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愣神,就急忙跟着棺靈唸誦起超度咒,可是不管用,很快,鮮血就把我淹沒,我嘴裡在也發不出一絲的經文聲。
我正拼命掙扎着,頭頂金光一閃,倆佛牌大靈拖着我衝出鮮血的包裹,讓我在功德寺廟的最頂端與棺靈匯合,我與棺靈拼命唸誦着超度咒,總算讓血水在距離我腳下不到一尺的時候,緩緩停滯住。
血水之上,粉狐狸的佛龕正漂浮着,在她的佛龕周圍,佛架上剩下的佛龕也緩緩漂浮上來,過程很慢,也很詭異,彷彿有一種我看不見的詭異力量正在拉扯着它們,發出一陣陣恐怖的夜宵聲,不少佛龕在這個聲音中逐漸沉淪,消失在血水中。
棺靈看到這一幕,急得直掉眼淚,我也急了,這一急不要緊,胸口開始炸裂般疼痛起來,緊跟着我只覺得額頭突然一冷,一道奇特的聲音,突然從我的額頭冒出來。
“乾坤牌咒。”
這聲音讓我驚呆了,這不正是阿贊麗雅的聲音嗎?她的施法聲怎麼會出現在我額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等我弄明白,一道溫暖的綠色佛光,就從我的額頭掃了出來,緩緩向四周擴散去,腳下血水在沾染綠色佛光的瞬間,就化爲白煙,消失在功德寺廟中。
與此同時,那些翻滾着墜入血水中的佛龕,彷彿得到了偌大助力,終於掙脫血水的侵蝕,漂浮在血水之上。
趁機,我跟棺靈高聲唸誦超度咒,終於讓血水一層又一層消失,直至地面上僅剩不多的一尺高度時,卻怎麼也無法消融了。
佛龕們紛紛飛了起來,把棺靈團團圍在中間,血水上只剩下粉狐狸一個佛龕,看起來十分無助,我正想着該怎麼救她?然後該怎麼辦?超度咒明顯已經不管用了。
我正焦急着,經咒聲突然停了,接着就聽棺靈急道:“萬幸你有慧根,麗雅姐姐通過乾坤牌咒與你產生了聯繫,這才趕來救場,可惜遠程施法太耗費法力,麗雅姐姐怕是撐不了多久,所以我們必須要頂住,因爲更可怕的東西要來了。”
我大吃一驚,原來阿贊麗雅這麼利害?還有什麼叫更可怕的東西要來了?
我正想着,就聽到棺靈又念起一種經文,應該是阿贊麗雅教給棺靈的,接着我的腦海裡就出現了這段經文的解讀,讓我傻眼的是,我根本就讀不出來。
這就像是一個小學生,第一次看到高數公式時候的反應,壓根就無法理解。
萬幸,棺靈在我快要急瘋的時候,從我額頭的靈咒中釋放出一種獨特的力量,這種力量剛一出現,那個像是高數公式一樣的東西終於被解讀了,於是我急急忙唸誦起來。
太特麼拗口了,我發現泰國的經文念起來太折磨人,越高級越拗口,真不知道那些龍婆還有阿贊是怎麼學會的?太學霸了。
我吭哧癟肚的終於唸誦出一個經文音節,這並不標準的音節一出現,我就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變輕,輕如鴻毛,甚至有種熱氣球升空的感覺。
我正驚訝着,就見功德寺廟的大門被暴力打開,接着一羣讓我頭皮發麻的東西,如潮水般涌了進來。
這些東西,正是我在飛機上見過的影子,殘破的屍體,還有那個渾身被扒皮,蛆蟲與鮮血飆飛的怪人,怪人手裡拿着一根長長的骨鞭,鞭子在空中舞動,發出一陣陣“噼啪”的聲音。
怪異的是,這些東西彷彿並沒有發現唸誦經文的我們,怪人呵斥着影子,殘破的屍體,它們一步步的淌着血水,向寺廟中走來。
這一幕實在太滲人了,也讓我無法理解,我們到底幹了什麼?怎麼招來這麼可怕的東西?要知道當初在飛機上,在那場看不到硝煙的戰爭中,這些東西可是反派的主力啊?
難道就因爲我們給小狐狸做回魂咒,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所以敵人報復來了?
我哆嗦着一邊想,一邊唸誦經文,又看了一眼棺靈,棺靈小丫頭的表情也不太好看,她衝我搖搖頭,我急忙收心,繼續唸誦經文,靜靜的看着這羣東西從我們身下經過,又從佛架後面的寺廟牆壁上消失。
這個過程無比的漫長,明明它們已經從我的身子底下經過,可是就像是循環了一樣,後面還會出現無窮無盡的影子,無數殘破的屍體,跟一個個手拿骨鞭的怪人……
這種噩夢一般的場景,實在太折磨人,太考驗我的忍耐力了。
蹩腳的經文,已經被我念誦熟練了,都說敵人才是成長的最大助力,這話一點不假,面對死亡的威脅,人類總能爆發最大的潛能,我這個怕死的人更是出類拔萃。
也不知道又熬了多久,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終於,行進的大軍開始稀少起來,三五成羣的影子,跟偶爾纔會出現的屍體,還有那個很久都沒出現的骨鞭怪人,真的都不見了?
我正想鬆口氣,就覺得額頭靈咒上突然一緊,緊跟着阿贊麗雅嘹亮的經文聲爆發出來,我一個機靈,急忙有樣學樣,與此同時,棺靈小丫頭也急忙跟上,三人快速而又響亮的經咒聲,幾乎把功德寺廟徹底淹沒。
就在這時,從功德寺廟外,突然傳來一陣陣好聽的笑聲,以及吳道子的說話聲,這讓我很奇怪,他怎麼也來了?
我正想側耳仔細聽,就突然發現額頭上,傳來一陣陣毛骨悚然的呼吸聲。
這聲音差點沒把我嚇尿,不管這是不是阿贊麗雅,人嚇人真會嚇死人,被這情況吸引,我終於忘記了笑聲跟吳道子的話語聲。也沒被那種奇怪的幻覺拉入死亡陷阱中。
接着,從寺廟外陡然飄進來三隊男女。第一對,正是粉狐狸跟吳道子,他們彷彿並沒有發現周圍的異常,甚至看都沒看血水中的粉狐狸佛龕,而是有說有笑的走了過去。
第二對,就讓我有點震驚了,男的我依舊看不清模樣,十分模糊,他穿着一身道袍,但是腳下穿着的那雙鞋,跟表弟穿的那雙藍色旅遊鞋一模一樣。
而那個女人,正是他的女朋友,那個早就慘死的漂亮女人。
這兩個人走的很慢,彷彿感覺到周圍有些異常,只不過並沒有找出疑點,等他們終於消失在功德寺廟內,最後的兩個人終於緩緩出現了。
看到這兩個人,我幾乎用盡了力氣,才咬住嘴脣沒大叫出來。
男人依舊是吳道子,他趴在一張大牀上,一邊嗨皮,一邊上吊,而那個在他身子底下逢迎的女人,不是小姐姐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