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鍾慧歌和秘書之間的談話,高建彬當然是不知道的,更想不到自己被兩個美女給剖析的那麼赤裸裸,而且鍾慧歌這個京都圈子的第一交際花,會和他產生共鳴。所以,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忽視女人的思維和智慧,輕視的代價有可能是殘酷的苦果。
連續兩天的時間他都在家裡寫報告,這也是對他邏輯思維能力和語言組織能力的一次考驗。陽西省的事情高建彬不需要擔心,除了潘楊和秘書宋博玉,有的是人給他打電話彙報,大家都意識到一個機會,領導不在工作崗位,最需要的是及時掌握各種信息情報,以便對可能出現的動態做到心中有數。
當然,這也是需要級別的,不是隨便哪個廳級幹部都有這樣的膽量。要是信息真的有價值,引起領導重視也就罷了,可萬一領導不感興趣,認爲你是在煽風點火搞陰謀詭計,那就要起反作用了。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這個理論很有市場。
高建彬最關心的是李軍輝和趙凡民的彙報,省公安廳有幾個調查組,省紀檢委也有幾個暗訪組,這些小組分散在全省幾個主要的產煤大市,各種他需要的資料,明天晚上九點前,源源不斷的發到他的郵箱。
爲了避免有所疏漏,高建彬要求的是每個小組直接和他聯繫,郵件必須是最原始的,如果整治活動中發現實情和郵件的內容不相符,調查小組的成員是要擔責任的。
一個家就算有再多漂亮的女人,那環境也是單調。可有了一個男人就完全不同了。頓時變得有生機和活力。高家大院就是如此。每天高建彬都要盡到男人的責任,順便瞅個機會加加班,他有點吃不消,再好的體能也扛不住這種消耗,但成績顯而易見,幾個女人每天都是歡聲笑語,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和迷人的風情。
時間到了第四天,高建彬上午先到國家組織部的部長辦公室。做了一次簡單的述職報告,裡面還有幾位副部長,包括常務副部長方雲瀾也在場。彙報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不過半個小時而已,可這就引起了很多人的羨慕。
國家組織部這是什麼機構,一般的副部級領導幹部,能夠待上五分鐘就算很有面子的事情,何況是這般強悍的陣容。
彙報雖然是真的,可內容卻是簡略版的,畢竟還要到政治中心常務委員會做彙報。所以這次最大的目的是要做給人看,特別是陽西省的領導幹部們。
馮光海和王鴻軒下午的時候就知道了這個情況。國家組織部他們也有熟悉的人,這又不是什麼高度的機密,透露不算違反紀律。
在煤炭行業治理的問題上,兩人難得的取得了一點默契,所以彼此劍拔弩張的對立情緒緩和了不少,王鴻軒也覺得和一個即將退休的老書記折騰得太厲害,會顯得自己心胸狹窄,沒有省委領導的胸懷,因此這兩天也偶爾來兩次書記辦公室,談論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
可是兩人都知道,骨子裡就是不對付,誰也看誰不順眼,這是不可調和的矛盾,主要是性格方面和做事的方法差別太大,現在看似關係融洽了一些,心裡還是各有各的算計。
馮光海有些感嘆的說道:“建彬同志果然是得到李部長厚愛的,我當年去國家組織部作述職報告的時候,一個正省部級的領導,不過纔給了我十五分鐘,還是一位副部長負責接待的我,可他卻得到了半個小時,還是所有部長都在場的局面,人和人真的不能相比。”
王鴻軒點了點頭說道:“我何嘗不羨慕建彬同志的機遇,得到李部長的青睞,不過這也從側面證明了我們省委省政府的工作,是得到上級領導肯定的,要不然一個省委副書記的述職報告,無論如何不可能長達半個小時,那裡是國家組織部長的辦公室,每天等着的人太多了,建彬同志這也算是給我們陽西省爭光了。”
高建彬從國家組織部的辦公樓出來,突然接到了談素菲的電話,她輕聲笑着說道:“建彬,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見你一面聊聊。”
這是救了自己一命的女孩子,高建彬當即說道:“我剛從國家組織部辦完事情出來,你說個地方吧,我這就過去見你。”
談素菲說道:“你站在那裡不要動了,我的車距離你不遠,等我一下。”高建彬心裡大叫僥倖,幸虧沒有編個理由搪塞她,要不然被戳穿了,這臉面真是下不來,做人還是真誠一些好。
萬萬沒有想到,談素菲的車居然是一輛相當惹眼的悍馬,高建彬上車後很奇怪的說道:“菲菲,你怎麼喜歡開這樣的越野車?女孩子開悍馬的,我還真沒有見過。”
談素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前幾年我買的,那時候思想觀念和現在不一樣。”她最早的時候是京都圈子裡和鍾慧歌齊名的,相當難惹的女痞子,其做事方法比很多男人還要霸道,有點類似太妹的風格,買這樣的車不足爲奇。
後來鍾慧歌脫胎換骨變成了現在最負盛名的交際花,她也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成了一個溫柔純美氣質高雅的大家閨秀,所以兩人這樣傳奇性的改變,又被大家稱之爲兩大奇蹟。
談素菲把車停到一座建築風格很古雅的茶館門前,據推測應該是清末或者民國時期建成的,兩人進了大廳要了個包間,屋子裡展現的是古色古香的雅緻,每一樣傢俱都有着歷史的沉澱感,估計價值不菲。
高建彬看着文靜的談素菲很熟練的爲他倒茶,心裡也覺得難以置信,難道是因爲年齡的緣故,她才突然間大徹大悟了?
