想起李瑩的愛心之家,便又買上許多東西,開車送去。
很巧,鄭燕子也在。自從知道愛心之家後,她會盡量爭取每個月來上兩次。不是不想多來,是實在太遠,她行動又不方便。
鄭燕子在,小白當然也在。大傢伙歡實跑上兩步迎接白路。不過也就兩步而已,再遠就不走,要陪在燕子身邊。
白路看見這傢伙就開心,蹲下去抱抱,然後招呼李瑩和幾個志願者出去拿東西。
一名女志願者笑着說:“你這日子過的好,天天就是花錢。”
白路嘆氣道:“你不知道,花錢很痛苦的。”
“讓我們也痛苦痛苦吧。”又一名志願者說話。
“不可以,苦難當由我來背。”
大巴車裡是全新被褥和許多衣服,拿出去發給孩子們。李瑩問:“很貴吧?”
白路笑笑沒說話,回車裡拿些食物去廚房。
外面在發衣服,鄭燕子幫不上忙,來廚房和白路說話:“電臺老有你的消息,真厲害。”
白路笑道:“我厲害什麼,是你厲害纔對,最近活兒多麼?”問的是調音師的工作。
“還行,就那樣。”
白路說:“最近在蓋樓,運氣好的話,來年會有個演出中心,到時候你來彈琴。”
“真的?”
“真的,就是有點遠,你住北四環,那地方在南四環……不如搬過來吧,等大樓建好,給你免費提供住的地方,怎麼樣?”
“會不會太麻煩?”
“不麻煩,只要演出中心一建好,隨時歡迎你的到來。”白路邊說話邊炒菜,順便看看小白:“沒人欺負大白吧?”
“沒有。”燕子回道。
似乎是知道在白路問什麼,大狗用腦袋蹭白路腿。白路哈哈一笑,拿塊炒好的肉餵它。小白對他極信任,聞都不聞,一口接過吃掉,白路就更開心。
人其實很簡單,開心也很簡單,多看一些開心的人或物,聽一些開心的事情或音樂,心情自然就好。
很快做好飯菜,拽大狗去一邊玩。大狗不肯離開鄭燕子身邊,最多走兩步再就不動。白路進行美色誘惑:“給你介紹對象啊?你是喜歡沙皮還是哈士奇?”
大狗衝他哼一聲,咬住他手裡的大肉塊,輕輕一掙,咬着回去燕子身邊開吃。
鬱悶個天的,這傢伙要成精了,白路認真勸導它:“你這麼聰明,怎麼跟人做朋友?以後假裝笨一些好不好?”
燕子在一旁呵呵笑:“你真逗。”
白路琢磨琢磨,又跟大狗說:“改天帶你玩滑版,你這麼聰明,一定玩的很好。”
大狗不理他,專心吃完肉塊,才吧唧吧唧嘴,擡頭看白路。
這個動作讓白路很無語,當他不想說話還不得不說的時候,會習慣性吧唧下嘴巴,此時一看大狗比自己的動作還熟練,蹲下來指着它說:“故意的是吧?”
大狗很配合的點點頭。
白路很受傷。
李瑩過來招呼倆人吃飯,白路說不吃了,讓燕子去吃,大狗做爲保鏢,形影不離跟在身邊。
吃過午飯,孩子們午睡,白路送燕子回家,臨出門,轉頭看這些平房,就又想起小彎彎,那個去到另一個世界的小女孩,心底喟嘆一聲離開。
往回走的時候,汽車經過個地鐵站,看到兩個外地婦女帶着三個衣衫破爛的小女孩走進地鐵站,白路感覺不對勁。他已經很久沒坐過地鐵,想起上次在地鐵裡遇見的乞討女,心中一片陰影,別不是又有人帶小孩來要飯?
白路很懶,可又很勤快。自己的事情能懶則懶,某些人的事情卻是很勤快。
快速把燕子送到家,順便幫着做飯,正忙着,馬戰打來電話:“回來了?”
“幹嘛?”
“喝酒。”
“你瘋了?現在是下午三點鐘。”
“先談事情,晚上喝酒。”
白路很生氣:“那塊地又怎麼了?”
“地沒怎麼,有人做建材生意,把招呼打到我這了。”
“滾蛋。”白路掛電話。
沒一會兒做好飯菜,跟鄭燕子道別,先把車開回家,再去地鐵站。
上下班高峰時間,地鐵站無比擁擠,某些地段排隊能排到站外面幾百米遠,非高峰時會好些,地鐵列車會成爲流浪歌手的舞臺,乞討者的天堂。
白路上次遇見一個婦女帶倆孩子要飯,被他揍一頓,結果倆孩子是人家親生的,他只能無奈離開。
再後來偶爾坐地鐵,沒遇到這樣事情,便從腦海裡淡忘掉,不想今天開車出門倒是遇見。
這段日子,白路過的很忙很亂,事情也多,好不容易去南方一次,不但沒輕鬆成,想找的人也沒找到,讓他有些鬱悶。
在去南方之前,小彎彎故去,甚至留不下墳墓,骨灰揚進水中。
他一直記着這件事情,很難忘記。又有西日那幫可憐被拐的小孩,再有整個愛心之家衆多的可憐孤兒……白路不能替他們悲傷,只能儘量幫助一下。
因爲見過這些可憐小孩,他對某些丟掉小孩、拐騙小孩、或者拿小孩當賺錢工具的行爲特別生氣。
溜達進地鐵站,選一班列車進入,開始等待。
許是運氣問題,這一等待卻是等待出許多故事。估計是天氣轉暖,乞討者比冬天時多上許多。白路上車三十分鐘,一共見過四撥乞討者,一個是女人帶倆孩子,拿個移動音箱讓小孩唱歌要錢;一個是雙腿殘疾,雙手撐着滑輪木板車要錢的中年男人;一個是在地上爬行、帶個小插卡音箱、放歌要錢的女人;一個是老頭領個特別小的小孩。
在他們要錢的時候,地鐵喇叭在廣播:“……請抵制乞討、賣藝等行爲……”
看過四撥人的乞討行爲,聽着喇叭裡的廣播,白路感覺特諷刺。
四撥人都從白路身前走過,也都問他要錢,白路沒給,不論他們表現的有多慘,白路只是冷冷瞧着。
他想動手打人,可是打誰?打帶小孩的老頭?打爬地上行走的女人?打讓小孩唱歌的女人?還是那個殘疾男人?
另外,他沒做裝扮,以本來面容進入地鐵,興許被人認出來也說不準,萬不能輕易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