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敵人怎麼想,也絕對想不到,我們會這麼快殺到這裡,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已經被呂梁演繹成現實。
呂梁好像對這套空蕩蕩的民宅很熟悉,這是一套三間的灰瓦房,就坐落在淨隱寺山腳的公路邊上,左右同樣有幾套房舍,但是距離都很遠,十分方便我們出入,瓦房前面還有一畝多稻田,微風徐來,稻苗飄香。
等我們放好行李,把忠勇靈放在正房裡,呂梁這纔對我們點頭道:“我去打聽消息了,可能要一整天,這一天無論誰聯繫你們都別搭理,我走以後,你們最好把一切電子設備關掉,還有不管誰來,沒有暗號都別開門,暗號就是:芝麻開門。”
呂梁說完,不顧我們目瞪口呆,扭頭就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們嘖嘖有聲,原來私家偵探還能做到呂梁這個樣子?這實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我對呂梁真有了幾分招攬的心思,一直以來,我雖然沒有瞧不起他的意思,但是總覺得我們阿贊之間的鬥爭都是高來高去的,怎麼可能用的上一個普通人?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我還是小瞧了他。
廢話不多說,這一天實在極度無聊中度過的,中午吃的是呂梁帶來的冷飯,原戶主也不知道怎麼走的那麼暴力?連鍋碗瓢盆跟炊具都一鍋端,害得我們想做飯都沒轍。
到了晚上,天幾乎都黑透了,正房外才傳來敲門聲,接着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芝麻開門。”
我一愣,心說呂梁又易容了?這聲音怎麼僞裝的這麼像?等我謹慎的打開門一看,一個歲數看起來很大的老頭子,正站在門口笑眯眯的看着我。
老頭子一身土布衣,彷彿穿了好些年,土布衣雖然看起來挺乾淨,但是已經洗的泛白,老頭子頭上帶着頭帕,是那種十分老款的用品,腳下穿着一雙粘着泥土的舊土布鞋,這一身打扮,實在太神奇了。
最奇葩的是,老頭子的後背上,還揹着一捆柴,我心說大爺您這是賣柴來了?
我知道他是呂梁,只是這小子的一身行頭實在太搶眼,都可以參加化妝舞會了。
呂梁把柴扔到外面,這才一扭身走進來,看到呂梁這一身打扮,沒人不驚奇,李大強還上去揉揉呂梁的臉,結果半天也沒揉出什麼人皮面具來。
呂梁一扭身,避開李大強的騷擾,這纔對我道:“情況很不妙。”
他說話的時候,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但是我能從他的口氣中,聽出幾分凝重。我點點頭,示意大家都坐下,萬幸原房主還留下一套桌椅,要不然我們只能席地而坐了。
呂梁掏出一張破舊的報紙,他打開報紙,露出裡面一部精巧的小手機,白色小手機也不知道什麼型號,更不知道牌子,只是小手機的攝像頭,正對準破舊報紙的一個窟窿,看來呂梁就是用這種辦法偷拍的。
“那座淨隱寺沒法進去,我只要一靠近,就會有一個掃地的老和尚讓我走開,他說話的腔調很怪,我懷疑他是泰國人,山腰的警戒哨所已經全部撤了,但是這一路不好走,幾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步步驚心。”
呂梁說着,還用手指了指沿途必經的線路,他手指的每一個地方,都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密集,實在太密集了,整個孤廟已經被圈成了十面埋伏,我們假如真的硬衝上去,結果只有一個——死。
“怎麼會這樣?”聽呂梁這麼說,胡靈還很吃驚,可是呂梁並沒有回答他,反而看着我道:“暗哨到底是什麼人,我也並沒有發現,但是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那感覺很恐怖。”
呂梁說着,還捲起自己的褲腳,就見他的大腿上,一道半尺長,一寸寬的傷口已經乾涸,傷口很深,看起來挺嚇人,就像是冷武器砍在上面,怪異的是,傷口周圍沒有一丁點血跡,這實在太怪了。
見到那傷痕,胡靈就驚呼道:“這是小姨留下的齒劍,還好你發現的早,但是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胡靈說着,突然伸手按在呂梁的傷口上,也沒見她怎麼動作,那傷口就模糊起來。
我們看得嘖嘖稱奇,還以爲胡靈有華佗轉世的能力,可惜並不是,胡靈說她只是暫時穩住了傷勢,她沒有能力化解,真正要化解這種傷,還得要小姨親自動手。
這讓我很吃驚,沒想到胡靈的小姨都這麼難纏,當時在功德寺廟裡動手,我還以爲她是最弱的一個,現在看並不是如此。
呂梁也苦笑道:“當時我差點露餡,萬幸我來之前學過兩句陝北方言,雖然不利索,但是騙過了她,那女人一閃就從我背後出現,要不是我冷靜,恐怕……”
呂梁說的很簡單,但是我依舊可以想象到當時的驚心動魄。
“這都是小事,我相信你們都可以對付,但是這偷拍的視頻……”呂梁說着,一指手機搖搖頭,看來他確實發現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我拿起那部還在錄像的視頻,點開手機回放功能,這才一點點的往前看。
李大強它們也急忙湊了過來。
視頻畫面很模糊,不停的晃動,見我們看得一頭霧水,呂梁在手機上鼓搗了兩下,頓時,那視頻變得清晰了很多。
這應該是上山路的荒野裡,四周雜草叢生,那條上山小道上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僅僅看一眼,就讓我心驚肉跳。
靜,實在太靜了。
沒有任何的鳥叫蟲鳴,甚至連風聲都消失了,這實在太不正常了。
呂梁也發現了不對勁,他距離上山小道越來越遠,一邊砍柴,一邊兜圈子,等快到中午的時候,他才終於來到孤廟附近。
彷彿知道呂梁要來,那個該死的掃地僧出現了,正衝着呂梁掃起一片塵埃,那塵埃看起來非常邪門,瞬間來到呂梁的面門前,卻又如一縷清風般,緩緩落在地上。
視頻裡,呂梁還假裝愣了愣神,掃地僧也愣了愣神,小聲嘀咕句:“原來是個普通人。”接着告訴呂梁:“你趕緊走,這裡不是你該來的。”
呂梁真的用陝西話說了句什麼,我聽不懂,急忙看呂梁,呂梁解釋道:“我說的是,老人家這裡是哪啊?可要柴嗎?”
我一臉古怪的看了看呂梁,心說這位私家偵探也真夠逗比的。
果然,掃地僧也一懵,但是他好像聽懂了,問呂梁:“什麼柴?趕緊走。”
老和尚的話音未落,那緊閉的孤廟大門突然裂開了一絲縫隙,接着,一幕讓人驚懼的景象,從門縫裡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