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往常,白路絕對能夠輕鬆躲開,可現在,一羣人圍着他一個打,身後身側全是鋼管,偷襲不偷襲的沒有太大區別。不過運氣還好,他前衝的速度夠快,鋼管落下,啪的一下抽到脖子下面的背脊上。
又是一陣疼痛,白路微一咬牙,腳步不停,繼續衝向兩名保鏢。
兩保鏢終於動了,面現冷意,迎着白路上前一步,齊擡腳直踹,想把白路擋在外面。
身後有許多人追打,白路不可能和保鏢對招,猛一停步,讓保鏢踢空,左腳使力,身體竄往右面。他一動,一名保鏢跟着移動,速度極快,身形輕巧右移,依舊擋在白路身前。
終於遇到高手了,來北城後,白路打了許多架,這倆保鏢是目前見過身手最敏捷的。
既然知道對方難纏,必須改變戰術,白路又是猛地發一聲喊,不進反退,扎回人羣中。身後一羣運動服正往前追呢,就看見白路右一下,後一下,移動頗快,追在前面的幾個人不及反應,已經被白路貼到近前。
那幫人下意識地揮動手中鋼管,卻是砸空了。
尤其追在最前面的可憐傢伙,明明看着白路在身前,鋼管猛地砸下。下一瞬間,白路已經緊貼着他站住,眼睛對眼睛,鼻子對鼻子,中間只隔一公分。
如此近的距離,他的鋼管自然砸不到人,手臂還沒落下,被白路肩膀頂住。他想後退,忽然感覺跨下一陣巨痛,手一鬆,丟下鋼管捂褲襠,歪着摔倒。
白路信手一接,握住鋼管,和摔倒那人一樣動作,朝地面滾落,躲開其他人的攻擊。落地一瞬間,雙腳快速蹬出,只聽喀嚓喀嚓兩聲響,兩個人的小腿被踢骨折,大叫着摔倒。
白路借一蹬之後,往後移動半米,手中鋼管貼地猛揮,又是喀嚓一聲,又摔倒一人,撒落鋼管,抱着腿只叫喚。
白路揀起他的鋼管,身體貼地平平後移,然後側滾,雙手撐地,快速起身。
這一次站起後,一切再不一樣。
白路雙眼赤紅,頭上有鮮血往下流,臉上脖子上到處有血,白襯衫變成破布,有多處撕裂,更濺染着許多血漬。
看傷勢,他應該去醫院。可是看氣勢,卻像是君王臨世一般不可欺侮。
二十米外是兩個保鏢,保鏢身後是羅天銳。白路本打算速戰速決,搞定羅天銳算了,沒想到保鏢居然挺厲害。沒有辦法,只能硬拼了!
一手握一根鋼管,晃動一下雙肩,嘴角現出一絲冷笑,配上此時容貌,竟是格外的陰森殘酷。
大家正打着架,衝動起來的人羣絕對不會給白路休息的機會,他翻身才起,又有人揮舞鋼管衝過來。
而白路起身,晃動下雙肩,也不過是一秒鐘的事情,下一秒鐘,他迎向衝過來的人羣走過去,腳步沉穩,不避不閃,以鋼管對鋼管,快速準確格擋,同時還有餘力攻擊對手。
有的時候,人多並不是好事,一羣人打一個人,只有正面幾個人能攻擊到對手,其他人只能擋在外面亂叫喚。所以,白路每走一步,只需要搞定身前的幾個人即可。
他就好象電影裡的方世玉怒闖紅花會一樣,窄窄的小巷,巷子裡全是對手,方世玉蒙上雙眼,背後負着幾把刀,雙手各執一刀,一旦前進,絕不後退。
白路拿的是鋼管,卻好象兩把戰刀一樣,雙手動作快如閃電,只見一片光影飛舞,鐺鐺聲不絕於耳,白路身前的運動服們一個接一個的摔倒。
這個時候,白路很想殺人,可惜不能,所以每一下攻擊都是極狠極重,在格開對手鋼管的時候,鋼管順勢砸下,直接敲碎肩胛骨,讓對方失去戰鬥力。
二十七步,他一共往前走了二十七步,身邊身後滿是倒地呻吟哀號的打手,他走了二十七步,共打傷四十六人,所有人,全部是肩膀受傷,失去戰鬥力。
在第四十六個人摔到之後,剩下的一百多人,沒有再往前衝的,盡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白路,怎麼可能?這是拍電影麼?一個活人,怎麼可能這麼厲害?
