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貨車上,眼看着車速越來越快,我終於徹底的鬆了口氣。
太險了,這一次簡直是步步驚心,從我跟麗雅合力奪取天龍畫卷開始,戰鬥就變得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匪夷所思,也越來越恐怖。
萬幸啊!
我嘆了口氣,急忙讓呂梁下了主道,聯繫上我們的人,用最快的速度離開西安,越快越好。
呂梁苦笑道:“好像不太容易,這是最偏僻的一條繞城公路,根本沒有岔路,我聽皮蛋的手下說,公路兩頭的出口都有重兵把手,而且那些黑衣人正瘋了一樣到處找我們。”
我一聽就是一驚,這才明白還沒有完全脫險,我衝呂梁點點頭道:“一會你找個地方,把我放到路邊,你單獨跑。”
“可是……”聽我這麼一說,呂梁急了,我拍拍他肩膀道:“沒事,有你在我反而放不開手腳,這次敵人要趕盡殺絕,那我就來個絕地反擊。”
聽我這麼說,呂梁感動的點點頭道:“前面不遠處有個廢棄的磚廠,我把你放到那?”
我點點頭,這才扭頭看向自己手中的兩樣寶貝。
一個正是功德寺廟,功德寺廟在陽光下熠熠發光,棺靈小丫頭彷彿正在慶賀我們又一次獲得了勝利。
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功德寺廟怎麼越來越古怪了,他能藏人這一點本身就很邪門,現在都可以長久的存在了?難道這跟棺運法事變強有關?這可是好現象啊。
在一想自己都是擁有因果劫咒,生死簿,還有移魂咒的高手了,我更開心了。
在看看另外一隻手上的黑色畫卷,我眉頭緊鎖,暗暗嘆了口氣。
這應該就是真正的撕天風水局了。
撕天畫卷有A3紙那麼大,四四方方的,看起來很薄也很舊,彷彿一撕就破,這玩意正反兩面都一樣,黑咕隆咚的,在我手中不停的掙扎。那漆黑的山山水水,還有漆黑的雲就像是活物,給我一種非常邪惡的感覺。讓我感知都劇烈疼痛。
我急忙把感知從撕天畫卷中抽出來,暗歎千年前那些高手真是神通廣大,能把各種法力,甚至是山水之力,揉搓到一張畫卷中,這種近乎神魔之能,簡直讓我不敢想象,也心懷畏懼。
這玩意太邪惡了,天知道還藏着多少陷阱,萬一把我在坑進去,我哭都找不着調。老鬼王不是說了嗎?第三劫纔剛剛開始,要是我猜不錯的話,恐怕還有兩劫呢,那玩意一個比一個恐怖。
我正沉思間,呂梁突然把車停下,一指公路對面道:“那裡就是廢棄的磚廠,等那些黑衣人放鬆了警惕,我帶人來接你們。”
我點點頭,又一次重重拍了下呂梁的肩膀,我們互道小心保重後,我下了車,抱着功德寺廟跟撕天風水局,衝向了殘破的磚廠。
這磚廠應該廢棄好些年了,早已經破敗不堪,從公路下來的磚道也崎嶇不平,磚廠的兩旁雜草橫生,周圍十分冷清,連片像樣的田地都沒有。
這地方好啊,正適合藏身,我邁步剛要進入磚廠的大門,腳突然停在空中,額頭也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我的瞳孔收縮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剛,就在剛剛,我彷彿看到磚廠廢棄的房舍裡,一個人頭一閃而逝,快得嚇人。
那一排平房有七八間,已經快要倒塌了,這正是我剛剛想要藏身之地。
怎麼會這樣?難道始祖他們也追殺到了?
我不敢去驗證,在一想黑白影子都能衝撕天風水局中逃出來,始祖他們更不在話下,只是他們要是出來了,直接追殺我就好,爲什麼要埋伏我?
這件事非同尋常,小心起見,我還是繞着走吧?
饒了磚廠好大一圈,我來到了磚廠後身的一條地溝裡,地溝應該是當年修建的排水設施,乾燥而且灰塵很大,但是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只有這片地溝能藏人,且視線良好,逃跑很方便。
我跳進地溝,正要前走着,突然發現周圍一冷,那種詭異的陰冷感覺又突然出現了,像極了之前在撕天風水局裡的第一劫。
我大吃一驚,難道又中招了?
果然,不祥的預感正變成現實,首先是晴朗的天空,突然陰雲密佈,並且一瞬間黑到伸手看不見五指。
在看我周圍的地溝消失了,一個巨大的島嶼,正在我的腳下緩緩生成,島嶼前方,師祖笑眯眯的看着我,老鬼主也是哈哈大笑,吳一九也陰測測的看着我笑着,他們依舊保持着之前攻擊我的模樣。
不對,這不對勁。
我揉揉眼睛在看,結果發現一切真的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
我看看手中的撕天風水局,覺得有些摸不清頭腦,撕天畫卷明明在我手中,怎麼會又把我拉入局中?這絕對不可能?
要是說當時我沒拿到這張撕天畫卷,這樣中招也可以解釋得通,但是現在這一切絕對有問題。
我想到這,才發現事情確實有些不對勁,按說我都來了這麼久了,師祖依舊傻笑着,老鬼主跟吳一九也好不到哪去,除了傻笑就是傻笑。
難道這是幻覺?是他們仨弄出來的幻境?
我試着按記憶中地溝爬上去的位置摸了摸,結果那裡果然傳來了土壤的觸感,但是這個感覺正在消失,就彷彿地溝真的在快速離我而去。
這讓我冷汗都下來了,我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靜,要麼是我真的被敵人發現了,被他們拖着走,要麼就是,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幻覺。
我想了想,決定問問忠勇靈,這老將軍就沒有他不懂的。
萬幸,忠勇靈還能聯繫上,他隔着功德寺廟,聽我把詭異的事情一說,這才嘖嘖有聲道:“飛頭降應該還有一種古老法門,可以把人拉入一種真假幻境中,要不然這幫整天提着人頭飛的降頭師,早就被人滅絕了。”
這話我信,一想也確實如此,只是這玩意該怎麼破?忠勇靈說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一般來說,降頭師要是給你下了降頭,他距離你的位置就不遠了。
我翻翻白眼,心說這仨強敵要是在撕天畫卷裡,距離我都不足一寸遠,還要怎麼近?這不是廢話嗎?
沒轍,我只好放棄從忠勇靈這裡獲取線索,又一想幹脆做個法事吧,不管敵人在哪,是不是正在施降頭,只要我做法事對抗,一切就水落石出。
做哪種法事?我想來想去,還是最簡單,也最實用的棺運法事,這法事用因果劫咒做起來輕車熟路,而且最有效。
想到就做,當我剛剛盤膝坐好,口中因果劫咒響起的一瞬間,就見那三個剛剛還在傻笑的強敵,也突然動了。
他們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