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說。”我作勢要替他,他急忙道:“吳道子不是人。”
我愣了愣,這叫什麼秘密?這是在罵人?還是在說什麼事實?
見我一愣,他連忙解釋道:“真正的吳道子早就死了,現在的這個吳道子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只是聽我師傅說,有種山精可以回魂,都是極爲厲害的阿贊轉世,師父說那個吳道子就是山精轉世。”
我一聽就無語了,心說那叫一九圖,那都是幻覺,怎麼還扯出山精轉世來?你咋不說玉皇大帝轉世呢?
我衝李大強揮揮手,一看這幾個小子壓根就什麼都不懂,這也正是吳道子聰明的地方,找這些人辦事,哪怕被我們抓到,也一問三不知,因爲他們壓根就不瞭解情況。
李大強也無語的警告他們一番,告訴他們最近老實的給我呆着,吳道子要是問起來,你們懂怎麼配合嗎?
一個被我揍得特別慘的大高個道:“懂、懂,我們一定假裝配合,吳道子讓我們幹啥,我們都老實告訴你。”
李大強滿意的點點頭,這才告訴他們趕緊滾。
幾個人一瘸一拐的上了車,哄着油門上了道,這才一溜煙的消失在土路上。
看着白色霸道的背影,李大強嘆了口氣道:“吳道子跟的很緊啊,單單吳道子還不算什麼,他那個不省心的老爹,還不知道要整出什麼幺蛾子呢?”
我嘆了口氣,這才問李大強:“這幾個傢伙是怎麼跟蹤我們的?”
“這事也巧了,自從你爹媽去了醫院,這幾個傢伙跟去醫院搞鬼,卻被護士發現不對勁,護士報了警,他們差點被警察逮到,沒辦法他們只好打你表舅的主意,他們一直在這蹲點,剛好發現我們在你表舅家停車,他們猜可能是我們,就下了降頭。”
李大強的解釋讓我嚇了一跳,我急忙問坤康:“降頭到底是怎麼下的?難道隔着幾十米,不需要任何東西就可以下降?”
坤康苦笑解釋道:“哪有那麼簡單?下降頭還是挺複雜的,需要準備我們的毛髮,指甲,照片之類的東西,然後在附近做法事,這些東西吳道子肯定給他們準備了,所以……”
我明白坤康想要說卻沒有說完的話,當初我們在逃路的時候,別說照片跟毛髮了,什麼東西沒被搜個底朝上?最後差點全軍覆沒,這讓我恨得牙癢癢。
我無奈嘆口氣,這才問坤康:“這降頭怎麼解?”
“我念誦超度咒,你念誦回魂咒吧,這種小阿讚的降頭,一遍經咒就夠了。”坤康解釋道。
我點點頭,這才把劉亮和大強叫來,我跟坤康一念經咒,果然,我就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陰鬱氣息,從他倆的身體裡鑽出來,又一閃而逝。
讓我有些奇怪的是,劉亮不應該中降啊,他不過是恰逢其會,他的毛髮跟指甲也沒被敵人弄到手,怎麼也會中降頭?
