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撕天風水局終於找到了準頭,也許是我幸災樂禍過了頭,總之,連綿不絕的五色天雷,就像是下了雷雨,鋪天蓋地的劈下來,讓整個世界都變成雷電的海洋。
我嚇了一大跳,知道大事不妙,剛剛一道雷差點劈中我,讓我至今都頭皮發麻,那滋味可不好受,可是大敵當前,這該怎麼辦?
如果沒有仨人頭,我還可以把功德寺廟弄出來救救急,但是這仨大敵在這,我要是敢這麼幹,那絕對是嫌死的不夠快。
怎麼辦?
我焦急的一遍遍問自己,知道時不我待,在不趕緊想出辦法,我可就要小命不保了。
轟轟轟!
又是三道鐵通粗的閃電,貼着我的身體劈下,我整個人都差點被劈懵,那感覺太酸爽了,我渾身麻酥酥的,不由自主的邁步走向了雷霆,整個人都不受控制了。
與此同時,我額頭的靈咒印記都消失了,很明顯剛剛那三道雷霆,讓我受了不輕的傷。
說來也怪,我就像個傀儡一樣的走着,反而躲避過了一道道天將雷霆,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邪門,我明明就是走向一道道雷霆,但是雷霆落下的距離,總是距離我最遠。
不遠處,始祖仨人都看傻了,他們已經被雷霆劈的麻木,連動都動不了,哪像我,這麼悠閒自得的走着,就像在自家後花園。
他們上哪知道我的苦衷,我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但是看在他們眼中,我走的每一步,都充滿了神秘,都充滿了莫名的韻味,就像是某種天地自然的終極之路。
總之吧,這仨降頭派的大高手,看我的表情終於變了。
原本的輕視,鄙夷,變成了凝重,變成了真正的重視,他們已經把我看成真正的高手了。
始祖張開口,一道雷煙從他口中飄散出去,他嘆口氣道:“全力出手吧。”
聽始祖這麼說,老鬼王跟吳一九同時點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這一次必須要把吳帥拿下,代價再大也要做。”
始祖也點點頭,接着突然唸唸有詞起來,他這一次唸誦的經咒超長,而且語言非常古老,在他低沉而又蒼涼的語氣中,撕天風水局的第三劫都爲之一滯,那巨大而又粗壯的雷霆,都開始偃旗息鼓。
也萬幸是這樣,要不然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明明之前距離我很遠的雷霆,突然拐着彎的又劈向我,有兩次差點劈在我的身上,萬幸始祖要施展大招,反而救了我一命。
我現在也想開了,反正敵人都是這麼強,放大招就放大招吧,只要能挺過去,征途就是星辰大海。
這一次遇到的危險很多,一個比一個嚇人,但是我獲得很多好處,好處還很大。
因果劫咒跟生死簿,還有移魂咒已經融合了,雖然讓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玩意有啥功能,還沒能瞭解它,但是從那團五色火,可以讓我們起死回生這一點來看,就物超所值。
我真的期待敵人還能帶給我什麼?只要不死,就有機會。
正是抱着這樣的期待,我終於停下了腳步,身體裡劇烈的疼痛敢逐漸傳來,這讓我喜憂參半,喜的是終於能控制身體了,驚的是,那種疼痛感逐漸在消失,麻痹感加重,我不會被幾道雷霆劈出什麼重傷吧?萬一只能坐輪椅或者半身癱瘓,那我可真就哭都沒地方了。
強壓心頭的恐慌,我慢慢的回頭望去,這才發現始祖仨人頭的旁邊,突然多出來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影子的肩膀上,還扛着三具屍體,一黑一白兩道影子見我還在看他倆,正發出一陣陣詭異的夜梟笑聲。
原來當初在黑暗蒼穹中聽到的夜梟笑聲,就是他們倆發出來的?
我吃了一驚,這才一頭霧水的看着始祖他們仨,不明白他們把身體搬來幹什麼?難道見我在雷霆中走的很有型,也想學學我?
我正惡搞的想着,就見仨人頭已經把身體裝上,這纔看着我同時大笑,接着老鬼主一揮手,那一黑一白兩道影子突然撕裂身後的畫卷,從一閃而逝的公路邊上消失了。
等等?
這讓我眼前一亮,他們倆爲什麼能撕裂畫卷?難道畫卷外面真的就是公路?我該怎麼做才能逃出生天?
我突然盤膝坐在地上,儘管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讓我渾身劇痛,但是我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因爲三大強敵已經衝向了我。
始祖突然動了,雙手在畫圈,一圈圈可怕的五色天火,正順着這個神奇的圈,一層層的疊加着,每一圈都彷彿帶着詭異的因果之力,在不知道畫了多少圈之後,始祖這才凝重的吐氣開聲道:“着”
那圈,以一種超越想象的速度,來到我面前。
與此同時,老鬼主跟吳一九同樣沒閒着,老鬼主變成一副金色骨架,吳一九也變成了一個五彩斑斕的一九數字,數字上還帶着恐怖滔天的死亡之力。兩人不分先後的同時來到我面前。
恐怖的因果之圈,骨架的手,死亡的一九數字,幾乎同時觸碰到我的額頭,碰到我的靈咒印記。
一瞬間,比死亡還要可怕的直覺,突然從印記衝如我體內,衝向我的四肢百骸,更讓我感到絕望的是,我眼前出現了無窮的幻覺,每一個幻覺,都是我慘死的畫面,或被刀山火海,或者下油鍋烹煮,總之死相悽慘。
接着,那種被一九圖徹底迷惑的感知,又涌入腦海中,這實在太可怕了,對一九圖我始終恐懼着,因果之圈彷彿正作用我最恐怖的事物之上,正在不斷的放大它,讓我的心沉到了無盡深淵中。
突然,我的身體晃了晃,這正是被雷劈的後遺症,也不知道怎麼會如此巧合?作用在我身上的三種可怕死亡力量,竟然在我一晃的同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威力,讓撕天畫卷無法承受,也撕裂了我身後的畫卷,讓我一個骨碌,翻滾着逃出生天。
下一秒,我突然覺得渾身一輕,那種種加諸在我身上的死亡力量,徹底消失了,就彷彿真實的世界,不允許這樣可怕的死亡力量疊加,若是單獨一種,很可能讓我命喪當場。
我急忙睜開眼,就見烈日當空,我的腳下不遠處,放着一張黑乎乎的畫卷,畫卷上陰霾的黑雲中,還在不停的閃爍着雷電冰雹。
畫卷一旁,一黑一白兩道影子見我出現,還嚇了一大跳,我趁他們倆驚駭過頭的功夫,拽起那副畫卷就衝過馬路,差點跟一輛經過的貨車撞在一起,萬幸我很激靈,以一種間不容髮的速度,貼着貨車衝了出去。
可惜黑白影子就倒黴了,他們在追我的時候,恰好被大貨車撞個正着,他倆慘叫着飛出去好遠,接着又化爲一陣輕煙消失了。
大貨車一個急剎車,司機滿頭大汗的從車窗裡伸出頭看,見沒人受傷,見我還在奔跑,不由咒罵一句什麼,接着大貨車又徐徐開動了。
我跑到公路對面左右一瞧,這才發現我們來時的貨車還停在不遠處,車後頭一個影子一閃,我一看是呂梁,不由得大喜道:“幸好你在這,咱們趕緊走。”
我急急忙衝上車,呂梁也飛速打火,接着貨車油門轟到底,咆哮着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