當年在京都潑她一臉茶水的時候,她是一臉的濃妝豔抹,身上還帶着濃濃的香水味,怎麼看都是一個放蕩不羈的女孩子,人長得的確非常漂亮,可偏偏就是不討人喜歡,但現在不一樣了,徹底變成一個有內涵有素養的大家小姐,女人啊,還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
談素菲笑着說道:“建彬,好久沒有見你,似乎現在比以前精神好了很多,這是官當得越大越清閒了?”
高建彬說道:“剛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打開局面很難,所以我權當是給自己放了大假,吃得好睡得好,早晨起來得到鍛鍊,身體就慢慢的恢復以前的狀態了。”
談素菲很平淡的說道:“我弟弟在陽西省有好幾家煤礦,當然,談家的很多人都因此受益了,畢竟利潤很可觀,這樣的生意家裡人都想插一腳。我父親對此事很不贊成的,但當時的環境就是如此,很多人都搞煤礦,加上家裡人的壓力,也就暫時放下了。”
接着說道:“這幾天我弟弟一直都上躥下跳的,想要保住這份產業,可你也知道,他做事情向來眼高手低,耳朵根子又軟,想要和你對着幹一點招都沒有,說不定還會因此牽連到談家。”
然後說道:“建彬,我知道你在陽西省負責整治煤炭行業的秩序,清理那些沒有合法手續的煤礦,如果可能的話,對他就低調處理吧!他的那些煤礦沒有合法手續,也沒有繳納稅款,有的是從別人手裡買來的,有的是別人送給他的,可我敢說,這些煤礦沒有發生任何的重大事故,我父親管的很嚴,生產的事情不讓他插手,一直有專業的管理團隊在運作,他不過是負責理順地方的關係。”
高建彬想了想說道:“你今天主動來找我,是擔心我把你弟弟談維揪出來,會影響到你父親以後的仕途吧?再過三四年的時間,就是一次重要的人事調整,你父親的能力是可以進步的。”
談素菲甜甜的一笑,說道:“就知道你聰明,一猜就明白了,這的確是個關鍵,談家最有能力撐起來的就是我爸爸,別的長輩都差點,現在我爸爸是政治中心候補委員,很有希望調整的時候成爲政治中心委員,我們談家也就再次能夠變得鼎盛起來,爲此,家族一致決定,那些煤礦可以都不要了,所有的稅款一分不欠全部交齊,該罰多少由你說,談維也可以懲戒,最主要的是不能把談家扯進來。”
高建彬現在對談素菲有種莫名的信任,聽到她的解釋也鬆了一口氣,說道:“你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爲你弟弟捅了天大的簍子,你纔出面說情呢!我的處理的原則很簡單,首先就是煤礦的安全問題,不能出現重大事故,有隱瞞的話那更加糟糕。第二纔是稅款方面的處理,該交的一定要交,按照規定的五倍罰款來彌補,怎麼吃的怎麼給我吐出來,這是沒有商量餘地的要求。”
然後說道:“既然安全可以得到保障,有專業的管理團隊,我想這件事還是可以考慮的,但我聲明,你說的要和我調查的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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