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也似的從京城趕回慶縣,扔給邢冰張十萬的卡,任由她去糟蹋,算是收買她了。心想真是無地自容,邢冰纔多大啊,還真能下得去手?也真就是喝醉了,想來酒這玩意兒真是毀人不倦啊。
回慶縣沒幾天,封清鑄就找上門來。
宋謙那邊弄飼料廠果然沒跟封清鑄和華金溝通過,這邊的飼料廠雖說只是用來供應慶縣現在就夠了。華金原來也僅是給譚綸個面子,報他的救命之恩。投資額也不大,封清鑄也是拿來試水的。
但金光的飼料廠要建成的話,還是會形成競爭,對原來的飼料廠形成威脅。
這不是封清鑄來慶縣的原因,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香港賽馬會想要在蒙北建馬場,我跟他們談過後,就來打個前站。”
封清鑄摸着施可中倒的鐵觀音茶,笑着說了句,看譚綸半低頭,玩着茶盤上的茶寵蟾蜍就問:“你不以爲然?以爲這是小事?”
“賽馬會自然不是小事,”譚綸擡起頭笑道,“能是賽馬會會員的,一半都有太平紳士頭銜的香港富豪。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看着投資不大,卻能跟香港的富豪拉上關係,是件好事。”
“那你怎麼這副模樣?像是有氣無力的?”封清鑄怔道。
“那要我怎樣?一通狂喜嗎?”譚綸沒好氣地說,“馬場建得那麼遠,怕是賽馬會裡有人會說不合適吧?”
“反對的聲音怎麼可能沒有?”封清鑄曬然道,“凡是做事,總有反對者,想要面面俱到,那是不可能的事,但也不能因爲這樣就不做事了。”
記憶中賽馬會在大陸的馬場有兩個,一個是在浙北,一個是在粵東,距離香港遠沒有慶縣這麼遠。
倒非是要有草原才能建馬場,飼料都是精飼料,從香港直接運到的,只需要寬敞的地界就行。有個十來畝地就足夠了,來慶縣怕是封清鑄大力操作的結果。
他的好意,倒不能拒絕。
譚綸笑說:“要來建就來吧。”
“你啊,你弄京言不也就是爲了拉關係嗎?這樣好的機會,你不好好把握?”封清鑄被他的態度弄得哭笑不得,“過幾天有空就跟我去香港一趟吧。”
“時間上倒沒問題,”譚綸把放在茶寵上的手收回來,“聽纖纖說,她也是賽馬會會員?”
“嗯,我幫她弄的,”封清鑄笑道,“她沒事就過去喝個茶,現在跟幾位女會員關係都很好。”
隨着譚綸在納斯達克的斬獲投到港泰中,港泰一再擴張,擠壓效應產生,已是國內第一大的玩具生產廠。手中握着沃爾瑪、家樂福,還有一系列玩具品牌,包括全球最大的美泰的OEM訂單。
但在譚綸的指導下,年銷售額超五億的港泰,已開始朝電子方向擴張,主要做的是手機配件。在港泰初期就招聘了一些港臺籍中層主管,靠他們的關係拉一批人來發展手機配件業,並不是難事。
港臺在電子工業上,20世紀初還是強於華夏國內的,就是譚綸重生的2012年,臺灣的電子工業,也不輸於國內。
就跟王震林說的一樣,不能把雞蛋
放在一個籃子裡,但譚綸的眼光,又豈是他能比得上的。終究二世爲人,就是平常人,都知道未來十二年的發展重心是什麼。譚綸重生前怎麼說都是縣級市市長,怎麼會不知道。
聽封清鑄提起她,譚綸也想起她那豔麗奪目的臉孔,就笑說:“過幾天就去一趟香港吧。”
臨行前武中谷在縣裡大會上提出要建立工業強縣的主張,得到雨點般的掌聲。
慶縣在五年規劃中寫着要發展畜牧業,譚綸執政後已有了些微變化,到武中谷這一來,近乎將所有規劃推翻。
而得到王震林和莫書記全力支持的他,似乎完全不在意這一點。
譚綸也沒做任何表態,就登上了去往香港的班機。
瞧着朗朗晴空,心頭卻在暗歎,武中谷在那條路上是越走越遠了,遠得想拉都拉不回來了。
依偎在譚綸身旁,駱纖纖身上的香味讓他狠不得將她擁住,揉進自己身體裡。
封清鑄瞧得歪嘴:“我說你倆要親熱回別墅再親熱,先要去賽馬會跟那幾個老傢伙打招呼再說。”
封清鑄嘴裡老傢伙就是賽馬會董事局管事的那十二位董事,這些全都是義務職位,沒有薪金,其實能做董事的非富即貴,也不需要再拿薪金了。
現任賽馬會董事局主席是金國集團董事長太平紳士陳蔭澤,封清鑄的父親曾任過這一職務,現在他也是十二位董事之一。
整個賽馬會管理着超過數百億港元資金,香港的博彩業也由賽馬會管理,也是香港最大的慈善組織,會員常年保持在200左右。每個會員的加入,都要經過所有會員投票。
