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說,她從小跟她的這個姨奶很親,她幾乎就是被姨奶帶大的。
姨奶已經七十多了,當年下過鄉,是個知情,插隊在大興安嶺,那地方資源豐富,土特產很出名,一直很風光。
當年姨奶也是個美人坯子,追她的人可不少,再加上有文化,心氣高着呢,一般人還看不上,唯獨對一個叫前榮光的知青另眼相看。
錢榮光是浙江錢塘人,家境很窮,沒爹沒媽,但是很有氣質,又相當帥氣,姨奶爲了倒追他,真的費了好多的心思,可結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姨奶最終也沒能嫁給他。
姨奶當了三年知青,最後又回到了大東,找個教書匠嫁了,倆人也算恩愛的過了大半輩子,前些天,姨奶突然感冒,本來沒多大事,結果老做噩夢,夢中老回憶起當初發生的事,甚至把當初的失身經過都說了出來。
這下姨夫爺不幹了,他一直以爲姨奶很純潔,沒想到到老還整出這麼個事,姨夫爺那兩天攪得一家都不得安寧,因此姨奶就上了一股火,要死要活的,結果就落下了病根。
七天前,姨奶開始夢遊,大半夜的說失蹤就失蹤,家人找了一天一夜沒找到,都以爲這老太太走丟了,哪知道第兩天這位姨奶又回來了,還神志不清,回來就整天磨刀,說要去地府幫老情人,樣子老嚇人了。
家裡人一看不是辦法,趕緊送醫院吧,結果一查,什麼毛病都沒有,後來轉到精神科,大夫說是老人被刺激的後遺症,開點藥回去養養就好了。
哪知道過了兩天不見好不說,反而越鬧越邪乎,前幾天晚上,也不知道從哪夢遊回來,渾身鮮血,就要殺老伴,萬幸姨奶的兒媳婦半夜起來喝水,才發現不對勁,尖叫聲把姨奶的兒子吵醒,兒子把姨奶的刀奪下來,要不然就是一起慘案。
家人慌了,急忙找大仙幫忙看,看了好幾個大仙都沒看好,後來姨奶一家人把姨奶送到了當地一座寺廟,請一位高僧幫忙看看,高僧一看就知道這老太太好像招惹了什麼不該招惹的東西,但是高僧說看不好,這下子一家人都急了,這纔想到李姐,急忙找她幫忙。
於是李姐就找到了我。
說實話,聽李姐說出前榮光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就有種不祥預感,事實上跟我猜測的也一樣,這個老錢還真是越來越邪乎了,當年跟李姐的姨奶還有這麼一段不清不楚的關係?只是他插隊大興安嶺幹什麼?以我對老錢的瞭解,這傢伙無利不起早,絕對有蹊蹺。
這麼一想,我更是動了去查線索的心思,可是泰國這一攤子事該怎麼辦?還有最重要的,胡靈當初就跟我說過,最近千萬別離開泰國,雖然我不知道胡靈到底爲什麼這麼說,但是我選擇相信她。
這就讓我進退兩難了。
李姐見我在電話裡一直沉默,以爲我不想幫忙,於是聲音轉冷道:“你要是忙就算了。”
我急忙道:“忙什麼忙,替姨奶看事,我沒時間也要擠出時間啊。”
聽我這麼一說,李姐這才轉怒爲喜,在電話裡跟我好一通撒嬌,還說出發前一定記得給她打電話,來回飛機票報銷云云,被我苦笑着答應了。
佳人有事,就算掉腦袋也要上,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話一點不假。
見我已經答應了李佳,李大強跟坤康誰都沒說什麼,我爹媽出事在先,李佳出事在後,不管怎麼看,這一次是必須要走一趟了。
這事可不小,等我們匆匆收了殘羹剩飯,打包帶回警局,找到披差把事情一說,披差也眉頭緊鎖道:“這事不太好辦,因爲巴頌的案子,大家的嫌疑還沒洗清,你們最好是六個月以後在出入境。”
李大強插嘴道:“六個月?我看要是拖一個星期,吳帥的爹媽就……”
李大強沒說完,就被坤康踢了一腳,我假裝沒看見,內心還是很焦急的,也不知道吳道子到底想怎麼對付我爹媽,總之回去得越快越好。
披差一看沒辦法,只好叫來高律師,大律師就是大律師,披差都沒辦法的事,被他一個電話搞定了。
他好像是打給一個曼谷警察總局的領導,兩人用泰語嘀咕幾句話的功夫,高律師就掛斷電話衝我道:“出入境可以,但是不能用本人的名字,這還是坤八爺打了包票,你們要是一去不回的話,一切都由坤八爺扛着,一會我把新的證件給你們。”
高律師說到這,接着又給什麼人打去一個電話,很快,一個長得十分猥瑣的小個子就來了,看到李大強也在,這個小個子還嚇得臉色慘白,李大強一看到小個子就哈哈大笑,說了兩句泰語,那小個子這才一臉驚疑的遞給高律師一個包裹,接着扭身就跑。
高律師疑惑的看了看李大強,這纔打開包裹,好傢伙,原來大律師也幹這種事?我們拿過證件一看,護照、簽證,包括身份證都有,最稀奇的是,證件照片上的人,都跟我們有幾分相似,真是服了。
“這種事,不能到處宣傳,咳咳……”高律師尷尬的一連咳嗽,我遞給他一個我辦事你放心的眼神,他這才點點頭離開,自始至終沒提錢的事,看來坤八爺的面子就是大。
披差自始至終沒說話,等高大律師走了,這才檢查所有證件,愣了愣神,道:“都是真的?”
“證王出品,當然是真的了。”李大強忍不住笑道。
我問李大強:“你也認識他?”
李大強翻翻白眼道:“你看那小子嚇成那樣,還不明白?”
我哈哈大笑,坤康跟披差也不禁莞爾。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當即我就要用手機訂機票,不過又一想,不給李姐打個電話說下恐怕不好吧?
我正遲疑着,李大強對我搖頭道:“咱們這一次最好低調行動,吳道子既然挖了這麼大個坑,肯定不好對付,還有老錢那事,還說不準有什麼變化呢?”
我一想也是,就這樣,我偷偷用證件上的姓名,訂了三張下午飛瀋陽的機票,接着又給呂梁跟皮蛋打電話,讓他們最近千萬低調,一切都等我們回來再說,這才放下心來。
最後,那個忠勇靈,還有忠勇靈裡面正在修復功德的棺靈,我們商議決定還是帶到國內去,這一次肯定兇險萬分,多一個忠勇靈,就等於多一個阿贊啊。
再說了,我們都離開了,把忠勇靈放着不管,把棺靈放了鴿子,棺靈都敢跟我玩命。
就這樣,在一切準備就緒後,我們又一次踏上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