坤康或許知道我在想什麼,嘆口氣道:“劉亮跟我們在一起,算是被牽連了。”
我點點頭,覺得這或許就是唯一解釋了,這法事確實很簡單,就連我額頭的月牙靈咒印記都沒出現,一次就已經解決了。
等我們神清氣爽的回神,這才發現寶馬車頭已經撞癟了一大塊,這讓我感到有點良心不安,又生氣爲什麼沒叫那幾個傢伙留下修車費,劉亮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擺擺手說小事,只要能治好他媽的病,他還要重重感謝我們。
他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們確實有本事,連鬥法都這麼強,再加上大家性格都挺投緣,這哥們有了幾分結交的心思。
我哈哈大笑,拍拍他肩膀道:“放心吧,你媽的事,我們會辦好。”
劉亮感激的點頭道:“那就麻煩幾位了。”
等我們走進了表舅家寒酸的正房裡,表舅一個人正在炕頭悶悶的抽旱菸,一屋子旱菸味很嗆人,表舅見我們走進來,還嚇了一大跳,很緊張的看着李大強跟劉亮,生怕這兩位在發什麼瘋。
李大強仔細看了一眼表舅,劉亮也同樣如此,接着兩人同時搖搖頭,同時嘆了口氣。
看來,這兩位的執念,到現在算是徹底消失了。
我問表舅,劉文玲到底怎麼樣了?表舅嘆氣道:“快不行了。”
劉亮一聽就急了,扭頭就要找他媽,被我一把攔住,我告訴他稍安勿躁,有我們在,你媽死不了。
聽我這麼說,表舅還不幹了,指着我鼻子罵道:“你小子算那顆蔥?當年你表舅我也是學過中醫的,下鄉插隊的時候還是個赤腳醫生,我咋還不如你個混小子了?”
我沒反駁,有些事不是用醫術能解釋的,更何況表舅這樣的赤腳醫生?我問劉文玲到底在哪?晚了可真就救不活了。
聽我這麼一說,表舅半信半疑,在劉亮的連番催促中道:“剛剛我看到你們打人了,吳帥你小子是不是惹啥事了?我怕受牽連,就把劉文玲藏到前院你李嬸家裡了。”
李嬸?我一愣,這名字好熟悉?不會……
我突然打了個冷顫,那個二嫁女不會就是李嬸的女兒吧?這也太巧了?
帶着疑慮,我們跟着表舅來到前院,終於在李嬸家裡的炕頭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劉文玲。也看到了傳說中的李嬸。
李嬸挺胖,個子很矮,長得倒是挺和善,就是表情不大對勁,她應該跟表舅媽關係挺好,在我們進屋之前,正勸表舅媽什麼,見我們進來急忙閉嘴,還衝我強擠出一張笑臉。
我衝李嬸點點頭,這才用眼神詢問表舅媽,表舅媽搖搖頭,眼神帶着恐懼,接着把頭扭到一旁偷偷抹眼淚。
我這纔看清劉文玲的情況,她披頭散髮,臉白得嚇人,她眼睛通紅,就像是厲鬼,她彷彿還知道有人來,趁表舅媽不注意,張牙舞爪的撲向我們,露出睡衣裡一大片漆黑皮膚,皮膚上帶着某種褐色紋理,看起來很熟悉。
看着皮膚上的褐色紋理,我突然覺得有些驚懼,那些紋理要是縮小,跟當初老錢臉上的經線實在太相似了。
坤康突然伸出手,按在撲上來的劉文玲額頭,他口中唸唸有詞,劉文玲頓時慘叫起來,更讓人感到怪異的是,一蓬蓬霧化的白色液體,就像是高溫蒸騰的水汽,突然從劉文玲的額頭上升騰起來。
伴隨着水汽升騰的越來越快,劉文玲猩紅的眼睛終於恢復了正常,接着她在看到一旁的劉亮後,在也忍不住嚎啕大哭,接着一翻白眼,昏死過去。
劉亮一聲驚呼,就要過去抱起劉文玲,我急忙阻止,在他疑惑的眼神中解釋道:“你母親的情況跟我們當初一個朋友很像,會很麻煩,搞不好我們要做一場超度法事,現在情況不明,你千萬別再碰她。”
聽我這麼一說,劉亮更急了,他扯着我的手,哀求道一定要救她母親,不管多大代價他都沒有半句怨言。
對他的孝順行爲,我還是挺欽佩的,於是鄭重告訴他盡我所能。
其實剛剛坤康一動手,我就發現了,頭頂那種若有若無的死亡幻覺開始出現,我纔敢斷定這件事確實跟阿贊鬼主有關。
只要跟鬼主有關,這件事就非常棘手。爲了保住劉文玲的性命,我也要放手一搏了。