駱纖纖能成爲賽馬會會員,全靠封清鑄推薦,也是港泰最近發展很耀眼的緣故。
當然,光靠港泰,也不在香港那些大佬的眼中,畢竟年過五億銷售額的企業太多了。
說到底最主要還是封清鑄的推薦,作爲董事局十二董事之一,封家又是香港有數的大財主,他說話還是管用的。
陳蔭澤在賽馬會等着譚綸,路上封清鑄說起陳蔭澤這人的背景。
陳蔭澤的父親曾是馬會會員,他少時就看馬經,賭馬已有三十餘年時間,曾在九龍巴士任職,月薪高達上千萬港幣,現就任的金國集團並非屬於陳家,只是個超高級的打工仔。
但由於在馬界名聲極高,本身又執掌年產值數十億的金國集團,才被推舉爲賽馬會主席這個號稱香港三大有權人之一。
剩下兩個一是匯豐銀行總裁,二是港府特區首長。
來到樓下,駱纖纖就自覺的想跟譚綸保持距離,卻被他用力握住手並肩上樓。
封清鑄瞥了眼,讚賞的微微一笑。
便是這種看似不經意的細節,也能瞧出譚綸對駱纖纖的不離不棄。
敲響門,聽到裡頭一個人用低沉的聲音說:“**ein。”
封清鑄推開門,譚綸就看到裡頭揹着大門,在落地窗前站着箇中等身材,半禿頭的男人。頭髮花白,約莫有五十來歲,想必就是那陳蔭澤。
“澤叔,這位是……”
“譚先生,您好
。”陳蔭澤微笑伸出手。
以他的身份,確實能猜想到譚綸的來歷。無論是給封清鑄個面子,還是譚靖海的關係,以陳蔭澤的地位,他也不敢擺架子。
譚綸跟他輕輕一握,就笑:“既然封二哥叫您澤叔,那我也隨他稱呼您澤叔成不?”
陳蔭澤瞟了封清鑄眼,笑說:“成,那,譚綸,駱小姐,請坐。”
他像是對譚綸和駱纖纖緊握的雙手視而不見一般。
“封二哥說賽馬會想要在蒙北開設馬場?”
“是的,”陳蔭澤說,“賽馬會一直在支持國內的馬術運動,陸續已將四百多匹的退役純血馬交到內地,但這依然無法讓馬術運動在內地展開,而賽馬是個精養項目,就想拿十幾匹**在內地找個地方設立馬場,做育種基地。清鑄推薦慶縣,我沒去過,倒聽他說不錯。”
不單是馬場,還要做育種基地?
譚綸微微訝然:“這個投資規模不會太大,地倒是好找,別的嘛,我想不出還需要什麼。”
陳蔭澤輕輕一笑說:“要光是地的話,在嶺東就能辦馬場,主要還是想育種。蒙古馬雖說矮小,但是那邊也不光是蒙古馬,還有許多品種的馬能做遴選,相到雜交,達到良好的育種效果。”
“簡單地說吧,綸子,澤叔的意思是想要依靠唐知秋的能力,再加上慶縣優秀的自然環境,培育出新馬種。”封清鑄把陳蔭澤的話說得通俗易懂。
“唐叔那倒是沒問題,現在倒能抽出身了,”譚綸突發奇想,“能不能再多弄個馬術運動中心?我和體委那邊打聲招呼,用來培養馬術運動員,一部分投資可以由慶縣政府來承擔,就是教練方面……”
“教練方面我想澤叔出面應該不成問題。”封清鑄驚喜道。
譚綸有心要做這個事,那倒是出乎他意料外了。賽馬會爲推廣馬術運動花費了不少錢不少精力,但由於養馬這事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成本太高,一直都推廣不起來。
但要是純粹用了衝奧運金牌的話,投資上又由慶縣來承擔,想必體委也沒有問題。
“要是你真想用來做國家培訓基地,騎師培訓和馬伕我都能幫你安排。”陳蔭澤說。
他也沒想到會有這個意外之喜,看譚綸的表情,也不像是在唬弄人。
馬術一向都是英國的國粹,在奧運會上也一直都是歐美人的優勢項目,便是想想一匹純血馬每年的飼養費都在數十萬以上,那馬匹的價格好的都要上百萬,普通的都要幾十萬,確實是燒錢項目。
但慶縣有慶縣的優勢,說到馬背上的運動,實在沒有比蒙人更適合的好。
從中遴選出一批適齡兒童,到零八的奧運會時,或許還能衝擊金牌榜。
而且要推廣開,確實是一種適合蒙人的運動項目。
“我得先跟體委那邊聯繫,等有了結果,我就讓封二哥轉告您……”
“你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陳蔭澤起身給譚綸拿來名片,“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譚綸小心收下,又閒聊了些香港政商界的逸聞,便帶着駱纖纖回半山別墅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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