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紛紛打開,從裡面跳出一個個黑乎乎的影子,把老錢團團包圍,接着一個個瘋狂的想要融入老錢的身體,老錢淒厲的慘叫着,接着從黑暗蒼穹中,又突然傳來棺靈的聲音。
“棺運軌跡——破降。”
看到這,我終於明白呂梁的恐懼了,這實在太詭異了,當初棺靈替我跟李大強做法事的過程,正在被黑暗蒼穹複製着,這還不是我最恐怖的,最可怕的是,這特麼聲音到底是錄音,還是真的有另外一個我,另外一個棺靈在舉辦法事。
我猜,呂梁也是想到這一點,纔會這麼恐懼吧?
我正胡思亂想着,就聽視頻裡突然傳來一聲“咔吧”大響,接着老錢詭異的停滯下來,就像是時間被凝固了一樣,接着從漆黑蒼穹中掉下來一根根火焰雪茄,幾乎把老錢徹底淹沒。
到了這,視頻才徹底結束了。
我哆嗦着把手機還給呂梁,呂梁也哆嗦着看我,我倆誰都沒說一句話,寂靜中隱藏着可怕的窒息感。
我被這種感覺壓得喘不過氣來,很想跟李大強或者坤康打一個電話,把這個驚人的發現告訴他們,可是他們現在應該正忙,打電話肯定不合時宜,所以我只能獨自面對。
我想了半天,總算捋出一個不算太清晰的頭緒來。
首先,我認識那個老錢肯定是死了,不管是因爲對我的愧疚,還是其他原因,他在功德寺廟的爆發,讓他燦爛的燃燒,最終塵歸塵,土歸土了。
接着,坤康提供的線索,只能證明另外一個老錢別有用心,另外一個老錢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再我考慮的範圍內,因爲胡靈的事,帶給我最大的噩夢就是,複製人真的很多。多到你都分不清誰真誰假。
最後,這個老錢到底是誰?難道又是那個披着阿贊皮人皮的陰靈?可是如果是它?它爲什麼會被黑暗蒼穹盯上,這纔是我最感興趣的部分,不管他到底是誰,被黑暗蒼穹盯上,只能證明他有利用的價值。
黑暗蒼穹到底要幹什麼我不知道,但是這個老錢絕對是個最大突破口。
該怎麼辦呢?
我想了想,眼前一亮道:“呂梁,還敢去那個地方嗎?”
呂梁一聽就是一個激靈,他直搖頭道:“自從那天晚上跟蹤吳炳出了岔子,我就被披差叫回來,安排到那裡蹲點好幾天,披差一直把皮蛋藏在那,我始終對皮蛋不太放心,就偷偷的用監視器監視他,沒想到皮蛋沒出現,倒是發現了這麼詭異的線索。”
我一愣,連忙問他吳炳到底出了什麼岔子?呂梁搖頭道:“失蹤了。”
“怎麼會在你眼皮底下失蹤?”我一聽更傻眼了。
呂梁苦笑解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三天前我給了坤康資料那一晚,我突然犯困,吳道子跟吳炳一夜間消失,我猜他們可能發現我了。”
這打擊可不小,我能理解呂梁的想法,難怪他會不放心皮蛋,但是沒有他帶路,我自己真找不到那個地方,萬幸這個時候披差突然打電話來,告訴我那邊情況很複雜,讓我帶上呂梁趕緊去。
呂梁就算在不情願,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上了呂梁的那輛外表破爛,性能優越的老豐田,我們離開恰圖警局,三拐兩拐的就來到一片深山裡,山路崎嶇不平,又往前足足開了一個多小時,纔來到一片小村莊裡。
村裡破爛不堪,一片寂靜,根本就不像活人住的地方,我很奇怪的看了一眼呂梁,這地方明顯就不是視頻裡的平房區,呂梁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我剛想問他,呂梁舉手示意我噤聲,我正莫名其妙,就見後車門突然被打開,卻沒看到任何人,恍惚間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
影子帶來一股冷風,讓我不自然的打了個寒顫,見我打了個寒顫,影子就消失了,呂梁這纔看着我一笑道:“我怕你也是假的,所以只能這麼試探你一下。”
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哪知道這時候他已經啓動車子,掉頭又開向崎嶇山路的另一側。
下山很快,剛來到山腳下,我就看到一片碩大的平房區,隱約還看到平房區裡亮着不少燈光,曼谷這地方真的應該叫不夜城,夜生活確實很豐富。
來到一條我在視頻裡看過的街道附近,呂梁停下車,問我:“是不是很奇怪我剛剛在做什麼?”
“你應該是弄個陰靈測試我吧?”我想了想,纔不確定道。
“是的,這還是從吳炳那裡學到的,我當時曾經聽他說過,只要半夜去一次亂葬崗,就會招來陰靈,只要你不招惹它們,它就會消失,萬一跟着你的東西是鬼,也同樣如此。”呂梁有點尷尬的解釋。
我疑惑的問他,你這麼做就不怕招惹上陰靈?還有你爲什麼突然懷疑我?他恐懼的一指前面道:“我不想多說,你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下了車,往前沒走多遠,就看到披差帶着李大強跟坤康站在一面牆的後面,偷偷往前觀望,見到我突然出現,仨人還同時愣了愣,直至李大強對我打了個眼神,這眼神我很熟悉,我翻翻白眼,李大強樂了,急忙衝我招手,示意我快點過去。
我貼着牆根飛快的湊過去,中間沒發出一點聲音,這才趴在李大強耳邊小聲問他搞什麼鬼?哪知道李大強衝斜對面一棟獨立的小房子一努嘴道:“你自己看吧。”
我順着他的視線望去,這才發現呂梁視頻裡的房子正是那一間,可是裡面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清,我正疑惑着,卻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個極爲熟悉而又驚悚的聲音。
“皮蛋,快點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竟然是我的聲音。
我頭皮發麻,大腦差點當機,我確定沒有幻聽,那絕對是我的聲音,而且不是錄音的設備,因爲我對自己的聲音實在太熟悉了。
我突然有些明白披差當時在警局裡,爲什麼表情有些不自然,爲什麼把我單獨支開,他可能跟呂梁早就商量好了對策,一個帶着他倆先走,一個帶我去亂葬崗,試試我到底是真的假的。
我正驚呆着,就見那棟小平房的大門突然打開,接着,一個穿着跟我一模一樣,長相一模一樣的傢伙,突然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的身後,還跟着鼻青臉腫,渾身是傷,一臉絕望的皮蛋。
那傢伙在出門後,還用力的吸了口氣,這才衝着我們藏身的地方皮笑肉不笑道:“又有人來送死了嗎?人肉的味道真的好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