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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林副市長很清楚副省長不是想見就能見的,特別是那麼多副市長集中到省城來開會,誰都想跟副省長套近乎,爭搶得過那些先進發達地區的副市長嗎?還有那些副省長家鄉、工作過的地方的副市長們。
當然不能這麼說,顯得你與副省長關係太一般。
“這事還是應該從下面做起,先把請示呈送到有關部門,備了案,再找副省長幫忙督促落實,這樣才靠譜,直接找副省長,計劃局一個不高興,反而會諸多刁難。”
不知張建中是不懂,還是太懂,他說:“由下至上,按部就班,費得勁更大,遇到的刁難更多,更不知要扯皮到什麼時候。做好副省長的工作,從上至下,計劃局反而不敢怠慢。”
林副市長又是“哈哈”大笑,說:“你這是把我B到牆角,無路可退了。我就實話跟你說吧!這種時候,我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有時候,關係好,不一定要湊這個熱鬧,跟那些想趁會議期間與副省長套近乎的人爭寵。”
“也的確是的,想見副省長的人太多了。”
“所以,要另找時間。”
張建中想了想,說:“要不,我們一起吃晚飯。”
“這個就不用了。”
“有些事,我還想向你請教。”
林副市長也不跟他擺迷魂陣了,說,“好不容易聚得那麼齊,我找其他市的副市長溝通溝通,我們有得是時間。”
張建中還死纏爛打,說:“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你說。”
“我就直話直說吧!”
“你跟我還兜什麼圈子?”
“我們就那麼直接向省裡搞‘小澳門’搞賭城,合適嗎?”
“你怎麼大事想通了,小事卻犯糊塗?”林副市長語調變了,說,“當然不能直接交底,誰也不敢批覆你搞賭城。我不是告訴你,變通一下嗎?”
這個問題提得很能滿足他的虛榮心,你張建中到底還是嫩了點,見識還是少了點,也不是聰明得什麼都知道,畢竟,還是需要我給你把最後這道關。
“跟你透露點內部消息吧!最近,省里正在物色幾個試點,名稱叫,經濟開發經驗區。你想想,什麼叫試驗區?是不是什麼都可以搞,什麼都可以試?摸着石頭過河嘛!搞賭場行不行啊?沒說不行,但不是試驗嗎?也可以試驗試驗。”
張建中沒有半點興奮感,說:“這個是大項目,能放到我們邊陲鎮這麼個小地方嗎?”
林副市長說:“這就看怎麼爭取了!”
——經濟發達地區肯定搶,但省裡總不能都給他們,總得平衡,經濟發達地區要有,中等發達地區也要有,經濟欠發達地區也不能忽視。這是前提。
——第二,邊陲鎮雖是小地方,但提高到市的位置,以市的名義去申報,意義就不一樣了。第三,我們還可以變通,申報材料不要只侷限在邊陲鎮,可以把周邊幾個鎮也划進去,至於周邊幾個鎮搞不搞?拿到批文再說。他們願意就搞,不願意就拉倒!這個項目,我只想交給你張書記,別人暫不考慮。
——更重要的一點,我們可以直通副省長,這個不說你也清楚了。
張建中貌似不興奮也不行了,很在一種成天呆在邊陲鎮、興寧縣就是井底蛙的感覺,這才走出一小步,呈現在眼前的便是海闊天空。他想,拿到這個項目,以邊陲鎮爲起點,做出成績,便可輻射周邊幾個鎮,甚至可以輻射整個興寧。
試驗的含義太大了,幹什麼不行?試驗個三五年,別說邊陲鎮,興寧縣也有可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社會影響?
還不是他張建中去考慮的問題,目前,他思考的是怎麼把投資商引進來,怎麼把遊客吸引過來,怎麼把他們的錢集中到邊陲鎮投資消費。
他也思考過縣委書記的穩步向前,邊陲鎮火起來,三五年後,省裡來個急剎車會怎麼樣?他對自己說,抓住這個機遇,三五年,邊陲鎮或許會向前邁進五六步,急剎車退兩三步又如何?還是賺了。
穩步向前三五年,可以前進二三步嗎?
鍾真濤回到辦公室,並沒靜下心來繼續工作,手頭寫的材料明天才交稿,放一放也沒什麼,因此,他想晚上請三小姐去吃西餐。摸摸口袋那個信封,反正也是白賺的,倒不如在她面前表現一回。
“你請我吃西餐?不會是開玩笑吧?”
三小姐總是讓他心情不爽,但他又總要自討沒趣。
“哪一次,不是我說要請你,但你總搶着埋單,這樣很打擊我自尊的。今天,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我來請。”鍾真濤口氣很大地說,“省城哪的西餐最正統?錢不是問題。”
“發橫財了?”
鍾真濤自豪得很,說:“也不是了,就是受了點賄。”
“就你?一個小科長?”
“官不在大小,在於實權。”
三小姐冷笑兩聲,說:“你有什麼實權?給領導寫寫發言稿,鼓吹鼓吹改革開放,難道領導還要賄賂你?”
“你怎麼不懂規矩?不問這些細節行不行?很讓我爲難的,不告訴你嘛!又說不跟你說真話,告訴你嘛!又屬泄密。”
“還是你自己去腐敗吧!我不沾那光,我喜歡花自己辛苦正路賺來的錢,花得安心。”
“你就別跟我說正路了。”鍾真濤擁有一雙火眼金睛似的說,“無奸不商,你賺的有幾個是正路錢?”
三小姐在電話那頭叫了起來:“你去舉報啊!我們趙氏非常歡迎你大科長的監督和舉報,最好在各大報紙發表你的言論,最好叫那些記者跟蹤報道,免費幫我們趙氏宣傳,把我們趙氏炒得更火。”
“你早說啊!你有這意思早說啊!”鍾真濤腦子轉得快,說,“只要我一句話,我媒體那些朋友,保證費盡心機幫你做這件事。你說吧!想怎麼炒?”
“你省點吧!”三小姐掛了電話。
這氣發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我鍾真濤好心倒成狗肺了。
最近,她像吃錯了藥,對他態度越來越惡劣,有時候,真想就此罷手,我鍾真濤也算是有頭有面的人,我也是省委機關年青有爲的科長,可謂前途無量,只要放代身架,電視臺大把靚女往前撲。
然而,他還是心不甘,努力了這麼些年。你三小姐別狂妄,我一定把你追到手,管你鐵石心腸,也要把你融了化了。那時候,我再把你甩了,你跪在我面前我娶你,我也不要!
醞釀好感情,鍾真濤又打電話過去,三小姐卻不聽直接按了,氣得他拍桌而起,同事們受驚地問:“怎麼了?”
鍾真濤忙陪笑臉,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吃錯藥吧?”
“你們就當我吃錯藥了。”
或許,大家也習慣了他的一驚一乍,不再理他。
坐下來,氣消了,鍾真濤便安慰自己,或許,她跟大哥談事兒,不方便接電話。閃過這個念頭,他便等三小姐的電話,目送着一位位同事下班離開。
也沒等多久,電話響了起來,鍾真濤忙抓起話筒,說:“你終於回電話了。”
“我應該不是你等的人吧?”張建中在電話裡笑。
“怎麼是你?”
“我只是碰碰運氣,希望你還沒下班。”
“你不是約你們的林副市長吃晚飯嗎?”
“他沒時間,現在改約你,不會不給面子吧?”
“這個嘛……”鍾真濤猶豫了一下,覺得三小姐那邊一點把握也沒有,倒不如跟這假土豪來得實際,“是不是要我幫你邀那些媒體的朋友?”
“不用,只請你一個,有事還需要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