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見性,入圓教初住,或別教初地,開佛知見,爲佛因。生老病死愛憎樂,七情七苦,七緣是水,菩提花開……”
那一輪金色光影中,七瓣花高貴聖潔,五彩奪目,典雅大方,彷彿向我闡述着種種佛理禪機,又像是在告訴我,一卦菩提花爲何而開?
生老病死愛憎樂,就是七情,就是七情六慾的那個七情,總之這句話說白了,就是你幹了一件大好事,超度了這些可憐的孩子,所以菩提花都在幫你,都在明心見性。
菩提花彷彿在說:“哥們,這麼幹就對了,趕緊把這幫給混球廢了,然後一個個的都抽筋扒皮,挫骨揚灰一百遍啊一百遍,然後你在看着弄,總之讓這幫混賬玩意都吃土就好。”
當然,這話是經過我的理解,我總覺得這事不簡單,往生殿周圍的一團漆黑,像不像第一卦中出現時候的景象?而菩提花的出現,不就是驗證了第一卦中的景象嗎?
我越看那一輪菩提花,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菩提花剛一出現,就照進四面八方的黑暗中,就像是我們與趙甲的戰鬥,就像是正義與邪惡的對決,正義最終永遠都會戰勝邪惡。
這個想法剛一出現,我發現往生殿內那種陰冷到可怕的感覺,都在逐漸消失,儘管這個過程中,往生殿的大門始終緊閉着……
剛剛超度了三千古曼童,就能弄出這麼大的徵兆,那要是把這個地方統統給毀了,佛祖他老人家是不是也得出來誇我兩句?
咳咳,那我可真帥得驚動那誰誰了。
當然,這些只是我腦海中的想法,我吐槽向來很快,幾乎一眨眼,那一輪光影,還有光影中的五彩菩提花就消失了。
伴隨它一同消失的,還有那最後一百多道白光。
我額頭,聖火印記中突然傳來一股滯漲感,就像是被功德撐到了一樣,腦海中,棺靈小丫頭也在發出一聲聲滿足的呻吟,同樣像被功德撐到了。
我撓撓頭,並沒有問棺靈撐到的感覺爽不爽?要不要去茅廁?而是看了一眼還在震驚中的大強跟披差,剛要開口說什麼,卻發現披差豁然一扭頭,看向了緊閉的往生殿大門。
大門怎麼了?我疑惑的看了再三,也沒發現緊閉的大門有什麼不對勁,大門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看起來似石非石,似鐵非鐵,還很光潔。
披差表情很難看的搖搖頭,這纔對我道:“我又看到那個人了,他站在門口往外跑,彷彿還要對我說什麼,看起來很緊張,很匆忙的樣子。”
“誰?”我奇怪的問他,披差已經不是第一次說起看到那個人了,那個人到底是誰?
披差嘆了口氣道:“當初那些被救下的遊客,其實有一個人,我一直感覺他不對勁,那是個長頭髮的年輕人,長得挺英俊,對了他是跟他的母親一起來的,當時我檢查過他的所有資料,也問過頌帕他們,沒有查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但是……”
披差說道這,有點像是說不下去了,我明白披差這老哥作爲警察局長,肯定有他的一套類似警察直覺的東西,別以爲這玩意不存在,辦案久了,很多老刑偵的直覺準的可怕。
想到這,我點點頭道:“你有話直說,跟我不用顧忌。”
“就是,吳帥不是普通人,再說了,就咱們現在站的地方,讓你還有什麼顧慮的?”大強也一語雙關道。
他用了一個站,來形容此時此刻的兇險,在絕妙不過。
披差聽我們這麼說,這才放下顧慮道:“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我總覺得當初那個年輕人已經死了,特別是在看到鐵皮房上面那些腐爛屍體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就是其中一個。”
披差說到這,見我跟大強臉色都是一變,這才苦笑道:“我是沒什麼證據,但是自從複製人多次出現,我就覺得那個年輕人也被替換了,更何況咱們在上面看到的那些幻覺,就是那輛旅遊大巴,我懷疑就是那個年輕人的陰魂在像我們暗示什麼?”
披差在說道腐爛屍體的時候,我的頭皮就在發麻,接着聽披差把話說完,我渾身都是一冷,披差說的這種直覺有沒有可能?我已經不由自主的去想了。
事實,實在太接近披差的推斷了。
之前棺靈就曾經說過,當初我們做法事,早就把那些遊客身上的邪病給治好了,儘管那些遊客的病根到現在還沒找到,但是在水泥平臺上,棺靈說記憶回溯出現的太古怪,當時她就不明所以,現在想想,這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只有陰靈,或者說被害者的陰靈陰魂不散,我的回魂咒纔會作用在陰靈的身上,從陰靈的記憶中,讀取當初的一切,並且看到了當初陰靈的所有經歷。
而且,那個年輕人化身成鐵皮房上的高度腐爛屍體,也大有可能,不管趙甲怎麼想大變活人,他必須得有種子,那個英俊的年輕人被趙甲盯上,成爲可憐的種子,在合適不過。
但是那個年輕帥哥爲什麼一直沒出現?爲什麼沒找我來替他報仇?而是一直隱藏在暗中,用這樣的方式來幫助我們?我卻有點想不通了?
或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帥哥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我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披差,真心覺得這位警察頭子不簡單,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他都能推理出來,實在夠厲害。
“吳帥啊,你說披差老哥兩次看到那個帥哥在跑,是不是想要示警?或者說在告訴我們,這個大門不能進?”大強也若有所思的說着,還指了指往生殿的大門。
我一聽就覺得這事對路,不管菩提花爲什麼曇花一現,但是跟披差接下來的發現一對證,恐怕這件事真的就是這樣。
之前我說過的話,用在我自己身上,也恰如其分,這就是個徵兆哇。
這特麼……
一想到這,我不由得就想破口大罵,敵人這一招空城計,實在夠厲害的,要不是菩提花出現,要不是披差兩死三番的看到那位年輕帥哥,要不是大強分析出這個可怕真相,我們一頭栽近輪迴殿的陷阱中,恐怕永遠別想出來了。
望着緊閉的,看起來十分平凡的往生殿大門,我久久的沉默着。
大門內,緊貼着大門的一隻手,就在我們遲疑的同時,突然顫抖了一下,那雙手,若是被信善大師看到,一定會頭皮發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