白路胸膛劇烈跳動,張着嘴大口喘氣,額頭有汗流下,沖淡血跡,卻又衝出別樣的兇殘。
看打手們不再攻擊,白路穩住身體,把鋼管交到一隻手,另一隻手扯住白襯衫,使勁一拽,跟着再一拽,連拽三下,撕下襯衫。雙手再一撕,把襯衫撕成兩半,然後慢慢地,一下一下的纏在手上,把鋼管也纏在其中。纏過一隻手,再換下一隻。
不纏不行,經過這段時間的硬拼,雙手乏力,已經在微微打顫,又痛又麻。萬一對拼中掉了鋼管,又會多挨許多打。
事實上,他不光是雙手有些乏力,全身力量都有點兒空。原因是,打架實在太累了!尤其是一對數十人的羣架,在捱了許多揍之後,更顯勞累。
打架不是花拳繡腿,每一下攻擊想起到作用,就要保證力量,保證力量就要使力,使力自然會累。
纏好鋼管,白路擠出個笑容,長吸口氣,朝着人羣再度前進。
一旦前進,絕不後退!
既然要打,就打你們個爽,讓老子也爽一次。
臉上帶着淡淡的、卻又有點陰陰的怪笑,雙臂自然下垂,手掌鬆鬆握着鋼管,赤着上身,胳膊和後背有多處傷痕,每走一步,那些傷痕就跟着跳一下。就這樣,一個赤身漢子腳步堅穩地,走近人羣,也是走進人羣。
打手們有些猶豫,看着這個臉上帶血的怪物,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拼命。
他們在猶豫,白路卻不再猶豫,既然你給我擺出兩百人的陣仗,我就打翻兩百人,然後再找你算帳。
毫不留情,雙手輪番砸下,速度快,動作穩,全部砸在這些人的肩膀上。只聽的喀嚓喀嚓的聲音接連響起,又摔倒五、六個。打手們終於挺不住了,除去個別十幾個衝動型選手往前衝,其他人轟的發一聲喊,四散而開,跑開幾十米距離,圍成一個大圈,遠遠觀望。
一分半鐘,又用去一分半鐘,輕易搞定那些衝動型選手,白路衝着羅天銳咧嘴一笑,朝着他一步一步走過去。
這個時候,羅天銳和兩名保鏢都看傻了,怎麼也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這麼強悍的男人?捱了許多鋼管流了許多血,結果卻是越打越精神,越打越厲害?哪有這樣道理!
他們距離三十米遠,白路就一步一個腳印,穩穩走過去。
兩名保鏢也不敢耍酷了,他們自問沒有本事能像白路那樣,一個人打百多人。所以亮出武器,一個帶上指套,一個拿出兩根黑色短棍。
指套是全鋼的,閃着亮銀光芒,凸起部尖尖的。黑色短棍是用綱絲絞成,可以抽打,按動機關,把手那裡會抽出一根鋼絲,可以殺人。
倆人面色沉重迎向白路,一個主攻,一個主守,再不敢像最開始那樣輕敵。
看着這倆人,白路嘿嘿一笑,腳步不停,穩穩迎上,左手鋼管兇狠砸下。帶指套的保鏢搶先一步,拿胳膊去擋鋼管,卻是發出鐺的一聲響,他的胳膊上有鋼護具。
白路笑:“夠謹慎的。”左手鋼管被彈回,白路好象沒使力一樣,隨手滑開,腳步向右一偏,衝向拿短棍的保鏢。
黑色短棍比他的鋼管好多了,有把手,還有套索纏在手腕,最前段是精鋼頭,這玩意要是砸到腦袋上,絕對一砸一個洞。保鏢也正是用砸的方式攻擊白路。
這是真心要人命啊。
白路本來往前衝,看見那傢伙揮着黑色短棍迎上來,當時腳尖一點地,身體又竄了回去,眨眼間,已經貼在指套保鏢身上。
那保鏢嚇一跳,雖然距離不遠,也就兩米多,可是白路的動作也太快了吧?緊急間身往後退,往短棍保鏢那面引。白路卻已經出手了。
白路知道對方動作快,如果揮砸鋼管,很有可能打不中,所以左手舉着鋼管往前桶,右手鋼管防備短棍保鏢。
一個前捅,一個後撤,到底是白路搶了先機,鋼管捅中指套保鏢的腹部。這一下雖然沒使全力,卻一樣讓保鏢暫時失去攻擊能力。
與此同時,短棍保鏢掄着鋼絲絞成的黑色短棍砸過來。
白路雙腳使力,向左側縱跳,身體高高騰空,讓開短棍攻擊,同時揮動右手鋼管,往下輕輕一砸,就一下,只聽呼通一聲,指套保鏢瞬間昏迷,摔倒地面。
白路比較討厭這兩保鏢,如果不是他倆,這場架早結束了。所以一鋼管直砸腦袋,先弄個腦震盪再說。
短棍保鏢攻擊落空,身體前衝,擡起一腳,想趁白路騰空的時候,佔點便宜。
白路砸倒一個保鏢,眼見另一個保鏢的右腳已經踢到大腿根,猛一扭腰,把大腿換成屁股,同時左手鋼管回砸,拼着挨一腳,也得弄殘廢這小子。
於是,白路被蹬飛,落地後直扭屁股,暗罵這個孫子腳真黑,太痛了。
他被踹飛,那名保鏢更倒黴,一鋼管掃中膝蓋,右腿直接失去行動能力,現在是左腳支地,狠狠看着白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